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月循聲回眸,看清男人模樣,頓笑逐顏開,欣喜若狂:“前輩!”
他長長舒了口氣,久久懸著的心終于得以放下。
明明自己已處于死亡邊緣,他卻還心心念念記掛著別人的安危!
洛持臉有震驚之色:“御霖將軍?!?p> 云蕾則看著殿門的男人臉色難看。
崇明的眼里又有詭譎莫測(cè)的紅光在閃爍。
“這不是御霖將軍嘛!”
“是??!”
“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這是死了嗎?”
“這不是活得好好的!”
“……”
眾臣偷瞟著御霖在竊竊私語。
云蕾有意清了清嗓子。
眾臣趕緊斂目垂眉,緊閉著嘴巴,老老實(shí)實(shí)站著。
御霖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來,望著云蕾笑瞇瞇的:“我說娘子啊。這么轟動(dòng)的事,你為何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啊?”
他看了眼泛月,笑了笑又道:“不知我這兄弟哪里得罪你了,你竟如此大動(dòng)肝火?”
云蕾的櫻唇緊抿成一條線。
洛持的眼神有些奇怪。
崇明瞇起了渾濁的老眼。
御霖大笑著走到泛月身邊,那些白虎衛(wèi)在云蕾的眼色下,紛紛退到了后面。御霖扶起泛月,拍著他的肩膀大笑:“兄弟啊,你沒事吧?”
泛月笑著搖搖頭:“晚輩沒事?!?p> 說罷他看向云蕾。
御霖隨著望去,愉悅大笑:“娘子,我還沒有告訴過你吧?!?p> 他一拍泛月肩膀,語氣極其認(rèn)真地說:“我這兄弟是個(gè)好人,大大的好人!”
云蕾面無表情,道:“哦?”
御霖笑笑:“你不信?”
云蕾不屑一顧,冷笑一聲:“哼!”
御霖看著崇明,招手招呼:“喂,老頭你過來!”
崇明蹙額:“我?”
御霖面露不耐煩:“就是你,你給我過來!”
崇明看向云蕾,在尋求她的意思。
云蕾卻冷著臉不作任何指示。
御霖大喝:“快過來!”
崇明皺皺眉,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過去,朝御霖深深一揖:“小老兒崇明見過御霖將軍。”
他瞧了眼泛月,又望著御霖道:“不知將軍需要小老兒做什么?”
御霖上下打量著他:“你是什么官職?”
崇明昂首道:“陛下御封的天元長老?!?p> 御霖贊嘆道:“天元長老可是上上位??!”
崇明面露得色,回身朝云蕾深深一揖:“這要多謝陛下的賞識(shí)!”
御霖望著云蕾道:“若我記得不錯(cuò)。天元長老都是很擅長占卜的吧?”
云蕾淡淡道:“那又怎樣?”
御霖?cái)偸掷市?“那不就簡單了?!?p> 云蕾面有動(dòng)容:“你究竟想說什么?”
御霖看著崇明道:“我盤龍除了摘星閣的首司專用于星象占卜,占卜未來。這天元長老就是以滴血成像,來占卜過去的?!?p> 他又看著云蕾,笑著又道:“我表述的還不清楚嗎?”
云蕾道:“你想要他占卜過去發(fā)生的事?”
御霖瞟了眼崇明笑道:“自然?!?p> 崇明的臉色難看。
御霖搭上泛月肩膀,看著云蕾笑了笑又道:“留著天元長老這么好的資源不用,你們卻在這里吵得面紅耳赤,多浪費(fèi)??!”
泛月看著他,面露感激之色。
御霖看著崇明笑笑:“只要天元長老占卜出過去情形,這個(gè)復(fù)雜的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
他咬著重音冷笑著又道:“在場的各位均是德高望重之人,都可作為證人,決不會(huì)輕易放過一個(gè)罪人,自然也不會(huì)冤枉一個(gè)好人!”
云蕾瞳孔收縮。
崇明臉拉得老長。
云蕾沉吟許久,撩手道:“長老,那你就占卜給他們看?!?p> 御霖笑著朝云蕾深深一揖:“多謝娘子!你果然是個(gè)通曉事理之人!”
云蕾面上的肌肉在抽動(dòng),御霖的話明顯刺痛了她的心。
不多時(shí),占卜的物件已擺上臺(tái)面,一桌,一筆,一盛著清水的精致圓月盤。
御霖上前一件件摩挲著,確認(rèn)著,他站在崇明身旁,低聲道:“我會(huì)在旁嚴(yán)密監(jiān)視著你,你最好不要給我玩花樣?!?p> 崇明垂眉一笑。
御霖回眸看著泛月,笑著招呼:“兄弟過來!”
泛月深深一揖走上前,與他并肩而立。
御霖頜首道:“把你的食指血滴五滴在圓月盤里!”
已有人送了銀針過來。
御霖接過確認(rèn)后,再交給泛月:“去吧?!?p> 泛月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走到桌前,刺破食指,在圓月盤里滴入五滴血。
崇明看著御霖臉色。
御霖笑笑。
崇明這才持筆在圓月盤里慢慢攪動(dòng),正五,反五。
在場的每個(gè)人都屏住了呼吸。
盤中的水已成了淡紅,昨日?qǐng)鼍皾u漸浮出水面,幽冥之旅,繁花之遇,……
云蕾臉上陣青陣白。
御霖?fù)嵴拼笮?“我早就說過我這兄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