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偏方療毒
頓了一頓,吳庸直接就開口道出。
“因為‘邪劍’鬼瞳是天外隕鐵所鍛造,它造成的劍傷會在傷口處附著一些極其細小,卻活性十足的‘劍屑’。劍屑從傷口入體,很快便會順著經(jīng)脈流動,最后隱藏在肺腑處,造成致命隱患。”
“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朱炫提出這個問題,其實是在場所有人都想問的。
哪怕是知曉武林諸多秘密魏千絕也震驚不已,因為他們六扇門的密檔中也不曾記載的如此詳細。
“自然是從書中看來。”
吳庸繼續(xù)說道:“方才朱神醫(yī)那些手法確實清除了傷口處的劍屑,卻對于藏在肺腑里的劍屑卻根本沒有半點作用?!?p> 聽到這一說,朱炫本就天資卓絕,哪里還沒看明白?
此時他心中其實已經(jīng)信了幾分,可難道就這樣讓認輸了?
即便真如這小子所說,那藏在肺腑中有劍屑,也不見他能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想到這里,朱炫嘴硬道:“一切都是你在說,我們?nèi)绾沃滥阏f的是不是真的?”
吳庸微笑著說道:“我敢這么說,自然有辦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p> 說著,他朝這司徒平拱手說道:“還請?zhí)卮笕藥臀覝蕚湟粔K磁石和若干糯米,在下自有方法徹底解決魏大人的隱患?!?p> ......
不消片刻,東西齊備。
兩樣?xùn)|西都是家家戶戶都能找到的物品,不像是之前朱炫拿出冰蠶和二品丹藥那般驚艷奪人眼球。
“這...真能治???”
不僅僅是魏千絕,屋里所有人都帶著幾分懷疑。
可唯獨一旁的朱炫看到這兩件東西,似乎想通了什么,臉色大變。
“果然不愧是被稱為天才藥師,這么快就領(lǐng)悟了了么。”
吳庸看著朱炫的表情,暗贊了一聲。
若今日不遇到自己,這朱炫怕是要順風(fēng)順水地走下去,順利成為下一代丹王也說不準。
可惜,心境一破,日后的路就難了。
吳庸沒有耽擱,就拿著紗布包好的糯米平攤在魏千絕的胸口心肺之上,然后就拿著那塊巴掌大的磁石像是磨刀一般來回在糯米上摩擦。
“哼,裝神弄鬼!”
一旁的司徒羽滿臉不屑,根本不相信這種方法能治病。
他忍不住冷嘲熱諷道:“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真有連天僵冰蠶都解決不了的病患,用這糯米磁石能解決?你以為是跳大神,喝幾口符紙水就能治?。俊?p> 聽到這話,吳庸也不生氣。
他手中磁石也不停歇,淡淡回應(yīng)道:“效果如何,一會便見分曉,司徒神醫(yī)切莫言時過早。”
司徒羽堅信自己數(shù)十載所學(xué)的藥理常識,道:“呵呵,老朽也倒要看看,你這黃口小兒今日究竟能變出什么戲法來!”
一刻鐘后,吳庸停止了手中動作。
他說道:“還多虧了朱神醫(yī)的冰蠶和靈丹,否則要徹底祛除這些劍屑恐怕還要花一些功夫。”
不是說沒有冰蠶就不能治病,而只是說會多花一些功夫。
話雖平淡,卻無不流露出吳庸的絕頂自信。
吳庸手也沒閑著,將那裝著糯米的白色紗布包反過來一看,眾人居然看到了一片銀灰色的暗沉鐵芒。
而再觀魏千絕的胸膛上,竟然也是像似被細小的針尖扎破肌膚,出現(xiàn)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血色小點。
“這是...”
魏千絕有些難以置信,自己身體里居然還吸出怎么多詭異的灰芒,便問道:“這灰芒難道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邪劍‘鬼瞳’的劍屑?”
“不錯。魏大人,你這傷患如今是徹底祛除,休息幾日皮外傷亦可痊愈。”
吳庸點了點頭,又轉(zhuǎn)臉朝朱炫問道:“你說呢,朱神醫(yī)?”
勝負顯而易見。
朱炫一臉慘白,絲毫沒有了之前那種絕世天驕的傲然勁兒,
此時此刻,他只是一個技不如人的失敗者。
他雖然不愿意承認自己輸了,可事實擺在眼前卻讓人根本不可能改口否認。
一旁的司徒羽見到是不可逆,更是老臉羞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覺得這大半輩子學(xué)醫(yī)都學(xué)道狗身上去了。
這磁石和糯米雖然普通,可確確實實徹底治好了這詭異的傷患。
......
事已至此,反正該得罪的人已經(jīng)不能挽回。
吳庸也沒客氣,說道:“既然愿賭服輸,還希望朱神醫(yī)把冰蠶留下吧。”
他看著朱炫表情僵硬,顯然有些不舍,便又繼續(xù)說道。
“朱神醫(yī),您也別覺得輸了委屈。其實一開始你就知道,哪怕是治愈了魏大人,今天你也不可能救其他幾位受劍傷的大人。最后還是得我出手...”
“若是我記得不錯,天僵冰蠶每日方能只產(chǎn)出一點唾液,方才你為魏大人療傷,怕是消耗了冰蠶數(shù)日累積的唾液。冰蠶雖然百毒不侵,卻承受也有一定限度,今日怕不能再繼續(xù)吞噬藥毒...何況,你又準備了多少二品丹藥呢?這里現(xiàn)在除了魏大人還有至少三個傷員,你又準備了多少‘玄陽回元丹’可用?”
這一連串的發(fā)問,讓朱炫臉色越來越慘白。
他沒想到,這青州的商賈之后居然還有這等驚人的醫(yī)道見識,甚至比自己都還了解這奇蟲“天僵冰蠶”。
而一旁的魏千絕聽到吳庸這番話,心頭也很不是滋味。
他心中原本對朱炫存的那一點救命之恩也徹底消散,
若是早知道今天就只能救他一人,而要他一幫子兄弟去死,他怎么也不會讓朱炫出手治療。
只要明眼人聽到這話,大概都會明白。
今天這朱炫來太守府,其實根本就是不是顧念舊情來替魏千絕治傷的,而是原本就早有預(yù)謀,沖著吳家的《藥王典》而來。
......
魏千絕沒有挽留二人。
朱炫和司徒羽趾高氣昂地來了,現(xiàn)在卻灰溜溜的地走了。
二人出了太守府大門,司徒羽卻忍不住先開了口。
“朱師弟,那冰蠶真的給了那廢物?要不要我?guī)湍阏胰四没貋?..”
朱炫是他邀請而來,這惡人必定還得司徒羽自己來做。
何況,司徒羽早就聽說朱炫手里有條天僵冰蠶,眼饞了好久,沒想到居然被吳庸給贏了去,自然心有不甘。
“給他好了!反正那冰蠶壽元已盡,活不過一個月,已經(jīng)沒了繁衍后代的可能?!?p> 朱炫滿臉陰霾,目光陰沉地像是能殺人一般。
他扭頭瞪了司徒羽一眼,怒道:“呵呵...好你個司徒羽!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廢物?”
能有這般驚人見識,還精通醫(yī)理藥學(xué),居然在你口中就是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廢物?
那現(xiàn)在我輸給了他,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
司徒羽脖子一縮,哪里敢接話?
可他也納悶,明明找人去調(diào)查過,都說這吳家長孫分明就是一個不受本家待見的草包廢物。
難不成《藥王典》真有那么神奇,居然能讓人短時間內(nèi)變得精通醫(yī)理?
司徒羽眸子飛轉(zhuǎn),眼中熠熠精芒,心中突然又閃過了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