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影帝啊
吳庸臉色也有些難看,沒想到堂堂冷家三爺會這么不要臉。
他質(zhì)問道:“冷三爺,我爹留給我的秘傳藥方,何時成了你冷家之物了?”
冷三爺似乎早就準(zhǔn)備好了說辭,臉朝著四周人群,說道:“眾人都知道吳文遠(yuǎn)手中有三張奇方,《千金止血散》《六合聚氣散》《無極療毒膏》...小吳,你今日賣的這秘方,敢問是哪一種?”
來這兒這錢,他冷家的仆人就已經(jīng)將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他了,冷三爺自然知道這里有一張價值萬金的全新藥方。
對于旁人來說這藥方是值得萬金,對他冷家來說,更是一座金山!
還好自己的寶貝女兒想的周到,一大清早地就派人去吳記藥鋪等著發(fā)喪。
可那仆人沒想到?jīng)]聽到吳家大少的死訊,還跟著一路走來,看到了他賣藥方的一幕。
吳庸面不改色,直指問題根源,問道:“這藥方不是三種秘方中的任何一張,而是《白骨生肌膏》。既然冷三爺說這單方是出自冷家,那么請你隨便背出藥方的主藥來。這里有司徒神醫(yī)在此,他自然知道你是否背的正確?!?p> 聽到這話,冷三爺臉皮一抽,他隱隱覺得眼前這小子不像是平日里那般草包,一下子變抓住了關(guān)鍵點(diǎn)。
冷三爺卻面色不變,顯然早有所備,道:“呵呵,我冷家秘方,你叫我大庭廣眾下背出來?你小子是故意想讓我冷家秘方變成廢紙?簡直是居心不良!”
徐管事收到這樣一張高價值的藥方原本很驚喜,現(xiàn)在卻像是吃了一顆蒼蠅般惡心。
假如這藥方真是出自冷家的,那這《白骨生肌膏》便不是獨(dú)家藥方,價值也就不值萬金;但吳家小子說的是真的,只怕自己琳瑯閣買下來,怕也要落人口舌,里外不是人。
徐管事不悅道:“這藥方配料頗為復(fù)雜,老朽也看過。既然只是背出幾味主料,自然無關(guān)緊要...”
顯然,當(dāng)下之急還是該確認(rèn)這藥方是否是冷家之物。
吳庸冷眼看著,沒再開口,他倒像是看看這冷三爺究竟能不能背出藥方來。
假的終究成不了真。
......
不過吳庸心中卻也有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這冷三爺明明不是冒失之輩,如何為如此唐突就闖了進(jìn)來,難不還有其他陰謀?
果不然,思緒未落,突然一個身材婀娜的長裙女子焦急地闖了進(jìn)來,
定睛一看,赫然便是冷三爺?shù)拈|女,冷纖纖。
“吳大哥,你怎么在這兒?”
冷纖纖沒理會他爹,反而直接闖到了吳庸的身邊。
她一臉關(guān)切,也不顧旁人的異樣眼神,親密地挽著吳庸的胳膊,似是嗔怒,更似關(guān)切道:“你的傷還沒好,怎么到還處亂跑?”
冷三爺適時接口道:“哼!你的好夫婿偷了咱家的藥方,正準(zhǔn)備賣給琳瑯閣呢!”
“我勒個去,這父女倆簡直就是影帝啊!”
吳庸心中一陣感慨,終于明白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獻(xiàn)殷勤,用腳指頭都想得到冷纖纖要干嘛。
老狐貍,小狐貍,好算計!
冷三爺見閨女來,滿臉怒容地指著司徒羽手中的藥方,喝到:“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果不然,冷纖纖晶眸波光流動,凄凄楚楚地柔聲問道:“爹...那個方子莫不是《白骨生肌膏》?”
瞧她那左右為難的神態(tài),像是真想維護(hù)自己的夫君,又不敢忤逆自己的父親。
“哼,你還知道!”
冷三爺真像是捉賊捉了贓,怒氣沖沖道:“我還想知道,這小子如何把我冷家的藥方給偷走的?”
聽到這話,冷纖纖繡眉緊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父親,這藥方...吳大哥不是偷的...是我...我拿給他看的。前日他受了傷,我想到家里有這方子...”
“你這臭丫頭,還好意思說?這是我冷家祖?zhèn)髅胤剑 ?p> 冷三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啪”一耳光就扇到了冷纖纖的臉上,怒道:“你到現(xiàn)在還維護(hù)這小賊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拿家里昂貴藥材給他療傷?你好心好意給他療傷,他現(xiàn)在卻拿著咱家的秘方賣錢,這是要?dú)依浼壹覙I(yè)??!”
“爹,對不起,我...”
冷纖纖依舊一副小鳥依人的嬌弱模樣,看上去不忍傷害吳庸這個夫君,弱弱道:“我相信夫君不會做這樣的事...爹,你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我打死你個死丫頭,以后不許你再和這個廢物見面了!回去我就叫媒人把你們的婚約作廢...我冷家的閨女,就是老死閨房,也不能嫁給這種吃里扒外的小賊!”
“爹...”
吳庸看到這一幕,臉皮猛抽,顯然被人家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冷家父女倆戲精上身,演技爆棚,根本容不得旁人插上半句話。
......
渣男女婿吃里扒外,癡情小姐矢志不渝。
好一幕狗血的豪門大戲,吃瓜群眾大感驚喜。
看到這一幕,圍觀的所有人都被冷家父女兩的表演帶動出了一股對渣男的敵視情緒,再也沒人提及背誦藥方一事。
“冷家小姐當(dāng)真是個癡情人,可惜遇到這么一個無良大少?!?p> “可不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哎,我要是能娶到這樣賢惠的妻子,少活十年都愿。”
“這廢物吳大少終究還真是爛泥扶不上墻,他爹吳文遠(yuǎn)死了,老天又賜了個冷家讓他巴結(jié),這草包卻不知道珍惜。有這仙女一般的未婚妻還不知足,居然還四處逛窯子,吃里爬外的狗東西...”
“這狗渣男,怎么不死了算了。聽說他受傷,冷小姐細(xì)心照顧他三天,沒想到剛能下地,便去偷了人家秘方來賣錢,怕不是又準(zhǔn)備去賭坊青樓...”
“冷小姐遇人不淑啊...”
原本看熱鬧的人群,變成了一致對吳庸的聲討。
若不是在這琳瑯閣中有護(hù)衛(wèi)阻攔,怕是眾人早就群情激奮,把這吳家大少給活活打死。
感情戲可以靠演技,眼淚可以擠出來,可那一巴掌卻實(shí)實(shí)在在。
冷纖纖臉上的紅的腫脹的五指印可做不得假。
“這苦肉計確實(shí)高明...可這冷三爺?shù)降资遣皇抢淅w纖的親爹啊,還真下得去手!”
就連吳庸這個當(dāng)事人頭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仿佛這一耳光是扇在自己臉上,一陣肉疼。
這個世界欠冷纖纖父女一座奧斯卡。
吳庸沒再多說話,任由千夫所指。
事情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他已經(jīng)是百口莫辯,越說越錯。
前身的作死的那些騷操作,可不是三言兩語能洗白的。
現(xiàn)在所有人都把他定位在了吃里爬外、嫖賭爛人、敗家廢物的的人設(shè)上,無論自己說什么,都不會再有人相信。
“你們鬧夠了就滾,別礙我琳瑯閣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