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萬金秘方
吳庸知道這老家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他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隨手就在自己胳膊上隔了一刀。
霎時間,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你這是...”
這一幕,嚇了那老者一跳,還以為著小子走投無路,要來訛他琳瑯閣。
吳庸沒理會老者異樣的目光,直接從袖袋中掏出了一帖黑乎乎的膏藥,直接就貼在了手臂上。
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那傷口瞬間變止血,肉眼可見地收縮了起來,很快就成了一條血線,像是結(jié)疤了一般。
如此驚人藥效,如何不讓人吃驚?
那錦袍老者驚呼道:“你這便是‘白骨生肌膏’?”
“不錯,這藥效如你所見,能快速止血結(jié)疤,絕對是上等療傷圣藥?!?p> 吳庸一臉淡定地將匕首收好,仿佛割的不是自己的肉,轉(zhuǎn)臉問道:“不知管事認為我這藥方能值多少錢?”
“這個...”
錦袍老者眸子一轉(zhuǎn),試探道:“吳大少,可否讓老朽看看這藥方?”
“藥方自然要給你看,卻不是現(xiàn)在。”
吳庸說道:“你購買之后我一定會給你,而且可以保證是獨家秘方。你也可以找人查驗,若是有半點問題,可以立馬退錢。”
“所需藥材價值幾何?”
“皆是常見藥材,一份成品膏藥所需不過數(shù)百錢?!?p> 成本低也就意味著可以批量制造,其中利潤可觀。
錦袍老者暗中斟酌了一番,顯然也有幾分驚喜。
他又故意遲疑道:“如此的話,這張藥方的價值甚至在你家那《千金止血散》之上。嗯...吳大少,你看兩千金幣如何?”
“此藥膏價值在你眼中就值這么點?看來你們琳瑯閣也徒有虛名!”
吳庸自然知道這老者是在試探,故作一臉生氣,像是被這兩千金幣給羞辱了一般。
“我給你說,這藥方少了萬金,我絕對不會出手!既然你們琳瑯閣不識貨,那我就去隔壁珍寶樓問問...哼!”
兩人交談沒有壓低聲音,琳瑯閣一樓大廳中還有不少其他顧客,有些話自然被旁人聽了去。
“什么藥方值萬金,這小子怕不是腦袋摔壞了?”
“也不看看這琳瑯閣是什么地方,居然在這里漫天要價?!?p> “八成是哪里的鄉(xiāng)巴佬,拿著一張破藥方想要來混點錢。你們看著把,出了這門,這小子一會回來得跪著求徐管事買他的破藥方?!?p> “也不知這小子哪里來的一張破藥方,居然能讓徐管事兩千金幣...會不會來路不正?”
這些圍觀顧客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聽聞一個藥方價值萬金,不免嘲弄了起來。
可即便是兩千金幣,這張藥方的價值也足以讓他們紅眼。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圍觀眾人大感意外。
這琳瑯閣的管事聽到這獅子大開口的要價,非但沒把人趕出去,居然還追了上去。
“吳少爺,您別著急走啊!”
那老者哪里沒看出這藥方的價值,說值得萬金也不假。
可畢竟是生意場,自然有討價還價一說。
“這樣,正巧我們副會長就在這里,我和她商量一下,這張丹方應(yīng)該...五千金幣沒有問題!”
“管理,你也甭說我漫天要價,八千金幣,你們琳瑯閣買下我就不去下家。若是不答應(yīng),我立馬就走!”
看著吳庸態(tài)度堅決,那老者連忙拉住了他,賠笑道:“吳少爺你在這兒等會,我去問問我們副會長,畢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只要會長答應(yīng),我想,八千金也不無可能...”
“好,我只等你一刻鐘,希望貴閣決斷也快些?!?p> 聽到這話,吳庸這才耐著性子坐下,呷了一口茶水。
那錦袍老者折身上樓,末了還多看了一眼這個吳家大少,不由地搖了搖頭。
如此精明,哪里是傳說中的那個草包廢物。
“這小子發(fā)財了,看徐管事的那神態(tài),那藥方哪怕不值得八千金也至少值五千!”
“五千金啊,那可足夠在青州城最好的地段買下幾間鋪子了?!?p> “這小子真的走了狗屎運?!?p> “可是藥方這東西不是藥鋪那些老家伙私藏著的,怎么可能拿出來賣?不會來路有問題吧?”
“到現(xiàn)在也沒看到藥方,說不定就是這小子胡吹出來的虛假藥方?!?p> ......
眾人指指點點,除了好奇,更多的是眼紅。
不多時的,這錦袍老者下了樓,隨他一起的還有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
“是琳瑯閣名譽藥師,司徒神醫(yī)!不是說他一直都在京城總部,怎么會在青州?”
“這下有好戲看了,什么藥方在司徒神醫(yī)的眼下都一清二楚,那小子別拿出張假藥方丟我們青州人的臉?!?p> “怕是要丟臉丟到京城去咯,居然有人拿個破藥方說價值萬金,哼,也不怕吹牛閃了舌頭?!?p> ......
徐管事領(lǐng)著老頭直接走到了吳庸面前,介紹道:“這位是司徒老神醫(yī)?!?p> “司徒神醫(yī)?”
吳庸拱了拱手,以示敬意。
吳家世代開醫(yī)館,自然聽說過這位老神醫(yī)的來頭。聽說這老神醫(yī)早就不在門店坐診了,專為京城的達官貴人們看一些病,還指不定約不上時間。
不僅僅如此,這老頭還是大寧藥師協(xié)會的長老,相當(dāng)于一只腳踏入了御醫(yī)的門檻。
“藥師協(xié)會”可是天下藥師爭破頭都想進去的圣地,直屬大寧皇家。聽說那里不僅僅有千百年來累積下的無數(shù)醫(yī)藥典籍,藥方丹方無數(shù),更是匯聚了天下的奇珍靈藥,天材地寶。
“小兄弟,你把你要賣的丹方給我看看?!?p> 司徒羽還算客氣,可眸子里自帶這一股皇城腳下原住民的優(yōu)越感,自然瞧不起這些偏遠州郡的小藥師。
在他看來,藥方是一個藥師的立足之根,拿出來當(dāng)商品販賣,便落了下乘,自然便低看了三分。
一旁的徐管事像吳庸使了個眼色,插口道:“如果司徒神醫(yī)說藥方?jīng)]問題,我們琳瑯閣就出錢買下來。”
吳庸也沒在意,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張事先寫好的丹方,遞給了老頭,道:“請過目?!?p> 司徒羽隨手接過了藥方的,剛看了幾行,臉上的輕蔑就變成了凝重和驚喜。
他看完整個藥方,雖然覺得哪里似乎欠缺了什么,口中卻還是不自覺地喃喃驚嘆。
“居然還有如此精妙的藥方,老朽確實有些小瞧了。這藥方的價值確實不凡...”
一旁的徐管事眼前一亮,恭敬地問道:“司徒神醫(yī),您說這藥方?jīng)]問題?”
“何止是沒問題?這藥方哪怕我‘藥師協(xié)會’也沒記錄,怕是民間高人改良的奇方,價值萬金也不為過。不過...”
司徒羽瞇著眼的盯著吳庸打量了一番,說道:“不過這藥方配藥尋究古法,顯然不是今人所創(chuàng)。老朽很好奇,小兄弟如何得到這藥方的?”
“藥方乃是祖?zhèn)鳌!?p> 吳庸沒打算多解釋,開口道:“如果貴閣覺得藥方?jīng)]問題,那請支付酬金。萬金就不必了,就按照之前約定的八千金交易即可?!?p> 聽到司徒神醫(yī)肯定這藥方,原本徐管事都做好了被人獅子大開口的準備,卻沒想到吳庸并沒有多貪那兩千金幣的意思。
徐管事眼中露出了幾分贊許,又有條不紊地說道:“這里是八千金幣的匯通錢莊金票,另外這里是三千金的金票?!?p> 吳庸看著多出來的一疊金票,問道:“什么意思?”
徐管事笑著說道:“我們副會長說了,這藥方你既然賣給我們琳瑯閣,自然不能再買別的家。這多的三千金幣,就當(dāng)是我們的獨家買斷費用...當(dāng)然,吳少爺還需要和我們簽署一個協(xié)議?!?p> 吳庸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徐管事笑呵呵道:“既然如此,交易愉快...”
“慢著!”
就在徐管事正準備簽署協(xié)議交錢的時候,突然聽著人群中傳來一聲急喝。
眾人定睛一看,一個威嚴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
來人不是別人,卻是青州藥商四大家冷家的三爺,也就是冷纖纖的父親。
吳庸看到冷家來人,手中正準備抽出的另外半張藥方也收了回去,冷冷地著想看看這些家伙想干什么。
他可記得,冷纖纖那十全大補湯的歪注意,還是這位冷三爺出的。
徐管事眼中閃過了一絲疑色,問道:“冷三爺,您這是?”
冷三爺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徐管事,這藥方你不能收購!”
徐管事不動聲色地壓住了剛想遞出的金票,詫異問道:“為何?”
冷三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因為這藥方是我冷家之物。是這小子偷出來,背著我冷家拿出來賤賣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
“???怪不得,原來如此!我說這小子怎么會拿出這么貴重的藥方來賣,原來是偷來的?!?p> “我就說這小子看著這么眼熟,原來是吳家那個敗家大少!”
“萬貫家財敗了個精光,現(xiàn)在還學(xué)會偷東西了...嘖嘖,要是他爹吳文遠知道了,怕不是要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
沒人相信這么珍貴的藥方是吳庸這個敗家大少所有。
所以冷三爺此話一出,自然所有人都一邊倒地相信他。
何況,眾所周知,冷三爺?shù)拈|女還是這敗家大少的未婚妻!
人家冷家不嫌棄你吳家家道中落,你這敗家廢物居然還偷人家東西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