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平穩(wěn)了,玉與容眩暈感便輕了不少,卻沒從容傾沉身上起來,反而抱得緊了一些。
小船的一旁,緩緩駛來一個(gè)巨型的神獸花燈,玉與容觀之,像是陸吾。
玉與容看得認(rèn)真,容傾沉也忍不住看去,只是他卻不知這是何物。
“這是?”
“陸吾?!?p> “陸吾?”
“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上古神獸,陸吾。”
容傾沉看著陸吾花燈,確如玉與容所言。在向它身后的花燈看去,一個(gè)個(gè)皆非凡物,并不是尋常的鳥獸魚蟲。
“原來花燈,就是一些上古神獸啊?!庇衽c容看著陸吾,低語喃喃。
不知怎的,容傾沉看著那陸吾花燈,心底總有些隱隱燥意,似并不想再多看,便運(yùn)著靈氣,面上波瀾不驚對玉與容道:“我們?nèi)タ纯酌鳠??!?p> 小船一動(dòng),玉與容便緊緊抱著容傾沉的腰身,再不去看神獸花燈。
碧綠色的河水緩慢地流淌著,越往前方便越遠(yuǎn)離鎮(zhèn)子,月色如華,波光粼粼,放眼望去是一片幽靜祥和的湖泊。
人群的喧鬧聲漸漸消去,小船也漸漸慢下來,停留在湖泊中央。寒涼的風(fēng)吹過容傾沉額角稀碎的發(fā),吹散了方才的無名燥意,他柔聲道:“你看。”
船停,玉與容起身,順著容傾沉的目光看去。
是滿目星河。
成千上百只孔明燈,飄向天空,似銀河飛泄,震撼無邊。
玉與容有些呆,從未見過如此奇妙瑰麗之景,便是在除夕之夜驚鴻一瞥,所知所感也不過是美極而已。
原來真正的美麗景致,定要身臨其境才好。
“好看嗎?”
“好看。”
“喜歡嗎?”
“喜歡?!?p> 玉與容看著孔明燈好半晌,意猶未盡。
容傾沉見她脖頸犯了紅,便敞開狐裘將她裹了一裹,此處不必鎮(zhèn)上熙攘喧鬧,人少燈少,自然便冷了些。不遠(yuǎn)處的湖泊還結(jié)著厚厚的冰,若不是花燈節(jié),鎮(zhèn)上百姓也不會(huì)費(fèi)心費(fèi)力將冰層融化,以賀佳節(jié)。
狐裘的毛又軟又暖,玉與容禁不住慫了慫鼻子,視線舍不得從孔明燈上離開。
容傾沉似乎很享受她這般貼著他,說起話來便不由得軟了好幾分,若是花落棋等人見了,定要嚇得拖住下巴并且化身呆頭鵝。
“想放嗎?可以祈福許愿?!?p> 玉與容目不錯(cuò)開地道:“不想?!?p> 容傾沉好奇問道:“為何不想?”明明這么喜歡。
玉與容道:“祈福,虛無縹緲。許愿,我可自為。”
容傾沉淺莞,他的夫人還真是,理智的可怕。
可玉與容又補(bǔ)充道:“但是有這么多的祝福匯聚成一條天河,上天會(huì)看到的吧?!?p> 容傾沉看著,忽然心下一沉,道:“會(huì)的?!?p> 玉與容忽然回過頭來,仰著頭看著容傾沉問道:“如果讓你祈福許愿,你想許什么?”
容傾沉將她往上提了提,換了個(gè)舒適的姿勢,又沉思片刻道:“希望……落棋與初陽早點(diǎn)好起來吧。”
玉與容反道:“他們已經(jīng)好了。”
玉與容隱隱覺得他似乎并不想說。
果不其然,容傾沉不答反問道:“如果讓你許愿呢?你自可為的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