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寧王子對小姐可真好?!泵鲀鹤谖业纳砼哉f。
“他對我好?”我疑問道。
“可不是嘛,明兒見今天寧王子一直在護(hù)著小姐?!泵鲀赫f著,可我卻更疑惑了,他何時(shí)護(hù)著我了?
“明兒?!蔽液傲怂痪湔f:“你說寧祁璟護(hù)著我?是護(hù)著我什么了?”
“小姐不知?!泵鲀簩χ艺f:“小姐入席后四小姐就一直惡狠狠的盯著小姐看,但小姐那時(shí)一直看著盤里的吃食,未曾發(fā)覺。然后只見寧王子一道目光射過去,嚇的四小姐都不敢抬頭了?!?p> “是么?!蔽倚睦锵胫?,居然還有這一出。只不過,這也不能算是一直護(hù)著我罷。
“還有還有,小姐。”明兒繼續(xù)說道:“南二公子迎新娘子的時(shí)候小姐呆呆的看著,這時(shí)從后面來了一個不知怎么的就崴了一腳要倒在小姐身上,是寧王子一手接住的?!?p> “人倒了我都不知道?”我心里想著,我是看了有多入神?!叭缓竽??”我問著明兒說。
“然后那人就訕訕的離開了?!泵鲀赫f的很自然。可那人竟不覺得有愧,只是訕訕的走了,也是奇怪。
“小姐,你在想什么?”明兒斜著頭問我。
“沒有?!蔽倚α艘幌?,回答著明兒,看了眼手里的玉鐲子,便不再說話了。
等回到了府里之后,我繞了大半個府邸才回了自己的院里。我想,最后再看看這個我長大的地方。
自從那次回府之后,我便很少這樣走動了,多的只是在自己的院里呆著。
回到了院里之后我便一把躺在了床上,望著床頂發(fā)呆。阿夏見了,沒有說什么,只是微皺了一下眉輕嘆了口氣然后就出去了。
我從前不得管教的時(shí)候,多是阿夏在旁勸導(dǎo),后來回府的時(shí)候冷了性子,阿夏便不怎么說了,只是偶爾規(guī)勸我些禮數(shù),我便只是應(yīng)了。
倒是明兒,跑到我的面前跟我說:“小姐累了,明兒給小姐捶捶肩吧?!?p> 我看了一下明兒對她說:“不必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晚些時(shí)候熬碗粥上來?!?p> “是小姐?!泵鲀簯?yīng)了我一聲之后就退了下去,房里便只剩了一個丫鬟,我抬頭一揮,那丫鬟便會了意,轉(zhuǎn)身也出了門,房里便只剩我一人了,落了個清凈。
我拿出了寧祁璟給我的鐲子看了看,又對著燭光晃了晃,伸出了手看著大夫人給了手鐲,便坐了起來想要取下來。
我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原本在手上的鐲子取了下來,看了看自己手上一道深深的紅色,是剛剛?cè)∈骤C的時(shí)候留下來的,便想著自己最近是不是吃多了。
然后把取下來的手鐲放在了一旁,戴上了寧祁璟給我的那個,我輕輕的撫著手腕上的鐲子,冰冰涼涼的,還沒有染上我的溫度。
“唉?!蔽议L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打算睡一會兒。
再醒來的時(shí)候是洳兒過來喚的,說是熬了鮮粥讓我起來嘗,我微微的應(yīng)了一下洳兒,然后把放在床邊的鐲子遞給了她,讓她給我放著,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下了床。
吃了大半碗鮮粥之后,我便伸了個懶腰然后繼續(xù)吃著。直到碗面見了地,洳兒要給我繼續(xù)添的時(shí)候我便攔住了洳兒說:“不能了,已是夠多了?!?p> “好,好?!变矁盒χf,收住了手,然后繼續(xù)站在了我的身旁。
我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站起來之后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對著她們說:“與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然后就往門前走了,但也聽見了她們在我身后說的:“是小姐。”還帶著跟隨的腳步聲。
我走到了花圃前停了下來,這時(shí)的天早就暗了,憑著燭光看著前面的一株株艷花,伸手停在了杜鵑花的前面,然后一掂,便采了一朵下來。
我聞著杜鵑花散發(fā)出來的味道,絲絲漫漫的,全是迷人。轉(zhuǎn)身看著手里紅色的杜鵑,笑瞥著的是角落里的黃色杜鵑。
聽說,大夫人的上氣還落著沒好,一年四季,全得防著。春有絮夏有柳,秋有塵冬有螨。若是這個冬天一個不小心上不來氣,去了,也不奇怪。
只是這事情,是要趕著阿爹回來之前還是回來之后,我之前依舊還在擇決中,不過上次的白貓事故,已磨完了我最后一絲耐心了。
阿娘去世雖與她們無關(guān),可阿娘生前卻也得了她們不少數(shù)落與嘲諷。以前我不懂,只見著阿娘獨(dú)自落淚,后竟是撞見了,而阿爹卻是沒有半點(diǎn)維護(hù)。凡是遇到了與大夫人扯邊的事情,阿爹便會少了三分理性,大夫人又十足懂得察言觀色,扮著柔弱,而阿娘卻不善言辭。
卻因阿娘是尚書之女,又是圣人指婚,所以即使大夫人怎么陷害,阿爹也并沒有過多懲罰,可與阿爹與阿娘本就不合心,又怎奈的了日日離心。
直到后來阿娘的身子越來越差,大夫人便不再有什么動作了。其實(shí)大夫人的手段,這些年,我早看明白了。無非就是一些小兒陷害,也是重罰不了的。只是大夫人自己樂得其中罷了。
但大夫人終究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將軍府主母,看人也是有自己的一套的。心思也越來越沉穩(wěn),不像前些年的傲慢沖動?;蚴且蛉蓊伒淖兓?,大夫人便也不再能像從前一般了??扇缃竦牧植绍茀s與當(dāng)年的大夫人十分相像,果真是傳了八分模樣,十分性子。這樣也好,動起手來,我便會方便了許多。
或許她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早些在我這里吃的糕點(diǎn),便被我放了黛粉葉。不然也不會誘發(fā)了她現(xiàn)在的啞疾。
我又繞了兩圈,然后落在了院里的長椅上,抬起手來對著月亮看著手腕上的鐲子,透透亮亮的,煞是好看。
“小姐這是在思念寧王子嗎?”明兒冷不伶仃的說了這句話讓我呆了一下?!拔疫@是在思念他嗎?”我想。應(yīng)是不是,我只是在看這手鐲罷了。
“對,只是看手鐲罷了?!蔽野蛋档恼f著。怎料被明兒她們聽了去,她們便笑了起來。仿佛在笑著我不承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