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背黑鍋
而另一方面,吳庸自然也瞧出了天僵冰蠶狀況不太好。
“怪不得這朱炫會這么輕易地就將天僵冰蠶送出來,原來是一條壽元將絕的幼年冰蠶?!?p> 吳庸看著青銅小鼎中的哪條病懨懨的冰蠶,腦中卻又另外一番打算。
“看樣子得盡快把吳家的‘乾坤藥蠱罐’拿到手...到時候有那通天靈寶溫養(yǎng)這冰蠶,便有極大的可能讓它續(xù)命繁衍...若是日后真能有機會批量繁衍出的天僵冰蠶,那可就真算的上是天賜奇緣?!?p> 天僵冰蠶雌雄同體,但離開萬載冰層的棲息地之后,壽命就會急劇縮減。
所以很多時候還未待成熟便會死亡,也絕了繁衍后代的可能。
乾坤藥蠱罐千年前可是南疆巫族專門拿來培育蠱蟲的奇寶,若是有這東西在,想養(yǎng)活天僵冰蠶并不難,甚至還有可能培育出一些變異的蠱蟲特性。
朱炫和司徒羽走后,魏千絕對吳庸的態(tài)度明顯客氣了很多。
吳庸能治好魏千絕,那么自然能輕易地治好其他幾個六扇門的捕頭。
此時魏千絕傷患盡除,心情大好。
此次雖然青州的差事失利,可也意外收獲了《白骨生肌膏》和應(yīng)對邪劍“鬼瞳”的破解之法,回到京城六扇門,非但不會被斥責(zé),甚至還有可能受到嘉獎。
吳庸這次挽救了他們六扇門八條認命,這恩情不可謂不小。
比起之前那個滿眼權(quán)勢的騙子冷樟,魏千絕更傾向于提攜吳庸。
在他看來,如此年紀便在醫(yī)道上造詣非凡,還能讓醫(yī)道天才朱炫吃癟,顯然日后的成就不可估量。
甚至可能成為下一個丹王古扎。
一旁的司徒平也看著六扇門的大人們陸續(xù)活動身體站了起來,皺了一天的眉頭也漸漸舒緩開。
而一旁的冷樟從始至終就像是一條死狗一般,匍匐在地,等候發(fā)落。
他自己知道大勢已去,如今吳家小子完全剝奪了他之前擁有的一切。
雖有悔恨,卻也無可奈何。
吳庸治好幾個捕頭大人,可沒忘記今天來這里的目的。
雖然有驚無險,可畢竟那些人是真想謀殺自己。
無論冷家也好,田家也罷了,吳庸這次絕對不會給他們留活路。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
這時候,不待吳庸開口,魏千絕主動開口說道:“吳小兄弟,此次你幫了我六扇門的大忙...可惜本官有要事必須要回京,不能再青州多留。說說...你想要本官什么賞賜,只要本官能辦得到,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p> “舉手之勞,不敢貪功?!?p> 吳庸拱手客氣了一瞬,便直言道:“城衛(wèi)處統(tǒng)領(lǐng)田大海污蔑我吳記藥鋪假藥害人,在下現(xiàn)在還是戴罪之身...懇求大人徹查此事,還我清白?!?p> 聽到這話,魏千絕倒是心頭一松,也不算太為難的請求。
“司徒平,把你們青州城衛(wèi)處的人帶來。本官倒想看看,究竟是些什么人如此斗膽包天!”
......
不多時,一眾城衛(wèi)處的官員被帶來了太守府。
可劇情,卻沒有朝著吳庸預(yù)想的那個方向發(fā)展。
田大海一進屋子就哭嚎著拜倒在地,如喪考妣。
“大人,下官冤枉??!吳記藥鋪售賣假藥害死人,證據(jù)確鑿,絕無半點虛假!”
那一眾城衛(wèi)處的都督,副統(tǒng)領(lǐng)們也異口同聲地復(fù)合。
“是啊,魏大人可以派人去大廳,吳記藥鋪少東家確實是個品性敗壞的紈绔大少,售賣假藥一點沒冤枉他?!?p> “這小騙子連青樓小姐的合夜錢都哄騙,早就是劣跡斑斑,這些事兒整個青州城都知道,大人切莫輕信他的謊言?!?p> “我們城衛(wèi)處也曾經(jīng)多次接到舉報說他們藥鋪以次充好,賣假藥謀財...奈何吳家家業(yè)甚大,我等想查也有心無力。這次害了人性命,便萬萬不可再放過...”
......
來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對過口供,自然是打死也不能承認。
現(xiàn)在死無對證,一切證據(jù)都是有利于他們城衛(wèi)處。
承認了滿盤皆輸,咬死不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們來之前已經(jīng)聽說吳庸治好了六扇門的神捕大人,自然也猜到魏千絕會偏袒他。
可若是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他們設(shè)私牢坑害無辜,即便是六扇門也不好越界查案。
他們料定了,六扇門的人不會再青州待太久,
只要熬過這兩日,這青州城依舊還是自己這一幫人說了算。
魏千絕聽到這群人這一番哭訴,一時目瞪口呆。
按理說這些家伙既然敢如當(dāng)著自己的面說這些話,那么即便不說事實,也至少有幾分可信。
可他雖然和吳庸接觸的時間不長,也完全不相信這小子會是那種品性敗壞人。
魏千絕也不是那么好騙,大致也猜到這幾人是打算嘴硬到底。
想了想,他質(zhì)問道:“田大海,你既然信誓旦旦說吳記售賣假藥,證據(jù)何在?”
聽到這話,田大海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張證詞,說道:“這是那受害人臨死前親手寫下的供詞,還請大人過目。”
“哦?這么說...受害人已經(jīng)死了?”
魏千絕瞳孔微縮,哪里還不知道這些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可即便是知道有貓膩,現(xiàn)在死無對證,硬要說這證詞有問題也不可能。
田大海信誓旦旦道:“受害人的當(dāng)初服了吳家藥鋪的藥,隔了一夜便突然高燒不止,暴斃而亡。臨時之前,他寫下了這證詞交于我城衛(wèi)處,想要下官為他做主?!?p> 吳庸看到這張證詞,不免就想到自己剛進牢房的時候,本該受的那一套大刑。
數(shù)十種刑具一套走下來,哪怕意志再堅定的人,恐怕都要屈服簽字畫押。
顯然,當(dāng)初被自己救活的那家伙,寫下這份供詞前怕也受盡了折磨。
魏千絕畢竟是六扇門的神捕,哪里會瞧不出這些勾當(dāng)?shù)呢埬仯?p> 他想了想,便又質(zhì)問道:“那么...田大海,請你解釋一下為何之前我派人傳喚吳庸的時候,你準備錘殺一舉,又是何意?”
田大海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出,他毫不猶豫地說道:“大人,那是那牢頭和這小子有私怨!錘殺一事,下官毫不知情...”
如初一說,便僵所有事都推脫了干凈。
吳庸聽到這話,眉頭一挑,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這些家伙,果然是有備而來。
魏千絕道:“來人,傳牢頭!”
片刻后,牢頭被帶了過來。
魏千絕問道:“田大海說你錘殺吳庸是因為私人恩怨,你可有什么想說的?”
牢頭面露了幾分掙扎,可還是開口承認道:“事實確實如田大人所說,在下不敢狡辯。”
魏千絕語氣不善,又問道:“你可知道剛才說的話意味著什么?可曾想好了,動用私刑和意圖謀殺可是死罪?!?p> 話已經(jīng)出口,再無挽回的余地。
牢頭一臉悲壯赴死的表情,說道:“在下知罪,不該以公報私,濫用私刑。”
聽到這話,一旁田大海眼里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他嚷嚷道:“好你個馬牢頭,虧我平日你這么相信你,你居然做出這等公報私仇的事來。若不是魏大人明察秋毫,今日我城衛(wèi)處險些讓你給連累了!”
事情到這里似乎成了死局。
吳庸也沒想到,牢頭會愿意拿命來背這個黑鍋。
可若是如此,不就意味著私牢刑訊逼供不成立?
自己又如何洗脫賣假藥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