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忙得夠嗆,秦飛今天可不想這么早去美食大會受累。
但閑著也是閑著,干脆自己再研究開發(fā)一下米線的種類好了。
和普通米線的做法差不多,秦飛將紫米磨成粉,然后煮成線。
紫米線比白米線的口感緊湊許多,色澤上也絢麗一些,做成過橋米線吃起來非常不錯。
但過橋米線偏于清淡,可能重口味的人吃不過癮,但若單純的加辣醬,又會破壞原本的高湯。
秦飛思索片刻,忽的記起曾在滇省春城一處未名小巷中吃過一種米線,店家好像叫大廠腸旺。
店鋪開得不大,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其擅長制作一種稱為全家福的米線,鹵水為湯,在米線上覆蓋一勺鹵肥腸,一勺毛血旺,一勺牛肉,一勺雞肉,名喚全家福,滿滿顫顫的一盆肉,讓人尤為滿足。
若過橋米線是滇省人對鮮湯米線的極致,那這全家福則是醬湯米線的典范。
秦飛雖說沒有從系統(tǒng)得到配方,但自己記得一些口味,可以嘗試復(fù)現(xiàn)。
先炒鹵料,燒一鍋油,下入蔥段,花椒,八角,桂皮,塊姜等等,待得爆出香味,摻水煮開。
此時,鹵水已有淡淡地醬色,但遠(yuǎn)遠(yuǎn)不夠,可以輔以醬油重色調(diào)味。
加鹽,加糖,鹵水基本成型。
這時,將焯好的牛肉塊、雞肉塊、腸段放入其中,高溫煲煮。
待得一個小時后,腸段肉塊的肉質(zhì)纖維被高溫破壞,肉質(zhì)由硬變軟,便可轉(zhuǎn)小火,加入豬血塊。
秦飛嘗了下味道,因為有些關(guān)鍵配料不同,只有七八成相似,但他做的東西也有自己的口味,勉強能夠持平。
另外一邊,在開水中燙出米線,瀝干,放入干凈的大碗中。
然后舀一瓢鹵水,淹住米線,然后加肉。
鹵得酥軟黑亮的牛肉、雞肉、肥腸等等,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言谏厦?,看起來格外的有成就感?p> 最后撒上蔥花,韭菜碎,香菜葉葉,若是能吃辣,便放些油辣子,微微拌上一拌,就可以盡情地嗦粉了。
這醬湯也可以喝,味道不同于過橋米線的高湯,非常濃郁厚重。
吃上一口滋味十足的米線,再夾一塊牛肉,一片肥腸,或者一塊血旺,一塊帶骨的雞肉,軟而不爛,給予口腔多重享受。
沒多久,一盆全家福就被秦飛吃了個底朝天,當(dāng)廚師除了能給食客帶來享受,關(guān)鍵自己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秦飛非常愜意。
一直磨蹭到傍晚,秦飛才帶著工具食材,慢悠悠去了美食大會,開了攤位。
“哎喲我的秦老板,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食客們早已等得急不可耐。
“不好意思,在研究新小吃?!鼻仫w說了一句。
“新小吃是什么,能嘗嘗嗎?”食客們頓時雙眼放光,一條烤魚便摘得了美食魁首,新小吃恐怕也不簡單。
“數(shù)量不多?!鼻仫w說道。
“那我來一份!”食客爭先恐后的下了單。
秦飛便上了過橋米線和全家福米線,并演示了吃法。
其中,過橋米線需要食客自己處理最后一道工序,貌似這份美味就成了自己做的,滿滿的成就感。
順帶一提,這個時代雖說有面條的吃法,但米線貌似沒有出現(xiàn)過,吃著這像面條,但口感又截然不同的米線,食客們簡直驚為天人。
“臥槽,太好吃了,秦老板這個面條是怎么做的?太嫩了?!?p> “對啊,還沒嚼就自己滑肚子里去了,一半在嘴里,一半已經(jīng)胃里,臥了個槽?!?p> “湯好喝,肉好吃,過癮?!?p> 秦飛簡單介紹了米線的做法,以及過橋的典故,賦予了人文氣息之后,食客再吃又有了一重新的體驗。
忽的,秦飛聽到有個哭聲,循聲看去,卻是那藍(lán)眼睛的異國人。
“你哭什么?”秦飛不解問道,難道被過橋米線的故事感動了?
林奇一邊嗦著米線,一邊抹著眼淚:“秦老板,求求你放我走吧。”
揚言三個月吃遍天龍國,這都半個月了還沒走出云江。
秦飛哭笑不得,腿長你身上,想走就走唄。
……
待得夜深,那個丟狗的老頭來了,手里依舊攥著空鐵鏈。
秦飛聽別人說起,這個老頭姓白,因為性格古怪,總是大半夜不睡覺瞎轉(zhuǎn)悠,被兒子兒媳趕出了家門,目前一個人住在城西破廟里。
白老頭進(jìn)了店鋪,沒有嘗試新菜,點了碗酸奶紫米露。
“大爺,還沒找著狗呢?”秦飛上菜的時候調(diào)侃了一句。
“找著了,又丟了。”白老頭笑笑。
等白老頭吃過了酸奶紫米露,感嘆道:“秦老板手藝真好,吃過幾次酸奶紫米露,我的便秘好多了,沒什么報答,不如你也嘗嘗我的手藝?”
秦飛還沒有回應(yīng),白老頭已經(jīng)走向了爐灶,秦飛不太喜歡別人碰他的廚具,但看白老頭手法很熟練,便沒有阻止。
白老頭從身上的布袋子里掏出一把面粉,至于他為什么隨身帶著面粉,那就不得而知了。
白老頭揉面和面,一氣呵成,繼而燒一鍋熱油。
砍一小段面團(tuán),拉長并攏成兩條,微微一絞,放入油鍋中煎炸,不多時,金黃酥脆的油條便出鍋了。
“秦老板,嘗嘗我做的油炸鬼?!卑桌项^將油條端到秦飛面前。
油炸鬼的叫法,傳說起源于宋朝奸相秦檜害死了岳飛,老百姓們痛恨他,就將面團(tuán)放到油鍋里炸,一小團(tuán)搓成兩條,代表著秦檜夫婦,時人稱為油炸檜。
久而久之,諧音便成了油炸鬼。
秦飛沒有多想,便拿起一根油條吃了。
不得不說,白老頭的油條炸得相當(dāng)好,沒有加膨松劑或者洗衣粉,卻外脆里軟,十分美味。
“嗯,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油條。”秦飛做了高度評價,繼而道,“莫非您以前也是廚師?”
秦飛也就隨口一問,不料白大爺卻一聲長嘆,看這架勢有說不完的故事。
秦飛琢磨著要下班了,哪有時間聽他吹牛,連忙道:“呀,我鍋里還熬著湯呢,改天聊。”
但白大爺不管那么多,秦飛走哪兒他跟哪兒,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空巢老人都這么寂寞么?
“我年輕的時候,是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