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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歲簪聞錄

第二十八章 拍賣?

百歲簪聞錄 輪回百遍 4927 2019-09-07 14:59:46

  月陵寺是月老的府邸,可并不是說月老和月亮就有什么關(guān)系。月陵寺主要分三大殿,中央的大殿是祈愿殿,西側(cè)的東來殿,以及東側(cè)的月老祠。紅瓦黑墻,古老的紋路和某些角落里神秘的紋路,在陽光下閃爍著。磚瓦上繪制的不是月亮的圖案,而是一根根曲線融匯出來的圖案。

  月陵寺所坐落的地域,種滿了松樹,偶爾幾棵不知名的樹,還全部都掛滿了紅繩。那一根根紅繩之間似乎還暗藏著某種玄妙。被曬的發(fā)白的鵝卵石和樹林間的碎石在陽光下熠熠閃光。大殿前是一片寬闊,過了幾重門檻,香爐生煙,緩緩地蒸騰而上。

  不知為什么,今日的月陵寺沒有人。就在這時,一股極其威嚴的壓力從月老祠里浩浩蕩蕩地四散開來,但那威壓散發(fā)到月陵寺的邊界上,卻忽然熄了火。這月陵寺的建筑材料,似乎是什么法寶制成,可以阻斷一切威壓。

  “祖神的氣息。這世界上的大能強者,不現(xiàn)身都可以釋放一種威壓。”卡蒙洛提醒我。

  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不遠處的月老祠,兩道身影緩緩地從月老祠里走出來。一紅一粉,正是繆蘭旗和四貞鳳。而只要仔細觀察,我就已經(jīng)感受到來自于繆蘭旗身上的祖神之力。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緩緩抬起頭,隨即就與我對視。

  剛剛落到地上還沒有站穩(wěn),繆蘭旗就沒好氣地來了一句:“我先前是故意給你下了毒,將你留在府內(nèi),可如今我已經(jīng)將你的東西悉數(shù)還你了,你怎么還沒走?”

  我體內(nèi)的毒果然是她下的!居然現(xiàn)在還趕我走?我訕訕發(fā)笑,和卡蒙洛一起微微鞠了一躬道:“恭喜姐姐突破祖神境,這么一看,妹妹我也放心了。”因為鳳兒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的關(guān)系,我不方便點破愛神的身份。

  繆蘭旗的臉似乎抽搐了一番,說道:“你放心我?我先前覺得雪蓮花又漂亮,用來當寵物或者泡茶喝都不錯,只可惜李秉仁太過愚蠢,你身邊這小書仙似乎也十分了得,這才讓你跑了?!?p>  泡茶、寵物……

  “謝過夫人的夸獎。只是不知我家主人到底哪里吸引了你?你居然三番兩次地想抓她?”卡蒙洛問道。我也等著答案,不過要我猜測,那一定是與那個叫“果兒”的人有關(guān)。

  繆蘭旗笑了笑,笑得我心里發(fā)毛。不過她最終還是回答道:“我陷入了修行的瓶頸,雪蓮花可以助我修行。可在我還沒來得及拿你泡茶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陷入夢魘之中了?!甭犐先ナ呛孟駴]什么問題。

  可……還是沒有改變想吃我的事實?。?p>  “那姐姐如今都挨過了劫難,莫非還是想吃我嗎?”我一口一個姐姐。她看了我半晌,搖了搖頭道:“我已經(jīng)大成,雪蓮花對我的作用似乎是微乎其微的。我如果真的想殺你,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p>  卡蒙洛一揮手,地上便是一石凳外加四個矮墩。她揮手道:“愛神大人,如今我們身處郊外,又臨近傍晚,何不坐下來趁著夕陽細聊?”繆蘭旗滿臉的不樂意。我直接拉住她的胳膊也不松手。

  “姐姐想走是不可能的了。如今姐姐成為真正大能者,卻不應該賴我的賬。”我說道。

  鳳兒指著我摟著繆蘭旗臂彎的姿勢,隨即氣憤:“小姐,再如何也不該這樣,不成體統(tǒng)的。”卡蒙洛則是一下子攔住她:“四貞姑娘也別急,這是修仙者的話題,姑娘應該參與不了。再說了,我家主人尚未離開李府,還是李府的小姐,你這樣貿(mào)然打斷她二人談話,倒真不妥?!?p>  鳳兒憋著氣,畢竟繆蘭旗之于她,就像是海諾之于六初??墒瞧叫亩摚@一次,卡蒙洛已經(jīng)算是“口吐芳澤”了吧?

  繆蘭旗滿臉敷衍地坐在石墩上,一副看我無理取鬧的眼神:“怎么?我欠你什么賬了?說吧……”

  我見她倒也不急不躁?!熬捅热缯f你三番兩次想要吃掉我,再說你發(fā)(瘋)……陷入夢魘的時候,一直神志不清,還多虧了善良的我喚醒了你,不然還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能夠突破祖神呢?!蔽已銎痤^大笑。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厚臉皮不要臉的樣子:“所以呢?你想怎樣?我看著答應。”

  “是拍賣會啦,我想去那次拍賣會看看?!蔽液鋈挥行﹤€扭捏,畢竟有求于人。這場大陸修士齊聚的盛宴,我很想去看看,但是我又不想就這樣去請求金海凌。雖然沒羞沒臊地硬是扯上關(guān)系了,可繆蘭旗要是不答應我的話……我也只能去抱金海凌的大腿了,大不了以身相許嘛……這代價好像有點大。

  誰能想到她忽然笑出了聲。“就這事兒?”她忽然覺得好笑,隨即就說出了一個讓我思考良久沒有想明白的問題:“那場拍賣會就是我辦的,如果你想來,那就給你一塊貴賓的符牌就是了。”

  我瞪大眼睛張大嘴:“兩場,兩場拍賣會都是,姐姐……你辦的?”卡蒙洛滿是復雜地看了我一眼,倒是也有些驚訝的神色。而驚訝之余,更多的是驚喜。畢竟她答應了我的請求。

  “那不然呢?”繆蘭旗笑道,“我可是神仙,闖過無數(shù)險境,又參與過無數(shù)次大戰(zhàn),這一次我不過是把手中最低端的寶物拿出來拍賣而已。”

  我不爽:“你還缺錢?”

  繆蘭旗自然搖了搖頭:“我自然是不缺,可是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人缺錢?!?p>  我一時間沒聽明白。

  “總之我答應你,重陽那天帶你一起去罷了?!笨娞m旗笑道,“記得那天多穿點,跟在我身邊就行?!彼凉M眼溫柔,如是對我說道。

  解決了這件事,又陪著繆蘭旗和鳳兒她們一起用了晚膳。一向不喜歡吃飯的卡蒙洛也坐上了飯桌。我疑問:卡蒙洛你不是會辟谷的嗎?為什么今日忽然就想吃飯了?誰知卡蒙洛瞪了我一眼:今日有祖神在場,顯得我有格調(diào)。

  啊……這話說的!我和蘿卜頭就沒有格調(diào)嗎?哭哭(╥-╥)……

  作為春香樓的??停液涂陕逡挥猛晟啪椭北寄秋L花雪月的場所。只不過還沒到春香樓,我便在某個小酒館門口瞧見了爛醉如泥的鰲澤。

  他一向桀驁自信,氣場外放,可如今倒是一副愁煞人的模樣。鰲澤雖然魯莽了些,可也是可愛的。雖然暴躁了些,可也是真性情的緣故。

  “姐妹!”鰲澤一見到我,就立刻指著我。這滿大街正在閑庭散步的人忽然就將目光聚焦在了我們這里。

  啊,收回剛剛夸他的話,頓時覺得沒有格調(diào)。

  “你怎么回事啊?鰲澤?”我和卡蒙洛將他帶入春香樓那個熟悉的廂房內(nèi)。將他摔在床上,我和卡蒙洛靠著月色傾瀉的窗口坐下,懶得管他。

  “你不是總問我進展如何嘛……我!鰲澤!怎么可能喜歡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她又……怎么……可能是一個藝女?!宾棟商稍谀抢铮邶X不清,但還是嘰里呱啦地講個不停。

  我忽然覺得鰲澤等人離我很遠。原來修仙者對普通人的排斥竟這么大的嗎?即便是心之所向,也還是這般地否認?說凝婉姑娘是藝女倒也還貼切,如若他要是敢說妓女的話,我會叫海諾打斷他的狗……螃蟹腿?算了,姑且還不知道他是什妖怪。

  于是我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腦門:“鰲澤啊,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修仙者之于人類就是什么天仙了嗎?并不是的?!?p>  我的口吻忽然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啊……忘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七八百歲的仙女了。

  “他們本有自己的生活,修士會給他們帶來威脅,也給很多地方帶來無辜的波及和毀滅。當然,人類好像是很渺小的,可是你也不必為了喜歡上一個人類女子而有負擔吧?你喜歡她,追求她就好了?她的生命很短暫,你看到的絕頂?shù)钠粒鞘撬那啻喊?!你覺得她是個藝女,可是身在青樓卻能做到這樣,她就不值得我們欽佩嗎?如果有足夠的錢,有好的家世,更好的選擇,哪個女孩子會選擇在那樣的風月場所?你難道不是應該更加喜歡她嗎?我們又有什么資格討厭她,嫌棄她。我們那般年紀的時候,又不知道在哪里摸爬滾打。果真如阿婆說的一樣,妖,是笨拙的,如若不是這體魄,我們是完完全全比不上人類的。”

  說完,我低頭看他。只覺得他早已呼吸均勻了。

  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我,難啊……

  “喲,把我家霖琊逼得把老太婆都搬出來教育人了,不容易?!笨陕彘_玩笑道。

  謝謝夸獎謝謝夸獎,我會繼續(xù)努力,繼續(xù)加油。我從小生活在山上,和阿婆相依為命,得到卡蒙洛的夸獎,首先我要感謝我的阿婆,感謝一直陪伴我的愛哭包蘿卜頭,最后,感謝我的書靈,絕頂可愛的卡蒙洛。

  “嘿嘿……”我摸著頭訕訕發(fā)笑。

  ……

  鰲澤這廝一睡不起,我和卡蒙洛就商量著把他留在這兒不管就行,這么個大活人,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難道還怕那個姑娘對他用了強不成?

  而且,那可是他的福分吶!

  卡蒙洛叫我收回我的淫穢思想的時候,我嘴角正有一顆晶瑩剔透。

  凝婉姑娘還是不愿見我。我感應到她的反常,前去找老鴇問個清楚。

  誰知老鴇頂著一張老臉反問我:“你居然不知道?”

  難道我一定要知道些什么嗎?

  “看樣子我們的宣傳還是不夠到位?!崩哮d好像是在自責。

  “不不不,到位是到位,不過前幾日我很忙。”我解釋道。快告訴我吧!

  “不不不,就是宣傳的問題,難道宣傳的目的不是讓所有人,即使是很忙的人也知道嗎?”老鴇刁鉆道,“不過凝婉最近其實倒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事情,她所做的不過是一種貞潔儀式罷了?!?p>  什么東西?不,不,不了半天,就說出了這些個模棱兩可的話?我滿臉疑問。

  卡蒙洛似乎也不知道。

  “貞潔儀式無非就是一種給世人看和監(jiān)督的儀式。女子這場儀式執(zhí)行一周,一周后便失去原來的貞潔?!崩哮d忽然一副崇高的表情。

  凝婉姑娘?我直接大聲說,差點嚇壞了老鴇:“凝婉姑娘怎么可能失去貞潔?她要出嫁給富商了嗎?”

  老鴇搖了搖頭:“路姑娘……”她吸了口煙:“你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啊……”一圈圈的煙氣從她嘴里、鼻子里席卷著飄蕩。

  “凝婉姑娘就要拍賣自己的初夜了,所以才會有所謂的儀式?!边@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一時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什么。

  “可是凝婉姑娘不是一直都是獨善其身、賣藝不賣身嗎?為何突然間做出拍賣這樣的事情?”我好奇道。

  可老鴇只是嘆了口氣:“路姑娘自然是不會明白的,你有王爺那樣的靠山。可是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靠山的。有些人被奉若神明,可有些人,卻孤苦無依地全為著生存。”

  我有些個不服氣,什么叫做我不懂?可是我也許還真的不是很懂。畢竟我雖然自幼過著樸素的生活,可是瑯玥山并不貧窮,而我身邊,也從不缺乏靠山。

  如若非要排出個出生高低,我似乎被很多人壓下去??墒桥c那些普通人類、甚至是那些孤苦無依的人來說,我已經(jīng)足夠幸運。比是不能比的,無論怎么比,都只會讓那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人更加張狂罷了。

  滿屋子的煙霧繚繞。老鴇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這些與路姑娘無關(guān),一切的決定都是凝婉姑娘她自主決定的?;蛟S前一段時間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吧……總之我尊重她的決定?!?p>  就直接這樣尊重她的決定嗎?“我,我可以為她贖身,甚至可以找到凝婉姑娘可以依靠的人。”大不了叫凝婉姑娘搬到瑯玥山上。

  可是老鴇卻搖搖頭,將煙管放下,站起身來:“路姑娘的確是有憐憫之心,可是你為什么幫她到這個地步呢?這片大陸上的不平等這么多,姑娘全都打算插手嗎?可是即便如此,邪惡是不會減少的,姑娘何不放開了想。凝婉姑娘將會嫁給買下她初夜的那位爺。這個世代和路姑娘理解的不一樣。現(xiàn)在外頭的姑娘家,哪一個不是婚姻大事、全按父母媒妁之言?在這方面,凝婉姑娘只不過是選擇了那個最肯為她付出的男人……”

  這么想倒說也沒什么錯。老鴇站起來,背對著我。

  也不知我是怎么回事,僅僅一瞥,就瞥見了她耳后的那一顆痣。我算了算年紀,笑著試探:“媽媽說的倒也不錯。只是這世間黑暗多,我就應該知難而退嗎?不知幽蘭夫人對當年的四貞鳳可還有印象?”

  我能夠感受到她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她忽然間轉(zhuǎn)頭就詫異地看著我。這一看倒也嚇一跳。四貞鳳如若保持正常的老化,也應當是這副面孔吧……很顯然,她已經(jīng)老去,就連再精致的妝容和流光溢彩的外衣,都已經(jīng)無法掩蓋她不再年輕的事實了。

  “你……究竟是……”她喃喃道。

  我隨手在手心凝聚一道水注,表情冷漠,實則忽悠道:“我近日就住在李府上,與我姐姐繆蘭旗住在一起。說起以前的事情的時候,我就一直很奇怪,為什么幽蘭姑娘明明和姐姐更熟,卻沒有早一步喝下那凍顏水呢?如今下來我才明白,因為幽蘭姑娘是認命之人,所以她才能經(jīng)營這家著名的春香樓。比起掙扎來說,幽蘭姑娘更加愿意老去。

  如果說你真的是畏懼黑暗,還不如說你早就是默認黑暗并且融入黑暗的一份子了。你只不過希望更多的人,被命運束縛住罷了。”我說道,“最后再問你一個問題?!?p>  “姑娘問便是?!辈恢遣皇清e覺,只覺得她有些個沮喪。

  “你可知道當初毀了四貞家族的人是誰?”在鳳兒的時候記憶里,已經(jīng)是我們沒有那個人的名字。

  聽到的時候,我們的時候問題,她幾乎沒猶豫。雖然過去了幾十年,或許有這樣的記憶,還真的是一種特長吧?!澳侨诵臻Z,名柏林。他是束風縣瞭城有名的復興家業(yè)的富商?!甭犅劥耍尹c了點頭。

  “不是我多嘴,我主要是覺得,早已三十幾年時間過去了,路姑娘這時候再做出什么,恐怕有些不妥?!崩哮d客氣道。

  我看了她半晌,也看不清她身上究竟有沒有所謂的、某些還剩下的痕跡。

  “你切勿擔心。我自會看著辦。”

  如此,便沒有更多的話。

輪回百遍

究竟寫的什么流水賬文。   (?????)??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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