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之際,夏弘帶了家人前來送別,塞給了葉懷瑾一大包東西,只道:“都是你路上用的上的,待你回谷記得替我給你母親帶個話,就說我身子還硬朗。”
葉懷瑾接過包裹點頭稱是。
其實這短短的幾天,她心里早就喜歡上了這個慈愛堅強(qiáng)的爺爺,如今要走還有些不舍。
葉澄瑜拉著夏弘的手,嗚咽道:“干爺爺,我們查清楚了一定回來看你?!?p> 夏弘抬手抹了抹濕潤的眼睛,連連點頭。
夏槐臨走悄悄塞了個香囊給江雁行,江雁行想要拒絕,卻見眾人目光都聚在這里,又不好推辭,只能收入懷中。
眾人騎著夏家準(zhǔn)備的駿馬上了路。
江雁行對昨夜醉酒之事耿耿于懷,可是實在想不起來,又拉不下臉詢問,一路上陰沉著臉,誰也不搭理。
葉懷瑾昨夜這么一鬧騰,精神萎靡,沉默不語,單手拉著韁繩,倒是在老老實實的趕路。
一時間江雁行還有些不習(xí)慣,趁沒人注意暗戳戳撇了她好幾眼。
正午時分,眾人尋了棵大樹歇息。葉澄瑜把包里的吃食拿出來分給眾人。
妙儀心細(xì)如發(fā),早就注意到了江雁行的小別扭。趁著眾人小憩的空當(dāng)悄悄把昨夜的事情告訴了他。
江雁行聽了簡直驚的下巴都要掉了,可是與生俱來的驕傲讓他沒有露出半點神色異常,只是用嚴(yán)肅的表情掩飾著心理的變化。
他怎么可能如此失態(tài)?如果不是妙儀親口說的,估計都會以為是葉懷瑾故意編排來戲耍他的。
他皺緊了眉頭,如臨大敵。
江雁行磨磨蹭蹭了好久,深吸了一口氣,拿著水袋走到了葉懷瑾面前。
“走開,你擋到我曬太陽了。”
葉懷瑾覺得他怪怪的,只見他一副勉為其難地樣子把水袋遞給她,冷漠的道:“給你。”
嗯?難道昨天狂犬病犯了咬完人還轉(zhuǎn)了性?那么討厭她的人會給她送水?
葉懷瑾簡直難以置信,擺了擺包著紗布的手,道:不要,我怕你下毒?!?p> “你這個女人……怎么分不清好歹……”江雁行不耐煩的道,忽然看見她揚起的手上紗布都被隱隱被血浸濕了,透出淺淺的血色。
自知理虧便住了口,不由分說的抓住她的手微怒道:“你蠢到連傷口都不會包扎嗎?包成這個鬼樣子?!?p> “這是道長包的……”一旁的妙儀雖閉眼打坐,額頭卻起了薄汗。
江雁行小心的打開她纏著的手指,上面是深深的咬痕,還在冒著血絲。
他緊皺眉頭從懷里掏出繡著一對鴛鴦的白色繡帕輕柔的包住了傷口。
葉懷瑾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一連串行為,乖乖的任他擺弄。
要不是他那一臉好似便秘的嚴(yán)肅冷峻,葉懷瑾真要以為這是另外一個人了。
“你吃錯什么藥了?”葉懷瑾問道。
“對不起?!苯阈杏幂p不可聞的聲音輕輕的道。
葉懷瑾愣了一下,擺擺手道,“啊哈哈……你說這個啊,我之前不也咬了你嘛,也跟你說聲對不起,這下兩清了。”
“你就這么想兩不相欠?”
葉懷瑾一腦袋問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道:“你這繡帕真好看,是你娘給你繡的吧?”
“我娘早就過世了?!?p> “啊不好意思……”葉懷瑾簡直尷尬癌都要犯了。
“我從小到大收到這樣的繡帕無數(shù),你要喜歡我房里還有很多?!苯阈姓?。
葉懷瑾扶額嘆氣。
這天兒真的沒法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