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一聲驚天巨響,整個(gè)世界劇烈晃動,巨石墻壁裂開一道道縫隙,密密麻麻宛如蜘蛛網(wǎng),已有碎石碎屑噼里啪啦掉了下來。
又聞咆哮聲如雷貫耳,泥沼地翻天覆地,兩條巨龍,一金一墨,騰空而起,纏繞在祭臺之上,怒目圓睜地看著他們,蓄勢待發(fā)。
“好個(gè)神帝座下,金墨雙龍?!狈涸旅鏌o一絲懼意,甚至輕聲笑了出來,“通天徹地,無所不能?!?p> 疏璃輕輕道:“金墨雙龍既在此,說明這里的東西很重要?!?p> 泛月笑看疏璃,問:“媳婦兒,你可曾記得,神帝斬殺堙滅的神劍為何嗎?”
疏璃皺了皺眉,道:“無界神劍?!?p> 她眉蹙更緊,望向那骯臟破敗的祭臺頂端一點(diǎn)亮光,驚道:“那莫非就是無界神劍?”
泛月笑了笑,道:“別人都以為那是塊破銅爛鐵,我卻知道那根本不是?!?p> 疏璃憂心忡忡地看著他。
“放心。為夫愛你,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他寵溺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疏璃柔聲道:“你要小心?!?p> 泛月溫潤笑了笑,隨即輕輕松開懷抱,躋身上前:“小舅子,保護(hù)好我媳婦兒。你姐夫我去去就來。”
“哦哦。好!”十一趕忙護(hù)著疏璃退到后面。
泛月微微一笑,縱身一跳,輕輕飛了過去。
泥沼中突然飛出無數(shù)攻勢凌厲的蔓藤,若是換做別人,必然毫不留情攻擊下去,泛月卻似沒看見,竟然躲也不躲。
雖然知道他古靈精怪,必有應(yīng)對之法,可疏璃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藤蔓見此竟紛紛退了下去,再次縮進(jìn)泥沼里。
“長生蔓,性孤僻冷傲,喜憐愛之心,愈攻愈無退路?!?p> 泛月嘴角勾起,不費(fèi)吹灰之力,已安全到達(dá)祭臺。
金墨雙龍以身體將祭臺圍繞,雙目炯炯正在盯著他,一動不動。
泛月笑了笑,走上前去,朝二龍畢恭畢敬一揖,道:“兩位龍前輩,晚輩不才,想試一試能不能握住神帝的神劍?!?p> 二龍對視一眼,再看向他。金龍竟然開口說話了,道:“神帝既準(zhǔn)你修習(xí)蒼生大法,看來也是想讓你碰碰運(yùn)氣?!?p> 墨龍跟著道:“無界,亦正亦邪,看你的心究竟是哪一邊了?”
金龍又道:“你若是那一邊,我們兩個(gè)也只能殺了你了。”
墨龍點(diǎn)點(diǎn)頭。
泛月含笑再深深一揖,道:“那就請二位龍前輩給晚輩讓個(gè)路,讓晚輩去碰一碰。”
金墨二龍慢慢移開了身子。
泛月昂首挺胸,一步步,一階階,腳踏實(shí)地往上走。
金墨雙龍眼里露出了滿意笑意。
泛月來到祭臺頂端,那牢牢綁縛的鎖鏈突然稀里嘩啦落了下來,里面的東西露出了廬山真面目,那就是一塊毫不起眼的破銅爛鐵。
泛月看著這塊破銅爛鐵卻很開心,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握住了那鐵疙瘩似的劍柄。
突然大地劇烈晃動起來,整個(gè)世界搖搖欲墜,然后突然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
泛月只覺得頭暈暈的,然后就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再次醒來,居然身處在煙霧繚繞中。
是夢還是現(xiàn)實(shí)?
他分不清了,慌忙站起身來,到處瞭望尋找,呼喚:“媳婦兒,小舅子!”
無人應(yīng)答。
“這……這是什么地方?”泛月急出了一頭汗。
“你名泛月?”一個(gè)虛無縹緲的聲音在問。
“誰?!”泛月嚇了一跳猛回過頭。
煙霧漸漸散去,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gè)庭院,院里牡丹花開,一個(gè)石幾旁,坐著一男一女。男人一身白衣飄飄,淡然卻不失高貴,正在笑瞇瞇地看著他。女人一身青衣澄澈,圣潔高貴,乃是女人中的女人,朝他嫣然一笑。
男人一笑舉杯:“別傻站著。過來喝一杯啊?!?p> 泛月眨眨眼睛,道:“你們……究竟是誰啊?”
男人抿嘴微笑。
女人笑道:“那你覺得我們是何人?。俊?p> 泛月走過去,觀瞧著兩人面容,看看男人,道:“你怎么那么像我。”
看看女人又道:“你怎么那么像我媳婦?!?p> 女人忍不住發(fā)笑,看著男人道:“他確實(shí)很像你!”
男人嘆了口氣,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二人相貌再像,也不是一個(gè)人。”
女人看著泛月,道:“那你覺得他能行嗎?”
“他不行也得行!”男人的口氣霸道凌人。
泛月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男人卻已經(jīng)站起,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道:“本帝并沒有誅滅堙滅!”
“本帝?”泛月瞧著他的臉,眉蹙更緊,“難不成您就是亙古神帝?”
男人既沒點(diǎn)頭也沒搖頭,而是神色嚴(yán)肅地又道:“堙滅已掙脫了本帝的九州神印,正意圖東山再起?!?p> 他舉目望天,嚴(yán)肅地接著道:“我能感覺到他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