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娉!”終是不忍姚碩難堪,虞昭鸞連忙喚住紫娉。
可惜紫娉根本不聽虞昭鸞阻意,言辭更是毫無遮攔,“小姐!你不能再忍了!你看看這都是誰的錯!姚公子有臉將那封信寄到府上,還在這里如此厚臉皮的不承認(rèn)?”
“什么信?”強(qiáng)忍著對紫娉言辭的不滿,姚碩抓住了重點(diǎn),他不承認(rèn)什么了?
“就是姚公子送給小姐的訣……”紫娉自當(dāng)姚碩是死不承認(rèn),越說越氣憤,就差指著姚碩大罵以求給自家小姐討一個公道。
可后面的話還未曾說出口,虞昭鸞已經(jīng)伸手捂住了紫娉的嘴巴,眉峰一攏,神色一沉,“紫娉!你忘了這是何處?由不得你信口胡言!”
這里可是恭王府,怎可如此喧嘩?
“小姐……”看出虞昭鸞眼里的怒色,紫娉終是閉了嘴,黯然垂眸,往虞昭鸞身后一躲,并不想再和姚碩對峙。
“鸞兒,究竟是什么信?你告訴我,我……”姚碩大抵猜出背后隱情,連忙詢問道,滿眼都是擔(dān)心。
“小哥哥!”可是虞昭鸞卻向后撤了一步,素凈的面紗將她細(xì)膩的輪廓包裹,讓人無法猜透她的心緒,“事已至此,小哥哥且放下吧……”
放下吧,她心里千萬個愿意讓姚碩不要再靠近自己。她也懶得解釋那封信的由來,本就與小哥哥無關(guān),何須他來苦惱。
“鸞兒……”姚碩聲音沙啞,他見不得虞昭鸞事事退讓,見不到她受委屈到這種地步,剛想刨根問底,想知道又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曾知曉的。
“小哥哥,王府……人多眼雜?!焙冒胩?,虞昭鸞只能勸說,她不想姚碩因?yàn)樽约憾軕岩伞K袢盏哪康牟辉诔霰?,她不想因?yàn)樽约河謶{白牽連了旁人。
這時,姚碩身后急忙忙跟來了阿霧,一邊小說催促道,“公子!公子……”
虞昭鸞知道他們要跟隨姚邡一并入了正廳,若不見姚碩,必定生疑。她不禁以祈求的眼神看向姚碩,他該走了,絕不能為她多停留片刻。
姚碩緊了緊拳頭,只好轉(zhuǎn)身,“鸞兒,你等著,我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看著姚碩急忙離去的背影,虞昭鸞卻是松了一口氣。她雖明白姚碩護(hù)她心切,可說到底,姚碩也無可奈何。他終究是幫不上什么忙的,畢竟姚氏現(xiàn)今掌控在姚邡手里,姚碩若能輕易改變姚邡的想法,除非他已經(jīng)身居葉廷南之上。
見姚碩終于肯去正廳,虞昭鸞便差了紫娉也快去前廳??上氲蕉际堑谝淮蝸淼酵醺湘硡s很是擔(dān)心離開自己的小姐,“小姐,咱們都是第一次來王府,你怎么能讓奴婢走了,獨(dú)獨(dú)留下自個兒?這要是……”
“紫娉,聽話?!庇菡邀[在唇邊豎起指尖,怕紫娉說得太過激動,引來側(cè)目,“我自有辦法?,F(xiàn)在尚不足開宴,便告訴爹爹,我身體欠安,在院內(nèi)透透氣罷了?!?p> 紫娉原還想勸阻,可見一道身影從連廊外的石門處閃過,又見小姐的臉色執(zhí)著,已聽不得勸,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不放心離開。
直到連廊上只剩下虞昭鸞一人,她側(cè)身看向石門,輕聲道,“出來吧?!?p> “你倒是冷靜的下來,待會兒還演的下去?”南星從石門后探出半個腦袋,一手戲耍著匕首,一手背在身后。
“你不用擔(dān)心我。倒是你,這身衣裳可還適應(yīng)?”虞昭鸞說著,人已經(jīng)往石門那邊走去。她自己何曾需要擔(dān)心,復(fù)仇是她一早的計(jì)劃,除非老天爺再次收回讓她活下來的機(jī)會,否則任誰,都休想阻攔她。
南星面色一頓,隨即慢吞吞從石門后露出身形,原是著了一身同紫娉一模一樣的裙衫,又梳了同樣的頭飾,唯一不同的是那張永遠(yuǎn)冷酷的臉。
南星嗤聲,“切,要不是今日不用動手?!?p> 倒也是,南星過慣了肆意的生活,為奴時也是任性殘暴居多,并不喜穿此類裹身束縛的衣衫,如今讓她假扮婢女確實(shí)有點(diǎn)難為人的意思。好在南星自己愿意,虞昭鸞便也沒有多說什么。
南星收了匕首,指了指方向,“走吧,他快到了?!?p> 虞昭鸞果然跟上,絲毫沒有猶豫。她知道,等待她的,并不止是一場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