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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歸

第二十八章 人生,不過是一次次做選擇

冬歸 頎紓 2018 2019-08-07 21:27:00

  烏云吞沒了月亮,一陣風(fēng)吹過,帶來陣陣寒意。

  江瀠溪的話沒錯,陸訖當(dāng)然明白逝者已矣的道理,也知道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可作為母親,她放手之迅速,讓陸訖心驚。原來這世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必須為孩子活著,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能做自己的選擇。江瀠溪選擇自己向前走,將小楓藏在心里,不提不念,不悲不喜。

  但他不能把小楓遺落在時光里,這一生,他得到的太少,銘記的,便刻骨錐心。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站在黑夜下,任風(fēng)吹動梔子花,傳來陣陣芬芳。

  ……

  許譯剛進(jìn)宴會廳,剛和任端聊了幾句話,就被同事拉走了。

  阿端走到宴會廳一旁擺設(shè)的西餐桌,拿起叉子,叉起一塊水果。宴會開始已經(jīng)半小時,是時候可以走了。

  “又在想什么時候離開?!?p>  聲音從身旁傳來,阿端扭頭,許譯不知何時重新出現(xiàn)在她身邊,“許大哥,你怎么總是覺得我想離開。”

  “難道你沒這么想?”許譯反問,從小到大,無論是同學(xué)聚會,還是迫于無奈參加的商業(yè)聚會,她都只露個臉,從不多待。

  “好吧!我是想離開?!卑⒍说皖^,認(rèn)輸,許譯的眼光太直白,透人,她站在他面前,就像是透明物一樣,時刻能被他看穿。這樣的眼光,阿端不喜,太過犀利。

  許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輕輕說:“我送你回去?!闭Z氣中帶著溫柔,像哄小孩子。

  “許大哥,你不是很忙嗎?”每隔幾分鐘就會有人前來和他打招呼,走的了嗎?阿端對此很是懷疑。

  許譯看出她眼底的遲疑,開口解釋:“該做的都做完了,正好可以走。”

  “其實我可以自己走的?!卑⒍颂ь^,對上他的眼,無比虔誠。

  許譯與她對視幾秒,她的眼睛清澈靈動,在娛樂圈里,能保持這么澄凈的眸子和真實的心境,實在難得。大概這才是任端,獨一無二,更是旁人無法比擬的。上前,慢慢低頭,嘴靠近她耳邊,輕起貝齒,“其實送你離開只是借口,真正是我想走。”

  阿端沉默,他都這么說了,她還能說什么呢?

  任端在酒店門口站了一會兒,許譯的車就開了過來,直直停在她面前。只見許譯下車,打開副駕駛座的門,阿端上前一步,彎腰,坐了進(jìn)去。

  許譯關(guān)上門,轉(zhuǎn)到駕駛座,打開門,上車,扭頭看向阿端,她雙眼凝視著前方剛剛停在他們對面的車子,呆呆出神。俯身過去,拉出安全帶,替她系好。關(guān)上車窗,啟動車子,向B大開去。

  阿端望著前方的車子,一點點在眼前消失,她不斷向后扭頭,車子最終還是完全消失在視線里,那輛奔馳,好像是陸訖的。

  “認(rèn)識那輛車?”察覺到阿端的眼光,許譯用余光掃向她的臉,剛才那輛車是奔馳G,一般男子會選擇的越野車。她如此關(guān)注,難道認(rèn)識?

  阿端搖搖頭,“不確定?!辈皇球_人,是真的。她一向不怎么喜歡車,也從未對陸訖的車上過心,只是偶爾坐過幾次,但印象不深。

  十字路口紅燈,許譯將車停下,轉(zhuǎn)頭,看了阿端一眼,若有所思。紅燈結(jié)束,再次發(fā)動車子,向前行駛。一會兒,許譯伸手,打開音樂。

  阿端低頭沉思,突然,靈透柔和,純樸古雅的曲調(diào)彌漫在整個車廂里,如山澗泉鳴,似環(huán)佩鈴響??侦`之聲令人憶起那山谷的幽蘭,高古之音仿佛御風(fēng)在那彩云之際。是她最愛的古箏曲——袁莎老師的《云裳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唐玄宗與楊貴妃的傾城之戀,超越倫理道德,最終卻還是以悲劇收尾。

  唐玄宗有錯嗎?當(dāng)然有,他最大的錯就是不該肖想兒子的女人,忽略責(zé)任感的愛情,就算完美,也很難長久??勺鳛榈弁醯乃?,看著高高在上,最后卻是連心愛的女子都保護(hù)不了,可悲嗎?自然。但那一刻,是他自己做的抉擇,可見與江山相比,愛情……終究微不足道。阿端腦海里不凄然浮現(xiàn)昨日和姐姐任荼通話的場景。

  電話里,任荼簡單開口,直接明了,“阿端,聽說你最近桃花朵朵開呀!”

  “姐,哪有?你聽誰瞎說什么呢?”阿端無語,圈子就這么大,陸訖追她的事傳到姐姐耳里,很正常,不足為怪。

  “哦?”任荼語氣中透出吃驚,“那是我聽說的消息有誤了?!?p>  “姐,你都用聽說了,那就說明不可信嘛?!卑⒍藝@氣,姐姐說的好像很吃驚,但語義中無不透露出戲謔,“姐,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我聽著,不用拐彎抹角?!?p>  電話那頭任荼輕輕笑了一聲,“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怎么想的?”

  “沒怎么想,就這樣晾著,時間一長,他覺得無聊,也就不了了之了。姐,這段時間,效果顯著?!卑⒍擞沂帜弥娫挘斐鲎笫执蛞幌路旁陉柵_上的含羞草,手指剛剛碰到,還沒使力,含羞草的葉子就已經(jīng)牢牢關(guān)閉上。膽小鬼,都不敢去嘗試一下。

  “阿端,”電話那頭任荼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語氣韻味不明,“這和你以前處理的方法不太一樣?!?p>  聽了任荼的話,阿端沉思良久。最開始,她不是沒拒絕過,但陸訖不為所動。后來,她也就不管了,由著他,漸漸的習(xí)慣了他的存在?!敖悖皇且粋€我拒絕就會收手的人。”

  “是嗎?”任荼反問,“以前跟在你后面的人少嗎?你都能讓別人知難而退。你確定這次不是故意放水?”任荼知道,她這個妹妹有多高傲,就有多狠心,打擊一個人讓他后退,向來都是她的強項。

  阿端握著手機,心中涌起一絲波動,遲遲不知如何開口,否認(rèn)?姐姐太了解她了,否認(rèn)不了……最后,阿端還是決定說實話,“姐,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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