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旐維和南覓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蠻荒,“我已經(jīng)傳音給我姐了,她應(yīng)該快來了,這里是什么情況咱們都不知道,別到時候中了魔族人的圈套?!蹦弦掚y得一次這么鎮(zhèn)定。
“嗯。”林旐維點了點頭決定在附近找個避風(fēng)所先安頓下來。
蠻荒眼見之處到處都是黃沙,連一點其他顏色都沒有。
他們在一處沙丘后暫時歇息,南覓喝了口水向遠處指了指說:“魔族的老巢就在那座城里,聽說凌肅剛坐上魔尊之位時便花重金建了這座城,這也算給魔族眾人一個家了。”
林旐維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遠處那座城,“哎呀,別瞅了,溱溱姑娘會沒事的?!蹦弦拰捨康馈?p> “我只是想不通,他們抓她有何用。”林旐維悶悶的說。
“也是啊,溱溱一不會武功二也沒什么背景,魔族的人抓她做什么啊?!蹦弦捯矟M腹疑惑。
林旐維還沒告訴他溱溱的身世,如果被鬼門的人知道溱溱的身份還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亂子。
“欸……難不成是……看上美色了?”南覓打趣道。
林旐維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撇了他一眼保持沉默。夜半時分,南覓眼看要昏昏沉沉睡去,南月給他來了個突然襲擊嚇得南覓差點小命嗚呼。他被南月施法束住了雙手動彈不得,他撒嬌地求饒:“姐,我知錯了……”
“南宗主。”林旐維照禮數(shù)行禮道。
南月點了點頭,看向南覓冷冷的說:“哼,早知干嘛去了?!?p> “姐……我這不也算是見義勇為嘛?!彼^續(xù)撒嬌道。
“你不是本是很大嗎?還找我干嘛?”南月背過身不再理他。
南覓努力給林旐維使眼色讓他幫忙解開法術(shù),林旐維卻也裝作看不見的樣子,畢竟有著母老虎外號而威震江湖的南月南宗主縱使他是戰(zhàn)神也惹不起啊。
“你說,凌肅回來了?”南月問。
“是呀是呀?!蹦弦掃B忙湊到她身邊獻殷勤說。
“沒問你?!蹦显孪訔壍爻蛄怂谎邸?p> “只是猜測罷了?!绷謹砭S回答。
“從何可見?”南月又問。
“平城沈氏一家一夜之間全部被滅口,只見血跡不見尸體?!绷謹砭S如實回答。
“不見尸體,呵,還真是魔族做法?!弊詮牧杳C消失十八年以來魔族早就七七八八零散匿跡了,這次這么做還偏偏是沈家,看來凌肅十有八九是真回來了。南月細細分析著。
“姐,你想什么呢?”
“想著如何罰你!”南月惡狠狠說。話罷就往城的方向走去。
“那你到先給我解開唄?!蹦弦捀诤竺嬲f。
走到城下,南月對南覓解開了法術(shù),拿出一個面具遞給他說:“等會進城帶上,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的臉。”
“為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太有魅力了讓魔族的女孩愛上吧?!蹦弦捵宰髀斆鞯?。
“讓你帶上就帶上!哪來那么多廢話!”南月不耐煩的說。
“帶上吧?!绷謹砭S對南覓說。
“切!”還是林旐維的話管用,南覓果然乖乖帶上了。
南月看著這熟悉的古銅巨門不禁觸景生情的想起了些陳年舊事,大漠的沙不停的吹在臉上一如既往的疼,耳畔仍是南覓嘰嘰喳喳的抱怨:“林旐維你說我夠不夠意思,不顧毀容的風(fēng)險陪你走這一趟?!蹦显孪肫鹉莻€和南覓一模一樣的臉心說:我們就這樣要見面了嗎。
她舒了口氣施了一個南覓從來沒有見過的法術(shù),這是鬼門的秘術(shù)也是禁術(shù),她相信凌肅是沒有把這結(jié)界給換了的。
“魔尊,有外族人催動了法陣?!笔膛⒗C感受到了結(jié)界不穩(wěn)向凌肅匯報說。
“看來,又有老朋友急著要見我了呢?!绷杳C坐在血池中未睜眼緩緩說道。
“屬下這就把他們解決?!?p> “就憑你?”凌肅滿不在乎的說。
阿繡低著頭不再回答,“隨她去吧,不著急慢慢來?!绷杳C詭異一笑。
出乎意料的溱溱這一晚竟睡得很好,也沒有做夢這讓她有些失望,她想:讓你來的時候你不來,不讓你來的時候你還偏來,難道這兒也有公交車定律嗎?
溱溱無心賴床,伸了懶腰決定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昨天去顏之恒小屋的路。她一推開屋門就看到冷鍛端著飯菜站在門外。
“我去,你誰啊?”嚇了溱溱一跳。
冷鍛沒有說話,把飯菜放到她手上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喂!”溱溱想要叫住他,他卻走得更急了,“什么鬼啊?!变阡谝活^霧水。她也不敢吃,她怕這是送她上西天的東西。
簡單洗漱完,她憑著僅有的記憶去找昨天的路,一大清早的風(fēng)景和昨天快到傍晚的風(fēng)景有很大不同,干枯的樹枝上有幾滴還沒蒸發(fā)掉的露水,隱隱有些生命力。陽光還未灑滿這里,透過飛沙產(chǎn)生了一圈圈彩色的光圈。
溱溱抬頭看著光圈淺淺的笑了,不遠處的石頭后面顏之恒看著她實在不敢相信能夠笑的這么純真燦爛的的女孩竟然是那個嗜血成性的血玖!
凌肅昨天走之前,解開了一直困著他的封印,為的就是取出血玖。他又何嘗不想這樣?十八年了,他和他有著一樣的悔恨,見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可那又能怎樣?他不是凌肅沒有本事扭動乾坤。即使拿到血玖阿菱又能回來嗎?除了又一場災(zāi)難還能有什么呢?
他施法換了溱溱走的路,他想:也許血玖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吧。
“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不知什么時候凌肅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不敢胡來。”顏之恒肯定的說。
“呵,這世上我還有什么不敢的嗎?”
“強制催動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
“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他和他惡狠狠的四目相對,仿佛要冒出火來。
“別忘了你的命是她換來的!”顏之恒抓緊他的衣領(lǐng)沖他低吼道。
“所以我要和她一起活著。”
“阿菱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鳖佒銛∠玛噥頍o奈說道。
“那可不一定。”凌肅轉(zhuǎn)身離去前又說:“我從不認命,你知道的?!?p> “十八年前,就因為你的不認命才害了她?!鳖佒闫届o的闡述著事實。
凌肅并不否認,只是說:“孰輕孰重你一向分的清楚?!痹捔T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顏之恒眼里有點點淚水,他緊握雙拳想起南月當(dāng)年對他說的話:“你總是想著周全的法子,可世上哪來那么多面面俱到?我們倆現(xiàn)在到這個地步,怪不得旁人?!?p> 溱溱一直在這周圍繞圈子,繞來繞去也沒能找到,在她放棄尋找后卻發(fā)現(xiàn)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她心里吐槽:這地方真應(yīng)該有個導(dǎo)航啥的。
她拐來拐去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洞,她好奇的走進去,洞口的盡頭竟是個天然溫泉!她驚訝的自語:“哇!這個鬼地方竟然還有溫泉?”
“這兒還有很多你可想不到的呢?!绷杳C果然喜歡神出鬼沒。
溱溱一看下意識說:“南覓!你怎么在這兒?”話一出口她就反應(yīng)過來不對,急忙跟他保持安全距離說:“你把我抓這兒干嘛?”
“你覺得呢?”凌肅步步緊逼溱溱步步后退。眼看無處可逃的節(jié)骨眼上,凌肅不再靠近話鋒一轉(zhuǎn)說:“補過,那個鬼門的南覓真的跟我很像嗎?”
“你怎么知道他是鬼門的啊?”溱溱問。
凌肅狐疑的打量她說:“你是附在這個人類身上傻了嗎,怎么會連鬼門宗的人都姓南這件事都不知道?”
附?溱溱聽他這一說心想:八成他是把我認成云舞了,他應(yīng)該是知道云舞靈魂在我身上的。
“呵呵,這位大俠,不知你把我抓來有何貴干?”溱溱尷尬的說。她心想:云舞!你這個挨千刀的,外面究竟勾搭多少小哥哥啊。這要是來個什么未婚夫的我這名聲還要不要了?。?p> “無事,就是請你來敘敘舊?!绷杳C在石桌前座下,變出了幾盤好菜對她說:“請吧。”
“呵呵呵。”溱溱只好硬著頭皮坐下,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你和鬼門宗的人走的很近?”
“不怎么樣的?!币豢淳椭浪凸黹T宗關(guān)系不太好,還是保命要緊。溱溱看著和南覓一模一樣的臉總覺得怪怪的。
“哦?那她還敢闖進城來,看樣子是要抓你啊?!绷杳C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是林旐維他們!溱溱激動的想。“不是不是!”她急忙否認說。
“你也不要急著撇清關(guān)系,我呢,其實和鬼門的人相處的還不錯。”凌肅繼續(xù)胡說八道著。
“哈哈哈,是嗎?!变阡趹?yīng)付的笑笑,心想:大哥,我認識你是誰啊,這么沒話找話真的不尷尬嗎?
“你在找顏之恒吧?!变阡诘乃行∏榫w凌肅都盡收眼底,于是他故意說道。
“你怎么知道?”
“我是這座城的主人,沒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绷杳C驕傲的說。
你上輩子怕是個孔雀吧,這給你厲害的。溱溱白眼翻著,說:“所以是你喪心病狂的關(guān)了他二十年?”
“不不不,十八年而已,而且……”凌肅笑了笑又說:“不是我關(guān)的他是他自愿的不想出去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