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最終證明了自己,他的確是一名骨科醫(yī)生,但遺憾的是,范黎的手勁有些大了,雖然最后對方成功接回了折掉的左腿,但一些酸麻感還是促使他一瘸一拐,動作看上去有些不協(xié)調(diào)。
灰蒙蒙的一片,凌晨五點,休息之后的范黎與劉昊踏上了回家的路。
范黎在收集一切有助于活下去的物品,食物、武器、怪物以及人,這些都是“物品”中的一員,雖然膽量弱的出奇,可作為一名跨過實習期,擁有正式醫(yī)生的稱號,無疑給他加了不錯的技能分數(shù)。
由此可見,掌握一門手藝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當醫(yī)生不容易,飲食不規(guī)律、作息不穩(wěn)定,更麻煩的是醫(yī)患關(guān)系,幾年工作,劉昊也無比認同勸人學醫(yī),天打雷劈的這至理名言,但現(xiàn)在,他卻無比感謝當初的選擇,因為正是那無數(shù)日夜的枯燥生活,換來了他抓住希望之光的機會!
在那之后,劉昊也說了自己是怎么在這末日中存活下來的。
災(zāi)難降臨的時候,他們正在舉辦一個學術(shù)問答會,可原本聚精會神正在做著記錄的實習生,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撲在了一旁同學的身上,開始瘋狂撕咬。
就在眾人反應(yīng)過來,試圖拉開對方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一個個例,保安、病人、醫(yī)生,不少人在同一時刻開始發(fā)瘋,他們面部變得扭曲,瞳孔肉眼可見變成了濁色,喉嚨里更是發(fā)出沙啞的咯咯聲,并且力量還大的出奇,一個嬌小的女孩子,竟然一揮手,就將前去阻攔的保安重重摔在地上。
劉昊連同一些人,自知無法抵抗這些異變的暴徒,他們躲到了三樓的一間病房中,依靠樓道投放的自動賣水機和販食機活到了現(xiàn)在。
他們也在期待有人能去搭救他們,可遺憾的是,秩序的力量已經(jīng)崩塌,這個縣城似乎全部籠罩在一片血霧之下,根本沒有任何人搭出援救之手。
經(jīng)歷了絕望、痛苦、茫然,即便是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們,大多數(shù)也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一些人日夜哽咽、一些人呆滯無語、一些人更是時常伴有噩夢,這是過于焦躁的表現(xiàn)。
而原本處于壓力中的他們,更是在昨天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一場驟變,一個依靠無數(shù)生命,完成異變的怪物闖入了房間之中大殺特殺,整整七個人,劉昊是唯一的幸存者。
而在那之后,他僥幸遇到了范黎。
范黎因為石化皮膚,已經(jīng)不再需要穿著太厚重的衣服,只是把臉部蒙住,便將多余的衣物給了劉昊穿戴,至于屋中剩余的食物,也因為多了一個幫手,而全部背在了對方身上。
劉昊穿著羽絨服,一瘸一拐的走在街道上,雖然昨天被以身試了醫(yī)術(shù),雖然身上背負著不少東西,雖然腿部還有些酸痛,無法像正常人行走,但他還是有些感激的望向前面那道,與自己如出一轍,同樣一腳低、一腳高的身影。
最起碼,對方?jīng)]有放棄自己。
在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劉昊從窗戶觀察,清楚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大體老師集體詐尸,哪怕脖子被洞穿,心臟被挖出來,過不了多久,又能重新站起,加入到下一輪的狩獵之中。
但他從未面對過喪尸,無論是怪物還是未曾進階的普通獵手,他都依靠靈巧的躲避技巧茍活到了現(xiàn)在,而現(xiàn)在,他腿部受損,失去了最后在末日活下去的可能,因此,他所能依靠的,只有前面那個手持武士刀的男人。
嚇破膽的劉昊緊緊跟在范黎的身后,好在對方似乎也有一些腿部的病疾,他倒不用奮力追趕,只是趕路的速度稍慢了一些。
“咔咔咔!”
倆人沒走多遠,前方便出現(xiàn)了一些筋骨扭曲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
然后,劉昊兩眼驚恐瞪大,身體不由顫抖起來,一個從拐角處走出來的扭曲身影,是一切恐懼的來源,她的臉部遭遇了啃食,一顆眼球甚至都空洞洞,宛如野外的洞穴一般,讓人不敢靠的太近,不知會有什么可怕的生物藏匿其中。
黑發(fā)披散的腦袋、沒有半點生氣的臉,只有一顆眸子的眼睛就這樣盯在了范黎與劉昊的身上,它似乎在為自己發(fā)現(xiàn)食物而感到興奮,伸出也被啃食了大部分血肉,甚至骸骨都露出的胳膊就朝前抓撓了過來。
喪尸!
是詐尸的大體老師!
劉昊也曾參與過一些解剖,這是每一個學醫(yī)人都要走的必經(jīng)之路,但他從未想過,那些躺在手術(shù)臺上,已經(jīng)完全被定義成死者的它們,又突然站了起來。
死人復(fù)活!
這便是這場災(zāi)難的源頭!
劉昊躲在病房里,根本沒有和喪尸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這時候的他本能的伸手拉了拉范黎的衣服,聲音顫抖說道:“我們跑吧!”
“放開。”范黎對著身后的劉昊,平淡說道。
膽子還是太小了,這方面需要做了一個強化訓練,看著哆哆嗦嗦松開手的劉昊,范黎不由嘆了一口氣,然后他便閑庭若步的朝喪尸走了過去。
未曾進階、甚至在被啃食的過程中身體受到了巨大的創(chuàng)傷,這種級別的喪尸,無疑是獵手中底層的那一類存在。
人分三六九等,喪尸同樣如此。
范黎距離喪尸越來越近。
劉昊的整個張臉變得蒼白,喉嚨里咕咕想要說些什么,可身體嚇得索索發(fā)抖,卻開不了口。
圍巾只能起到一個緩解的作用,無法真正隔絕周圍的味道,距離喪尸一米的時候,范黎已經(jīng)聞到了一股宛如魚蝦腐爛的氣味。
喪尸喉嚨持續(xù)發(fā)出沙啞的聲響,如同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生冷、僵硬,它揮舞著手臂朝前走來,在劉昊的眼中,那雙手就要攀附在范黎臉上的時候,范黎舉起武士刀,從上至下,就像是做了一個微乎其微的動作,便將喪尸一刀斬首!
圓滾滾,有著猙獰表情的頭顱宛如被人隨意踢開的皮球,慢慢滾落到了墻角的位置。
“這就結(jié)束了?”劉昊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而就在這時候,前方也傳來了范黎那略感冰冷的聲音。
“喪尸并非無敵,想要活下去,你必須要學會一件事,那便是……怎樣殺死對方!”
紙醉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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