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鑰匙讓翠竹來拿就是了,何必親自跑一趟呢!”張嬤嬤得知大夫人來找她,居然只是為了一把思過房的鑰匙,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說起來也不怕你笑話,翠竹忙著給我女兒做芙蓉糕點,我這個娘親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跑腿了!”大夫人難掩嘴角的笑意,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是不錯。
“大夫人說笑了,如今大小姐能喜獲自由,夫人的功勞不可埋沒!”張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老夫人的脾性,要是平常,老夫人定然不會讓大小姐如此輕松地出來。
“我有什么功勞,只是有一顆做母親的心罷了!”大夫人搖了搖頭,不可置否。
兩人說話期間,經(jīng)過一個走廊,赫然發(fā)現(xiàn)前面的走廊沾滿了泥水,看樣子是走不過去了。
“這是怎么回事?”大夫人看見兩個家丁正在手忙腳亂地清掃,聲音有些不悅。
兩名家丁互相對視了一眼道,其中一個高瘦子道,“小人是培育花卉的,這些土本來是打算挑到花房,卻沒有想到不小心碰到了跳水的兄弟,因此才弄得現(xiàn)在這個場面?!?p> 另外一個家丁連連點頭道,“是的!”
“下次可要當心些,有沒有傷身?”大夫人掃了一眼東倒西歪的幾個桶,聲音透露著關切。
“多謝大夫人關心,小人并沒有受傷!”兩名家丁不約而同地回答著。
“抓緊將這里清理干凈吧!”大夫人并沒有過多的追究,吩咐道。
“是!”
“夫人末急,我知道有條小路可以去思過房!”張嬤嬤看著大夫人微微皺起眉頭,眼神并沒有離開地上兩個人,就知道她心里的急切,想來她還想等著這兩個人打掃完畢,好過去呢!
“是嗎?”大夫人驚喜地說道。
“夫人請跟老奴過來!”張嬤嬤轉(zhuǎn)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待大夫人兩個人走遠,地上的兩個人抬起頭來,相互一笑,互相擊掌道,“任務完成!”
“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一條路!”大夫人跟在張嬤嬤后面,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這個路比較偏僻,路程又相對較遠,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張嬤嬤解釋著。
“嗯!”大夫人看了前面的一間小房子,嘴角微微一笑。
“那個賤人現(xiàn)在還活著,你好意思向我要錢?”一個女聲的聲音飄了過來。
緊接著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怎么不好意思,你別想賴賬,我這是工傷!不向你要錢向誰要錢?”
張嬤嬤聽到這里,在前面頓了一下,這聲音她認得,好像是綠葫還有章嬤嬤的!
章嬤嬤曾經(jīng)和她一起伺候過老夫人一段時間,但是因為其手腳有些不干凈,所以才被老夫人罰到這邊來。
而章嬤嬤一直以為是張嬤嬤向老夫人告發(fā),老夫人才知道真相,所以心底對張嬤嬤的恨,不知道有多深!
張嬤嬤并不知道她們口中的賤人是誰,但她知道,這兩個人在干些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鬼神使差的,使她待著原地,繼續(xù)想要聽下去。
而大夫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也不枉費自己的一番安排了!
“我可是聽說老夫人今天就讓那個賤人出來了,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只要那個賤人一死,才給你錢的,不是嗎?”綠葫據(jù)禮回擊著。
“現(xiàn)在那個賤人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很快就沒命了!就算不服用那毒藥,也挨不過幾天!”章嬤嬤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那就等那個賤人死透了再向我要錢!”綠葫懶得跟章嬤嬤廢話,一把拉開房門。
只是等她看清楚門口的兩個人的時候,臉上再無半點血色。
“你就想……”章嬤嬤連忙起身,后面的話因為看見門口的兩個人再也無法開口。
“大夫人,你怎么在這里?”還是章嬤嬤的臉皮厚,只見她呵呵一笑,還妄想裝瘋賣傻混過關。
大夫人盡管心里有準備,但一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女兒是賤人的時候,火氣還是上了心頭,“你們敢密謀給我女兒投毒?”
大夫人的話語,再也沒有平時的溫和,反而像一陣寒風,直接吹過人的心口,讓人渾身發(fā)涼。
張嬤嬤此刻看著章嬤嬤是那么的陌生,那時候的她,盡管喜歡做一下偷雞摸狗的小事,卻沒有真正害過一個人,如今竟然敢毒害大小姐!
時光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嗎?
張嬤嬤扣心自問。
章嬤嬤死不承認,“夫人你是聽錯了,我哪里敢給大小姐投毒呀!就算給十個豹子膽我也不敢呀!”
此刻綠葫終于反應過來,連忙迎咐道,“對,對,對……”
“哼,還想狡辯,等我們兩個是聾子嗎!”大夫人也懶得跟她們繼續(xù)交談了,直接喊了幾聲,“來人!”
過了一會兒,幾名家丁匆匆趕來,將綠葫和章嬤嬤一起關進了小黑屋。
等大夫人和張嬤嬤趕到思過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依然房門緊閉,兩人都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大夫人叫了幾聲沒有人答應,只能叫上一個家丁,將房門給撞開。
溫爾雅平靜地緊閉了雙眼,大夫人怎樣都叫不醒。
“還望張嬤嬤去請大夫過來,快去!我先叫人將女兒移回她的房間!”大夫人哭泣著。
“好!”張嬤嬤知道停留不得,立馬去請大夫去了。
溫爾雅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大夫人立馬支走了所有人,房間只剩下她們母女和翠竹。
溫爾雅由此至終都醒著的,聽到下人們都離開后,調(diào)皮地睜開一只眼睛。
“你個小調(diào)皮,以后這樣的事可不要叫上我了,太累了!”大夫人壓低聲音。
翠竹見狀嘻嘻一笑,識趣地說道,“我給你們放風去!”
“不覺得刺激嗎?”溫爾雅坐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埋怨道,“我整天躺著也很累的好不?”
大夫人伸手理了理溫爾雅耳邊的頭發(fā),“刺激是挺刺激的,不過好在琉璃是真的懷孕了,不然真的會出人命的!”
大夫人有些唏噓,現(xiàn)在想想還感到有些害怕,那時候藥丸還在她手上,根本沒有時間給琉璃服用。
萬一琉璃假懷孕被揭發(fā),琉璃的命怎樣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