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幽冥帝國大雪飄飄,狂風呼嘯,寒冷徹骨。幽深的幽冥皇宮,最偏遠凄清的位置,靜靜矗立著幾棟清麗的竹屋,無聲無息,并不引人矚目。這便是幽冥二皇子沐言的居所。山水田居不同于往昔,不再似風燭殘年的老人,破舊不堪,搖搖欲墜。雖裝潢不及其他的宮殿富麗堂皇,倒也是優(yōu)雅別致,別具一番韻味。
古香古色的廳堂中,暖爐生得轟轟作響,暖和異常。一男一女席地而坐,舉止優(yōu)雅地品著茗茶。
“這醉翁茶的味道果然不一般吶?!便逖蚤]了眼,神情陶醉,“果然和《異茗茶》中記載的一樣,淺品似祝疆烈酒般辛辣穿喉,深品則如葡萄美酒般甘甜可口,綻放人所有的味蕾,讓人越喝越著迷。真可謂是變化萬千,引人癡醉??!”沐言睜開眼,盯著杯中熱氣騰騰的褐紅色茶水,瞇眼微微一笑,愉悅難掩。
疏璃見之便笑道:“看殿下的樣子,應該是對這醉翁茶喜愛有加了!”
沐言抬眸凝注著疏璃,柔和笑著道:“沐言身體虛弱,長久抱病,不能飲酒。此事便一直是我心中遺憾。真多謝將軍你這么有心,肯為我千辛萬苦尋覓來此等稀罕之物?!?p> “殿下喜歡就好?!笔枇Щ匾枣倘灰恍?,“卑職剛剛還在擔心您會不喜歡呢?!?p> 沐言直盯著疏璃,眼中含情:“只要是將軍贈予的,沐言便沒有不喜歡的!”
疏璃躲避開沐言的眼睛,垂眸拱手抱拳道:“殿下言重了。這本就是疏璃職責所在!”
沐言見疏璃此般避躲,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黯然道:“現(xiàn)無外人在側(cè),你不用這樣?!?p> 疏璃持禮不動,毫不動搖地說:“于卑職來說,尊上永遠是尊上,是做屬下的永遠不能僭越的?!?p> 沐言眉頭皺起,不悅道:“你難道就那么肯定我沐言只是你的圣主尊上,而不是你的畢生摯愛嗎?!”話落,沐言便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心聲。他直盯著疏璃,緊張得呼吸急促,在期待,也在害怕。
疏璃聞言心臟狂跳不止,白皙的小臉瞬時變得通紅。她不敢抬頭看沐言的臉,吭哧了半天,總算說得:“殿下先適休息,卑職退下了?!闭f罷,她迅速朝沐言施了個禮,便匆匆起身跑到外面去了。
“她這是害羞了么?!”不知為何沐言看疏璃這般,他的心里竟生出了陣陣喜悅。他垂眸盯著冒熱氣的醉翁茶,喃喃自語道:“女孩子都是提到心愛之人才會這般嬌羞的吧?”他說著便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對于疏璃的心愛之人,他確認了十有八九。
疏璃緊倚著房門,手撫著胸口,大口呼吸:“我這是怎么了?心跳怎么這么快???!”她又摸摸臉,燙得嚇人,她不由得驚呼出來:“我的臉怎么這么燙???!”
“姐。你怎么了?沒事吧?”十一不知何時來到的。他端著藥湯,蹙眉注視著她,目光關(guān)切。
疏璃被嚇了一跳,猛抬起頭,正撞上十一的眸光。疏璃愕然了須臾,旋即恢復如初,看著十一笑道:“小十一?!?p> 十一朝疏璃額頭探出手,柔聲問道:“姐你是不是發(fā)燒了啊?臉怎么這么紅???!”
疏璃趕緊躲開,慌張擺手笑道:“沒有??!姐姐一直很健康??!”
“是嗎?!”十一神情懷疑,“可我看著你有些不正常!”十一俯身貼近她耳畔,低語道:“姐。是不是殿下對你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
“沒有。你想多了?!笔枇㈩^搖得像撥浪鼓。忽而又想到剛剛沐言所說的話,她的臉不由得愈發(fā)的紅,愈發(fā)的燙。
“我看定是那小子對你無禮了!”十一直盯著疏璃,滿臉怒意,“姐。你看看你的臉都紅成什么樣了。給我的感覺都快炸了?!?p> 疏璃拼命搖頭:“不是的,小十一。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彼龜炕啬抗?,囁嚅著繼續(xù)說:“你速速給殿下送藥去,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走?!”十一扯住疏璃衣服,惱得厲害,“你這才來多久啊就走?!”
疏璃瞪著他訓道:“小十一別鬧!快放開!”
“我沒有鬧!”十一眼眶發(fā)紅,緊攥著疏璃衣服不放,“你我姐弟可是一個多月都未曾相見了。你不和我待一會兒,就這樣狠心走了嗎?!”
疏璃望著他臉龐,頓感愧疚不忍。但又實在無法面對沐言,她不得不離開。她只得勸道:“十一乖。姐姐處理好事情,立即就回來看你好不好?”
十一的眸色黯然:“自從遇見沐言,姐姐便不再對十一用心了?!?p> 不給疏璃解釋的機會,他竟推門進到了房里,似乎是因為害怕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