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只沒被偷成的“小雞”正在朝著妙儀撒嬌說腳疼要背。
妙儀沒法子只有把拂塵交給臨漳拿著,蹲下身就要背她。
葉懷瑾還沒來得及教育她呢,沒好氣的道:“妙儀道長,你別看她小就事事順著她,這事就是她沒腦子害的?!?p> “不礙事,鐐銬戴了那么久肯定腳疼的,二姑娘純真善良,這樣的性子實屬難得?!?p> 葉懷瑾不敢茍同,給了葉澄瑜一個威脅的眼神。
眾人被這事攪的一夜未曾休息,到了客棧草草吃了東西都回房歇息了。
兩姐妹都進入了夢鄉(xiāng),而另一邊三個人卻坐在房里大眼瞪小眼。
因為一張床真的塞不下三個大男人……
三人面面相覷,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息。
僵持了好一會兒,妙儀道:“兩位就睡床吧,我等下去找小二拿床被褥睡地上?!?p> 剩下兩人又大眼瞪小眼對看了一陣兒,臨漳嫌惡的道:“我不想跟男人一起睡?!?p> 江雁行冷聲譏諷道:“你大可找個女人陪你睡?!?p> 妙儀怕他們吵起來,試探地問道:“要不你睡地上?”
“不行,我怕臟。”
“那你想怎樣?”江雁行面帶慍怒。
縷縷斜陽映照到床上,一個綠衣男子像個八爪魚一樣手腳并用,抱著身邊的黑衣男子,而那黑衣男子雖已熟睡,眉頭卻皺的緊緊的,表情都微微扭曲了。
——
夜幕時分眾人收拾妥當,向煉毒世家出發(fā)。
這夏家范圍極廣,中心府邸坐落在鄴城東南的柳衣巷,巷中所住皆是達官顯貴和富碩商賈。
眾人到了,請了小廝通傳,足足過了一刻鐘才有另外的家仆前來,引著眾人穿過一個又一個精致的庭院水榭。
約莫過了七八個院子才到正廳,看來不是這夏家怠慢,是真的園子太大,要走上好久。
一個白發(fā)蒼蒼、一身華服的老者坐在上座,閉目養(yǎng)神,正是夏老家主夏弘。
家仆恭敬的道:“家主,人到了?!闭f罷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渾濁的老眼卻散發(fā)出銳利的光芒,不怒自威。
江雁行上前自報家門,說明了來意。
夏弘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眾人好一會兒,目光停留在葉懷瑾身上,慢悠悠的道:“各位既然是有求于我,那今日在我的地盤大鬧一場又作何解釋?”葉懷瑾心道糟糕,這店主口中的主家竟是姓夏。
她上前一部,躬身道:“在下鬼幽谷葉懷瑾,今日之事實乃事出有因”
“何因?”
葉懷瑾巴拉巴拉說了半晌,末了還義憤填膺的問道:“一方世家卻暗地里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夏家主怎么看?”
臨漳在旁聽她質(zhì)問的口氣不由得皺了皺眉。眾人都為她捏了把汗。
夏弘倏地笑了,“這鄴城大半的店鋪都是我家的。難道我能管住手下所有人不犯事?”
葉懷瑾反倒被問住了,夏弘又問道:“你母親可是葉蓁?”
“正是。您如何識得家母?”葉懷驚道。
“那就是了,像你母親潑皮的性子?!?p> 娘親還有潑皮的時候?葉懷瑾心道這老頭和葉蓁什么關(guān)系?
失散多年的父女?我是他孫女?這特么也太狗血了吧。
夏弘忽然就換了一副和顏悅色地樣子,看著葉澄瑜,和藹的道:“這就是她信里說的小妹妹吧?都這么大了。來,過來叫干爺爺?!?p> 葉澄瑜倒還真的乖乖走過去,甜甜的叫了一聲干爺爺,叫的夏弘是心花怒放,笑逐顏開。
葉懷瑾扶額暗道:“看來娘親年輕的時候只怕也不是省油的,怎么跑這么大老遠來認了個干爹?”
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