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天盼地,終于舉國同慶,迎來周末,時藍這周末也恰好不用兼職,偷得浮生半日閑,在家收拾完屋子,看看書,一日在彈指間而過。
夜色撩人,時藍準備兩眼一閉,四肢一躺,和家里的床來個纏纏綿綿。
手機鈴聲響起。
“阿藍,出來喝酒”電話那邊,聲音有些粗獷,伴著幾分急切。
多年好友,葉紫。
一個激靈起身,時藍感覺事情不妙,連忙問:“葉紫,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里,你那邊很吵”
又聽電話那頭,嘶吼的嗓音,和著金屬樂碰撞的燥熱。
“姐妹今日解脫了,要去泡男人!多在世間走一走,帥哥遍地有!”
葉紫,人稱“葉哥”,這名頭絕非浪得虛名,身高172,爺們一樣的短發(fā),耳釘bling 閃,但,您可別被她的外表迷惑,這姐妹的性取向正常,愛好:男。
當然,能接受比自己高,比自己帥的男人,就和不在乎女人胸圍大小的男人一樣稀奇,于是乎,葉哥多次戀愛都被拍死在了沙灘上。
這不,剛談了一個月的戀愛,又光榮的黃了。
舍命陪閨蜜,這是萬年不變的交友法則。酒吧,時藍沒去過幾次。當然,每次都是陪葉哥。
即使知道自己這姐妹是酒中龍鳳,千杯不醉,時藍終歸還是不放心的。
“你先別喝了,等著我!”
囑咐完,匆匆起身準備換衣服出門。打開衣柜,時藍卻陷入糾結。
眼前稀稀拉拉幾件衣服,令她無從下手。她才恍然,自己的愛好,從何時開始變成一片陰沉了?
整個衣柜里,除了純黑就是純灰,像盛夏爬滿青苔的叢林。
去酒吧,總不能穿一身黑,那個地方,原本只適合食色男女,自己穿一身黑,大概會被當做從火葬場逃命出來的異類。
翻箱倒柜,硬得找出一件姜黃色風衣,在電梯里涂上口紅,清淡的臉,著實精神了許多,打車出了門。
Trap 酒吧,利梔市非常出名的清吧,時藍雖然不愛那些令人眩暈的燈光,不愛喝那些稀奇古怪的酒,然,道一千說一萬,為閨蜜,龍?zhí)痘⒀ㄒ驳藐J。
晚上九點左右,時藍趕到酒吧,燈光昏暗,食色男女三三兩兩,燥熱暗自肆意生長。
時藍終于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獨自一人的葉紫,她此時已經(jīng)喝得微醺了。時藍伸手準備用自己的瘦弱之軀,強行抗走170的葉哥。
“葉紫,別喝了,我送你回家”
葉哥一把甩開時藍,抓起啤酒瓶,搖頭晃腦,口齒不清:“阿藍,你……你來了,趕快坐,坐~人家正喝得開心,你別掃興啊”
“聽話啊,我們回家”時藍哪里肯罷休,采取安撫加強制雙政策,繼續(xù)強行要帶葉哥離開。
“服務員!”
葉紫薅開時藍的手,她透紅的兩腮上,浮動著醉醺醺的笑,舉起右臂,大聲招呼服務員。
“喝啥?點!姐買單,別客氣!”
被逼上梁山,看來確實無法撬動葉哥偉岸的身軀,時藍只得乖乖坐下。照例點了一杯度數(shù)低,口味溫和的青草蜢。
不能陪她回家,那就陪她醉酒吧。
淡綠色液體,藏著一絲奶香,輕嘬兩口杯中的酒,微微的酒香順著喉頭,滑下胸口。
這個味道,不討厭。
葉紫的啤酒瓶又空了大半,伸出食指,在半空中來回比劃:“藍藍,現(xiàn)在這年頭,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那種嗲嗲的,酥酥麻麻的女人?!”
心頭一揪,時藍口中的酒,苦澀起來。
她喜歡過別人,可是,還不曾為愛如此沉迷,自己大概不能體會到葉紫的痛。
時藍吸吸鼻子,捋捋葉紫額前散亂的頭發(fā)。
“傻瓜,那是他們沒有福氣,你多好的姑娘”
“對!是他們有眼無珠!”聽得激動,葉紫抓起桌上的半瓶酒,又準備喝。
時藍正想著拿掉葉紫手中的酒,卻聽臺上的主持人開始講話。
“接下來,由我們的最受歡迎的歌手——lock ,為大家?guī)硭脑瓌?chuàng)歌曲”
主持人話音剛落,就聽臺下開始浪花朵朵。
“是lock 耶,Trap 的頭牌,大帥哥,小鮮肉!”
“聽說還是個學生,他很少出來唱歌的,這次咱們真是走運了”
“l(fā)ock ,lock ……”
時藍一遍又一遍重復著名字,lock之意為關上,鎖上,他為何要取這樣的名字呢?時藍迷惑。
“l(fā)ock !lock !”人還未登臺,底下的歡呼聲已經(jīng)洶涌澎湃,許多人鼓掌叫著他的名字。
看來這個小鮮肉歌手人氣爆棚啊。不知為何,時藍也開始有了一絲絲期待。
終于,半分鐘,少年抱著電吉他從后臺走了上來。
臺上的少年,黑色頭發(fā)用發(fā)膠梳了起來,蹙起的眉峰,鼻梁的弧度,恰似山峰輕伏,灰褐色眼線,勾勒出魅惑。金屬朋克裝,深藍牛仔褲,黑色靴子。
濃厚的妝容,硬生生套在還有些稚氣的臉上。
好一個撩動人心的美少年!
綠的,紅的,耀眼的,撕裂的,各種燈光打罩少年的身上。他整個人,都泡在斑駁的光里。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梨清照
梨子今天上完班,回來繼續(xù)趕稿。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