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窗而立,譚崢頎長的身形愈發(fā)的挺拔。
只見他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放在窗臺,顯然是在打電話。
聽得多,說的少,這樣的他才是平日里那個待人冷冷的譚崢。
“老譚,事情應(yīng)該不是想的那么簡單,中藥廠的那幫工人也是受人煽動才敢堵門?!?p> 話筒傳來凌楓略帶慵懶的聲音:“顯然這是有人背后整盛國祥,加速盛氏的崩盤……”
“查到了嗎?”
譚崢的聲音像是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碴子似的,目光冷冷地望著窗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窗沿。
對面的凌楓先是沉默,隨后嘆了口氣,“我們的人比邴寬先到樊城,看你了?”
“等等……”譚崢斟酌后說:“先私下調(diào)查,需要我們幫忙的時候再出手?!?p> 譚崢的顧慮,凌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無非就是顧及盛氏的顏面,顧及盛夏罷了。
算了,反正他是鐵了心,多說無益。
“好,知道了?!?p> 一向多話的凌楓,在面對盛氏的問題上鮮有的少言寡語,無非就是不樂意。
譚崢收起手機,手指依然撫在窗沿上,目光深遠(yuǎn)地看著窗外,想的有些出神。
……
病房里,盛國祥似乎睡的很香,很沉,就連盛夏進來都不知道。
譚崢在外面打電話有一會兒了,盛夏抬眸看了看時間。
這么久了,父親還不醒來,就算是嗜睡這時間也有點長了。
“爸爸,要不要起來吃點兒東西?”盛夏俯身在盛國祥的耳邊輕輕喚了起來。
只是接連喚了幾次,病床上的人都沒有反應(yīng)。
“爸爸……”盛夏又喚了幾聲,心里更是害怕極了。
想起父親發(fā)病那天的情形,盛夏的手指都在發(fā)顫。
就在她吞咽口水準(zhǔn)備按下呼叫器的時候,病床上的盛國祥慢慢睜開了眼睛。
“嗯……”
僅僅一個字,足夠讓盛夏的心放進了肚子里。
以為是父親睡的久了,喉嚨不舒服,盛夏忙轉(zhuǎn)身去取水。
不敢耽誤,盛夏很快就倒了一杯溫水走到了盛國祥的病床前,“爸爸,喝點兒水,潤潤喉嚨?!?p> “嗯?!笔閼?yīng)了聲,這才接過女兒手中的杯子喝了起來。
許是真的渴了,一杯水很快就下去了一大半。
也就是這一刻,盛夏真正地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剛才她怕的呼吸都要停滯了,真怕父親就這樣一睡不起。
“夏夏……”盛國祥握著水杯喊了一聲。
“嗯……”盛夏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忙從父親手中接過杯子,“爸爸,要起來活動一下嗎?”
“不了……”盛國祥瞅了瞅門的方向說:“我乏得很,還想躺一會兒。要是譚崢還沒走的話,你們一起去吃飯吧,不用一直守著我?!?p> “爸爸,那你想吃什么?我一會兒給你帶過來?!笔⑾脑儐柕?。
盛國祥想了想說:“醫(yī)院的粥就挺清淡的,我吃那個就行?!?p> 見父親這樣說,盛夏也沒有再堅持。
她知道他是不想麻煩他們。
再后來,盛夏扶著盛國祥躺了下來,給他蓋好了被子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盛夏走到門口的時候,盛國祥的目光也追隨了過來。
只不過,他此刻看盛夏的眸光逐漸變得暗沉、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