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皮癢,竟敢在王府里打架?!彼沃駟柕馈?p> 那小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回道:“不是咱們王府里的人,一盞茶功夫前,分別有兩隊(duì)人馬來到王府的側(cè)門,向門房遞了帖子,說是某兩位貴人送給王爺?shù)拿廊恕!?p> 那小廝說到這里,有些擔(dān)驚受怕地看了一眼韶華,見韶華未有異色,便又繼續(xù)道:“可前院里的掌事都不在,有人告訴奴才說是管家在荷花池這里。奴才心想這些小主總歸是要住進(jìn)蒹葭園的,便自作主張引領(lǐng)她們前往荷花池這邊?!?p> “這些小主?”宋竹皺起了眉頭,繼續(xù)問道:“一共送來幾位小主?”
“一共三位,有兩位是一起的,像是一對姐妹?!毙P小心翼翼地回道。
“你繼續(xù)說。”宋竹示意道。
“這三位小主竟因?yàn)檎l應(yīng)該走在最前面而打了起來。后來奴才和兩位婆婆使了很大力氣才將她三人分處兩處,奴才趕忙過來報信?!蹦切P回道。
宋竹請示韶華道:“王妃,不如將她們先帶過來看看?!?p> 韶華點(diǎn)頭。
宋竹又對那小廝道:“將她們帶過來吧,仔細(xì)別沖撞了王妃?!?p> 小廝應(yīng)聲而去,不久便和兩個婆子領(lǐng)了三個人過來。
待那三人走到近前,眾人不禁有些驚愣,這三人中有一個看起來嬌小柔弱的女子,正倚在另一個女子懷里嚶嚶哭泣著。
而另外兩人正橫眉冷對著,如果不是有貴人在眼前,恐怕早已打作一團(tuán)。
眾人心道,那對抱團(tuán)的女子,像極了剛剛消失不久的香菱和香雪師姐妹,聽著嚶嚶的哭聲,心中不禁覺得有些晦氣。
“行了,別哭了,還不趕緊見過王妃?!彼沃竦馈?p> 三人似乎才回過神來,連忙跪下給韶華行禮,又驚覺自己剛剛打了架,想必要挨一頓板子,不禁有些瑟瑟發(fā)抖。
韶華沒有理會這三人,而是對劉正道:“劉正,既然現(xiàn)在你是這蒹葭園里的管事的,這三人便由你處置安排吧。只是有一條,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賞罰分明,絕不姑息?!?p> 韶華說完,便由丫鬟們扶著離開了荷花池畔。
韶華有些累了,歪在塌上,手中的書似乎只是個擺設(shè),她的目光一直望著桌上的幾株荷花。
“王妃在想什么?不如到床上休息片刻吧!”淳心問道。
韶華似乎沒聽見淳心的問話,許久過后才搖搖頭。
“淳心,蒹葭園里的女人各個都是聰慧的,甚至還有人受過專門的訓(xùn)練。為什么會有儷鶯這般的人,難道她是裝出一副愚蠢地樣子嗎?”韶華似乎有些不解地問道。
“王妃,奴婢覺得她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畢竟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贝拘牡馈?p> “查,你晚些時候告訴劉正先查儷鶯的身份?!鄙厝A吩咐道。
“是,王妃?!贝拘牡?。
韶華沉默了片刻后,問道:“這世間最恨咱們王爺?shù)谋闶腔屎罅?,可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監(jiān)控著逍遙王府,難道只是為了巴結(jié)皇后嗎?”
淳心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韶華的話,沉思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jié)果來。
韶華繼續(xù)道:“咱們王爺并不受皇上待見,整個五洲都認(rèn)為咱們王爺是一個落魄王爺。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引起眾人的注意才對啊?!?p> 淳心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
“王妃,奴婢突然想起了一樁事,早些年在宮中,曾有一個傳聞。
皇上其實(shí)是很看重咱們王爺?shù)?,但是無奈皇后和其母國的勢力太過強(qiáng)大,為了大局著想,這才把咱們王爺送到民間。
又暗中派人保護(hù),否則王爺屢遭皇后毒手,卻怎會次次都脫身。
這個傳言越傳越烈,氣得皇后身染重疾,最后還是太后查明傳聞的來源,將一干人等統(tǒng)統(tǒng)處置了。這才將此事平息下來,從那以后,宮人們誰都不敢再提起逍遙王。
奴婢想,那些人雖都巴結(jié)著皇后,但又擔(dān)心那個傳聞有一天變?yōu)楝F(xiàn)實(shí),所以將人送進(jìn)咱們王府,若真有那一天,也好有些準(zhǔn)備,不至于站錯了隊(duì)伍。”
韶華聽了,陷入了沉思。
心道這只不過是傳聞罷了,當(dāng)不了真。否則,每次當(dāng)蓮生提起皇上的時候,逍遙王眼里的落寞又如何解釋。且韶華曾聽哥哥朦朧提起過,逍遙王之所以能在江湖中混得風(fēng)生水起,和先皇后的母族有很大的關(guān)系。
據(jù)說先皇后的母族自從皇后仙逝后,便逐漸沒了消息。想必是隱藏了實(shí)力,全力在輔佐逍遙王吧。
襄熙城外的軍營里,逍遙王正坐在書案前處理著軍務(wù)。
一道人影一閃,一位黑衣人便在逍遙王的書案前站定。
逍遙王見有人突然出現(xiàn),并沒有半點(diǎn)驚訝。
“祁兄不在王府里保護(hù)王妃,來我這軍帳里做什么?”逍遙王問道。
“現(xiàn)在是在王爺?shù)姆獾叵逦醭?,而不是我們一起闖蕩江湖的那段時日,王爺還是叫在下祁廖吧?!逼盍蔚?。
“祁兄?!卞羞b王故意如此稱呼道。
“沒想到平日里溫文爾雅的逍遙王竟也像個孩童一般愛玩鬧?!?p> ……
二人就這般你一言,我一語地斗起了嘴,似乎很是相熟,交情甚篤。
終于,二人皆都嚴(yán)肅了起來。
逍遙王問道:“快說,有何事,是不是王妃那邊遇到了什么難處。我這幾日太忙,都沒能回王府?!?p> 祁廖搖搖頭道:“在您的王府里,王妃可是位玲瓏剔透的主子,料想不會遇到什么難事,倒是有些宓將軍馳騁沙場時的風(fēng)采。”
逍遙王罵道:“竟說些葷話,我的逍遙王府干凈著呢,怎可比擬為戰(zhàn)場?”
祁廖無奈地道:“難道王爺是忘了您府中還有一個蒹葭園嗎,現(xiàn)如今那可是您府中的頭號隱患啊?!?p> 逍遙王聽了,猛拍了下腦門,迅速地站起身,拔腿便要回王府,被祁廖一把拉住,又把他按回書案前坐下。
“王爺您這會兒回去什么都來不及了?!逼盍蔚?。
“那你不早些過來向我匯報?!卞羞b王有些氣憤地道。
“王爺你先別著急,聽我說,王妃一點(diǎn)事都沒有,并將事情解決得很好,就是您回去了,也未必想出王妃這般的法子?!逼盍蔚?。
逍遙王看著祁廖,心中越發(fā)的無奈,他這說話從來不著急說重點(diǎn)的毛病算是改不掉了,自己為何偏偏把他調(diào)來做王妃的暗衛(wèi)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