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呵呵,我怕你什么?你……你不過是咱們虞氏撿回來的一條狗,我怕你?呵,再說,憑什么你說打就打?你也配吩咐本小姐?也不看看自己……”虞麗婷還沒說完,卻見虞昭鸞根本沒有聽她繼續(xù)廢話,轉(zhuǎn)身又朝房內(nèi)的花木圓柱走去,不由分說就將頭撞了上去。
在場的人大多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這到底怎么回事。
“三小姐,這……這不會……是瘋了吧?”
有人小聲猜測著,語氣有些緊張。雖這位庶女小姐在府上不怎么受待見,但終歸是虞氏的血脈,虞老爺向來好面子,即便對這位庶女的態(tài)度不好,但若是傳出自家庶女突然瘋癲,到底是影響自家門面,虞老爺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發(fā)生的。
“胡說什么呢!要是瘋了還真省了咱家一筆開銷呢!你看她那活蹦亂跳的樣子,怎么可能瘋了?本小姐看她是裝瘋賣傻罷了!”虞麗婷在心底安撫自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剛才還好好的,她不過是打了這個小賤人幾巴掌,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瘋了?若是瘋了,剛才又何必讓自己動手?這個虞昭鸞真當(dāng)她是傻子?
“呵呵……哈哈哈……”
廂房中突然爆發(fā)一陣狂笑,眾人更加困惑,完全不明白眼前的虞昭鸞到底怎么了?
而紫娉更是擔(dān)心不已,看著虞昭鸞一下撞柱子,一下狂笑的模樣,捂緊了嘴巴怕哭出聲,可是根本止不住眼角墜下的淚,戚戚然喚著,“小姐……”
下一秒,虞昭鸞摸了摸剛才撞擊的地方,又在自己手臂上掐了幾個紅印,眼中神色卻是愈漸興奮。
和臉上被打的位置一樣,紅腫,疼痛,真實(shí)得讓她想要快點(diǎn)涂些金瘡藥,可是卻忍不住了,只是猖狂笑著,完全不顧周圍之人如何被嚇到,又如何猜測她為何如此模樣。
“呵呵,我活著……我還活著……活著……哈哈哈……是真的,真的……哈哈哈……哈哈哈……”
“小姐!”紫娉也終于忍不住,趕緊跑到虞昭鸞身邊,狠狠抱住她,“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你這樣……奴婢……奴婢該怎么辦!怎么辦……”
“三小姐,那咱們……現(xiàn)在……”又有人在詢問虞麗婷的下一步,生怕出了什么事。
虞麗婷自然知曉虞昭鸞若是真瘋了的后果,雖說虞昭鸞瘋了不足為惜,但說出去對他們虞府可不是什么好名頭,她還不至于那么不明事理,揚(yáng)了揚(yáng)聲道,“怕什么!有本小姐擔(dān)著!不過是裝瘋賣傻罷了!當(dāng)本小姐是傻子?”
柳眉橫掃,虞麗婷甩袖冷哼,“虞昭鸞!你給本小姐聽著,今天本小姐開恩,準(zhǔn)你再逗留幾個時辰,若是晚膳過后我回來你還在此,那可別怪我不念姐妹情深……呵,我們走!”
家丁們得令,也不管這邊虞昭鸞如何繼續(xù)瘋癲,而紫娉又是如何傷心,跟著虞麗婷便離開了廂房。
“小姐,小姐……嗚嗚嗚……”紫娉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看著虞昭鸞狼狽的身影和癡狂的笑,眼中一疼,只顧著哭泣。
哭著哭著,卻見眼角劃過素手,淚水被擦拭而去。
“紫娉,不要哭?!?p> 紫娉聽到虞昭鸞用一種極為輕柔的聲音說道,她恍惚抬眸,虞昭鸞好似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娉婷之容楚楚,嬌聲細(xì)語柔柔,此番安慰好似她聽到這世上最動人的聲音,可那看著自己的一雙鳳眸,卻是遍布凌厲。
“紫娉,你放心,從今往后,沒有人再欺負(fù)我們了。那些曾經(jīng)踩在我們頭上的人,我會讓他們一一知曉,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血債血償……紫娉,不要怕,我就在這兒,永遠(yuǎn)都在這兒!”虞昭鸞伸手抱住紫娉,篤定的語氣一如當(dāng)初她死前發(fā)過的誓。
拼盡全力,她也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前世她百般依賴葉廷南,以為只要自己足夠愛他,便可登峰造極??山K究是她太蠢了,他的郎情妾意根本不是對她,他對她,從頭到尾只是一個字——棋。
她是他的棋,由他做局,逐步陷入,翻手為云是他,信馬由韁是他,最終摧毀棋盤的,亦是他。而她,自始至終都只是被利用的刀刃,帶著鋒利筆直刺進(jìn)這王朝的陰謀底部,將自己的骨血鋪撒在他的王權(quán)之路上。
她的命是這世上最廉價的,死前都不曾得到劊子手的半分同情。
葉廷南。
這個罪魁禍?zhǔn)住?p> 這個原本帶她逃離深淵,卻親手將她再送入狼坑的罪魁禍?zhǔn)住?p> 她勾唇,嘴角的弧度比任何一次完美的笑意都要冷酷。
老天待她不薄,竟給她這個重新活著的機(jī)會。那么她定要讓世人看著,她是如何攻略他的真心,讓他從云巔跌落懸崖,讓他永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