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完美的詮釋了此刻的龍慈笑。否則她哪兒來的閑情雅致,請自己來酒樓喝茶?
看著一臉淡定喝茶的龍慈笑,韓瑣凝無奈的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無語的低頭看著自己碗里摻著蒙汗藥的茶水。
人不大屁事兒還不少,自己招誰惹誰了,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嗎?
就這樣兩個人同時沉默了半刻,龍慈笑斜眼瞧著對著人群發(fā)呆的韓瑣凝,微微不悅:“韓小姐,你怎么不喝茶?”
呵呵噠,這茶是人喝的嗎?韓瑣凝翻了個白眼,直接攤開了擺明的說:“十三公主,這里就你我二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說說你想干什么?”
龍慈笑見韓瑣凝不拐彎抹角,當即冷笑一聲:“你和夜哥哥什么關系?”韓瑣凝眉頭緊皺:“我和他并沒有任何關系?!?p> “你就別裝了,我的眼線是不會騙我的,在上個月初八的夜晚,有人親眼看見你進入寧王府。”韓瑣凝心里咯噔一下,這個都能被發(fā)現(xiàn)。
自己現(xiàn)在很懷疑龍墨夜是有多受歡迎,這得有多瘋狂呀,連公主都會監(jiān)視。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百密一疏到底是被發(fā)現(xiàn)了。
韓瑣凝輕輕松松的說道:“公主真會說笑,我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何況是夜晚,這月黑風高的公主恐怕是認錯人了吧?!?p> 龍慈笑微愣了一下,繼而說道:“別在這里給我裝蒜?!薄昂呛?,”韓瑣凝無所謂的笑笑:“公主說是那就是,我也無可反駁?!?p> 龍慈笑最看不慣韓瑣凝把什么事情都看得輕輕松松一樣,極度讓人不爽:“哼,我勸你離夜哥哥遠一點,否則有你好看的?!?p> 好看?的確喲,春天的風光的確好看,韓瑣凝壞壞的笑了笑:“謝謝公主夸贊,連公主覺得民女好看,還真是榮幸?!?p> “你……”到底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龍慈笑所有表情都寫在了臉上,氣急的她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水潑了過去,被韓瑣凝微微躲過。
韓瑣凝也不氣惱,含著笑的端起茶壺:“公主慢慢喝,不夠可以添。”看著水緩緩的注入,龍慈笑肺都要氣炸了:“你你……你?!?p> 半天都憋不出來一句話,端起剛剛蓄好的杯子再一次的潑了過去,滾燙的茶水和韓瑣凝擦肩而過。
韓瑣凝瞅準機會,猛的向前一步做勢摔倒,壺中的水盡數(shù)灑到了龍慈笑的身上。
雖說現(xiàn)在天氣正在慢慢變暖,但是多少還是有些涼意,所以開水潑在衣服上并沒有什么嚴重的后果。
韓瑣凝假裝慌亂的為龍慈笑擦拭,濃茶逐漸暈染開,怪事就發(fā)生在下一秒,“啊!”
只見龍慈笑驚慌失措的糾緊自己的衣服,然而她身上的錦貴華服卻像薄而脆的紙不斷的脫落,并且似乎還在一點一滴的溶解……
“這是什么?。。?!”看著龍慈笑此刻一副快哭了的表情,韓瑣凝的面部表情有些淡漠。
她說過最討厭別人威脅自己了,龍慈笑嚇得拼命的躲起來,衣服掉落了近半現(xiàn)在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韓瑣凝,把你的衣服給我,快……快呀!”
韓瑣凝顯得要淡定很多:“公主啊,你得趕緊躲起來,萬一被人看到了怎么辦?”其實按照龍慈笑這么大的動靜,早就引來了好多人的圍觀。
龍慈笑慌里慌張的已經來不及思考衣服的問題,沖過來拼命的拉扯著韓瑣凝的衣服,看上去就像個瘋子。
酒樓里的好多人此刻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韓瑣凝這里的方向,嚇得龍慈笑直接大叫起來:“你們這些賤民,不準看?。。 ?p> 很多人都不滿意這個囂張的公主,愣就是沒有一個人理會的,不過這也是韓瑣凝希望看到的。
她承認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等待著報應……
不過就在龍慈笑衣服快要溶解,好戲開始的時候,有人出手打斷了。
韓瑣凝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女孩。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容色清麗、氣度高雅,長發(fā)及腰,用粉紅色的發(fā)帶輕輕挽住,一時半夜,好像從畫中走出一般。
這個女孩……好看……
與此同時,人群中傳出一陣小小的驚呼,那似乎就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多次花娘的得主:花落雨。
只見花落雨用墨藍色的斗篷輕輕的蓋住龍慈笑,未發(fā)一言,緩緩地福了福身子:“參見公主殿下?!?p> 龍慈笑在斗篷里瑟瑟發(fā)抖,完全沒有了剛剛的跋扈。
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惡狠狠的抬起頭指著韓瑣凝吼道:“是你,是你害我的對不對?你這個蛇蝎心腸的賤人,我要……”“公主殿下,其中可能有什么誤會?!?p> 許久未說話的花落雨適時來了這么一句,聲音甜甜的,卻一點也不膩歪,讓韓瑣凝莫名的感到一絲舒心。
龍慈笑慢慢的想起,這可是她威脅韓瑣凝的籌碼,只能先壓著怒火說道:“韓瑣凝,你欺人太甚,我要你不得好死?!弊詈笠痪湓捴挥昧藘蓚€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韓瑣凝依舊是面無表情說道:“公主言重了,這應該是場誤會?!薄呛?,才不是什么誤會,韓瑣凝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個惡意的古枯草粉。
不過……她有些不明白龍慈笑為什么沒有在那一天使壞。
圍觀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對誰也不好,龍慈笑氣呼呼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花落雨依舊是未說話,已經悄悄的離開了。
看著韓瑣凝冷淡的眼睛,龍慈笑狠狠的跺著腳裹著一身斗篷匆忙的下樓,走時還不忘狠狠的剜一眼她。
事情就這樣不歡而散,回來的時候果然看到龍墨夜黑著一張臉坐在一旁。“這是我第幾次告訴你不要和龍慈笑正面沖突了?”聲音很冷很冷。
“我有沒有說過我做事情從來不計后果?”韓瑣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花落雨眼睛像過眼云煙一般,忽然有一種古怪的情緒,讓自己異常難受。
韓瑣凝似乎在花落雨的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那個眼神……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
龍墨夜狠狠的皺著眉,然后完全看不出來什么意思的輕笑,有賞識,有諷刺也有無奈:“你的不計后果通常應該都有自己的尺度吧?!?p> 韓瑣凝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你這樣想我也沒話可說?!饼埬挂膊谎哉Z,就這樣看著。
韓瑣凝別過頭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在納蘭倚月,龍逸辰的身上都測有慢性毒素,雖然不敢確定,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和慈笑脫不了干系?”
龍墨夜有些輕佻的說道:“所以你妄想龍慈笑對你做點什么嗎?”韓瑣凝不做聲,的確有些天方夜譚,挺愚蠢的。不過自己實在是受不了去接近龍?zhí)爝省?p> ……沉默了半晌,龍墨夜似有似無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