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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濛濛煥生煙

鐲子

山雨濛濛煥生煙 林三兩 356 2019-08-16 23:49:21

  南二哥走了兩席后便到了我這里,他先是向輩分高些的人敬了酒,又聽了些祝語,才笑著到了我的面前。

  我執(zhí)了一杯酒站了起來,看著南二哥說:“南二哥真是不吭不響的就娶了個好女子?!?p>  南二哥輕出了一口氣,略帶笑的說:“渙瑛,許久不見你,依舊伶牙俐齒。”

  我挑了一下眉,看了一下南二哥,然后執(zhí)起酒杯對著南二哥說:“渙瑛在這里祝南二哥與許阿嫂永結(jié)同心,白頭偕老?!痹挳?,我便一口飲完了手中的秋露白。

  “借渙瑛吉言。”南二哥說完后,也一口飲完了手中的酒,然后站在他身旁的仆人便又給他添滿了一杯。

  見他向我身后看去,正了臉色對著寧祁璟說:“愿寧王子與渙瑛不負(fù)真心?!?p>  說著,寧祁璟便笑了起來,然后執(zhí)了一杯酒朝著南二哥說:“祝南二公子與許新娘花開并蒂,百年好合?!?p>  說完后,兩人便一同飲了酒,然后南二哥轉(zhuǎn)身向后頭的酒席走去,臨時,向我微示意了一下。

  后來周圍發(fā)生的事兒,我便沒這么注意了,只與寧祁璟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直到他問到我從前的我。

  “渙兒從前是個怎樣的人?”他停下了手里拿著的筷子的動作,半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

  “從前...”我想著他的話說:“便也這樣?!蔽覒?yīng)著他說,并不想與他多談。

  “從前便這么冷著性子啦?”寧祁璟微笑著說,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轉(zhuǎn)過了身看著我。

  那一刻,我仿佛像是在被他審視,而且,沒有可逃避的地方。

  “為何如此看我?”我問著他說。

  “因為渙兒不誠實?!彼卮鹬艺f。

  “為何?”我又問了他一句,看著他的臉,想在記憶的長河中找到些他的痕跡,或許我曾在哪里見過他。

  “我以前便見過你了?!彼恼f:“那時的你,活潑的很?!?p>  “是嗎?!蔽疑驳幕卮鹬?,看來將軍府中的見面,并不是他見我的第一次。

  “你不問問我嗎?”他說。

  “問什么?”我輕笑到:“問你何時在哪兒見過我?”我撫了一下耳邊的碎發(fā)說:“早已物是人非了?!?p>  都不重要了。哪怕我有多喜歡從前的我,可命運的輪盤已經(jīng)開起了,我的命途軌跡也已改變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補救,更何況,他什么都不知道。自始至終,想要抓住飛向天空的揚絮,只我一個罷了。

  “我在馬場見過你?!彼恼f,別過了臉,飲了口酒。

  “馬場?”我看著他,一句質(zhì)問隱在了心里。“他為何會在馬場見過我?”我忍住了想要問的沖動,或許只是他看錯了人罷了。

  我卻突然想起了醉香樓里的慶掌柜,他也曾說在五福天見過我??晌乙彩菦]有絲毫印象,但為何,會沒有絲毫印象?

  我沒有再說話了,便只低頭吃著面前的菜肴,可總感覺在有意無意之中有人在注視著我。但當(dāng)我抬頭向旁看去,卻又實實在在的沒有不妥。

  “真是奇怪?!蔽以谙肜锬畹?。

  后來吃完了酒席,我又呆了一會兒,去與晏云阿姐說了兩句話后才走的。那時院里依舊是歡聲笑語的,不過是陸陸續(xù)續(xù)的有兩三人離開罷了。

  我走到府門口時看到了周公子正站在門外。“原來他今日也來了。”我想著便往府外踏去。

  才踏出府門便感覺身旁落了個人,朝旁邊看去就看到了寧祁璟。

  “你出來了?!蔽覍χf。但見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往他的目光順過去,正是周公子站著的方向。

  而周公子這時正與一人攀談甚歡,并沒有往我們這邊看來。

  “你在看什么?”我打斷了他問道。

  “渙兒不是看見了嗎?”他邪邪的一笑,對著我滿是打趣之味。

  我皺了一下眉頭,別過了臉,往前看去時周公子也正看了過來,四目相對,他眼神波動,暗藏情緒。

  我微微一笑向周公子點了一下頭,他立馬斂起了眼里動容,回敬一禮。

  我朝著馬車走過去,對著身旁的人說:“寧王子莫非要跟我回府里?”

  “未嘗不可?!彼幕卮鹞遥旖巧蠎伊艘粋€弧度。

  若是可以,我便只想扶額。他是聽不懂話里話還是深藏功與名?可也怪我,不該開口。

  雖是這么想著,但到了馬車前的時候,我卻停了下來說:“多謝寧王子相送至此,也請寧王子回府好生歇息才是?!?p>  “渙兒不喜?”他看著馬車轉(zhuǎn)過頭來對著我說。

  “嗯?”我喉嚨輕動,卻沒發(fā)出聲音。

  “渙兒把手伸出來。”他對著我說。我輕疑著,卻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見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個鐲子,撫起了我的衣袖?!拔乙汛髦粋€了?!蔽覍χf,當(dāng)他把我的衣袖撫起來之后便能赫然的看到我手腕上帶著的一個鐲子了。

  那是上次從大夫人那里訛過來的,因此還辱了一把林采芷。只是戴上之后不好取下來,想著再戴一陣子也無妨,等嫁去了寧王府時再取了,便一直戴著了。

  寧祁璟看著我手腕上的鐲子笑了一下,然后把他手里的鐲子遞給了我說:“等渙兒想好了再戴上也不遲?!?p>  我有點呆滯的接過了他手里的鐲子,通體雪白,一看就是好料子,只是我不在行,不知里面的細(xì)線紅絲是否是鴿子紅,或者其他。

  “好了,渙兒準(zhǔn)備上車吧?!蔽医舆^了鐲子之后,他對我說。

  “好?!蔽覒?yīng)著他說,想轉(zhuǎn)身時卻又想在講點什么,卻突然感覺身子一輕,像是被人提了起來,腰間落下一只手臂摟著我,腳尖離地,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寧祁璟抱上了馬車上。

  “你...”我看著他輕喊,見他手還放在我的腰上,便往后一退說:“你應(yīng)提前告知一聲。”

  “我已經(jīng)說了讓渙兒準(zhǔn)備了?!彼膶ξ艺f,然后又靠近了我一分說:“渙兒回府,務(wù)必想我。”說完后就落下了馬車,站在車下看著我。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便回身進(jìn)了馬車?yán)锪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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