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皇宮,奢華尊貴的主君神殿中,聚集著幽冥最有聲望地位的王宮大臣。眾人皆是愁眉不展,憂心忡忡。乾晟大帝端坐殿中御座,身為幽冥最高掌權者,根本上區(qū)別于那些臣子,臉上未存絲毫憂慮,依舊平靜如水,卻在不住“噠噠”磕著手指。
“洛持此番歸來,氣勢洶洶竟直逼孤雪古城吶。看那架勢下一個便是我冥族的帝越天城了?!蔽蛔鸬挠内ご笳剖履蠲伎嗄?,老臉上的皺紋愈發(fā)深。
二掌事應隨之哀嘆道:“沒錯。這孤雪城乃是幽冥的中樞要塞,作用非比尋常。若是孤雪城失,幽冥的半壁江山可都握在神族手中了??!”
三掌事頡搖搖頭:“豈止是半壁江山啊。若是孤雪城失,整個幽冥都盡在神族掌握了。”
四掌事律則急得老臉赤紅:“那這可如何是好???!”
眾臣聞言憂愁更甚,紛紛將目光投向御座上的乾晟大帝。
乾晟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怒意,表面看來卻依舊平靜,說道:“萬事都看孤的臉色,孤還要你們有何用!”他的語氣乍聽起來不緊不慢的,好似毫不在意。細思之下卻令人遍體生寒。
四位掌事最為敏感,聞言便趕忙俯首在地。其他臣子見之緊隨其后跪地叩首。涅說道:“陛下是臣下們遲鈍。還請您切勿動怒,身體要緊吶?!逼渌司o跟著附和。
乾晟看著跪地的眾臣,不由得更加惱怒,喝道:“都給我起來!”
眾臣立即站起身,垂眉躬身,不敢正眼看乾晟。
沐祁斜睨了眼眾臣,轉而看著乾晟,拱手抱拳,道:“父皇,孩兒愿為您分憂,請求帶兵前往!”
乾晟將沐祁的話置若罔聞,拍案而起,指著眾臣大吼:“神族即將兵臨城下,你們這些位尊權重的大臣難道都沒有個法子?!如此瑟縮真是丟盡了我冥族的顏面!”
眾臣嚇得一哆嗦。涅偷瞄了眼沐祁,隨即小心翼翼抬起頭望著乾晟,說道:“臣下建議沐祁大殿下前去御敵?!?p> 沐祁剛剛還在惱火,這時聽聞涅此話,便積極道:“父皇。請批準孩兒帶兵前往!”其他臣子見勢紛紛隨聲附和。
乾晟瞧著躍躍欲試的兒子,眉頭卻擰成了疙瘩,冷冰冰地說:“想孤揮下曾經名將如云,卻全都毀在了你這混賬之手。你作戰(zhàn)有勇無謀,莽撞沖動,將士們叫苦不迭,若你出戰(zhàn)恐怕孤的整個幽冥都要給你陪葬了!”
“父皇?!”沐祁猛抬起頭,看著父親神色驚愕,父親竟會這般不給自己留情面。
乾晟瞪著沐祁,說得斬釘截鐵:“孤不準!”
“父皇。孩兒確有這些缺陷沒錯,但孩兒皆盡數板正了。如今形勢緊迫,朝中戰(zhàn)將稀缺,只有孩兒一人能戰(zhàn)。求父皇看在孩兒忠心衛(wèi)國的份上,準孩兒出征吧!”沐祁極力保持著情緒穩(wěn)定,望著父親目光懇切。
這些卻全被乾晟一眼看破了,他背身一揮袖,用不可商量的口吻說:“大皇子沐祁負責鎮(zhèn)守軍隊后方。若有差池,斬立決!”
沐祁再也壓抑不住,情緒激動地奔到父親跟前,聲嘶力竭:“父皇!”
乾晟不予理會,鏗鏘有力地接著道:“孤的江山孤自己便可保住!”
涅聞言瞪大了眼睛,簡直難以置信:“陛下您莫非想御駕親征嗎?!”
乾晟有些無可奈何,嘆氣道:“如今朝中無可用之將才,洛持又步步緊逼,幽冥子民終日惶恐不安,唯有孤親征方能安穩(wěn)民心!”
“陛下這萬萬不可??!”涅伏地重重叩首。其他人隨之。
沐祁噗通跪在地上,蹙眉望著父親道:“父皇您乃是幽冥之主,怎能去那烽火狼煙之地??!”
“孤意已決,爾等莫要再勸!”乾晟頜首,帶著王的孤傲決絕。
眾臣憂慮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不敢再多嘴。
沐祁則咬牙氣憤不己。
疏璃懷揣心事,低著頭慢吞吞地朝圣天府邸行進。
這時,前面忽傳來一聲女子的呼喚,熟悉非常,貌似很著急的樣子:“將軍!”
疏璃不似往昔敏捷,她聞聲愣了愣,方慢慢抬起頭,原來是自己的下屬,銀歡。疏璃愣神看著她,遲鈍如老牛:“???!”
銀歡見疏璃這般,不由得有些錯愕。她奔到疏璃面前蹙眉瞧著她,小心翼翼地問:“將軍,您怎么了?沒事吧?”
“啊?!”疏璃眨巴著眼睛,模樣傻乎乎的。
銀歡頓時由錯愕轉為擔憂,柔聲問道:“將軍您莫非是身體不適?”
“身體不適?!”疏璃蹙眉盯著她反應了好久,總算回過神來,她搖搖頭,“沒有啊!我的身體很好!”
而銀歡看著她呆若木雞的模樣,卻是一臉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