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王很是無奈地端出了王爺?shù)募茏?,正色道:“快說,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祁廖從園子里差點發(fā)生命案開始,將所有事都說了一遍。
趁著逍遙王正在沉吟的功夫,祁廖有些調(diào)笑地道:“不知王爺從何時開始竟不抵觸女人了,竟想著要多納幾房妃妾了?!?p> 逍遙王并不理會祁廖的戲謔,有些自言自語地呢喃著,“她的毒已經(jīng)解了有些時日了,何時才能傾心于我,凈想著要給本王納妾了。哎……”
祁廖從未見過逍遙王如此,看來萬年不開花的王爺,如今竟是被心上人吃得死死的。想起王爺早年的遭遇,心中竟有些不忍。
“王爺您是在那故作哀愁,還是真沒看透王妃的心思?”祁廖問道。
“廢話,還用你提醒,本王的王妃玲瓏剔透,不落凡俗,豈是尋常俗花能比擬的。可是,如若本王真的納了妾,王妃會不會吃味呢,很明顯依王妃現(xiàn)在對本王的態(tài)度,哎,還遠遠不至于啊?!卞羞b王有些郁悶地道。
祁廖假意四處觀望了一陣兒,隨后又很是同情和惋惜地對逍遙王道:“我雖在王妃身邊只呆了幾天,但見王妃的眉宇間也有宓將軍當年的風采。俗話說有其母必有其女,按著宓將軍當年的行事作風,王爺若真的納了妾,可不是吃醋這么簡單的,王爺還是要想想自己的小命是否能保得住了?!?p> 逍遙王將書案上一本厚厚的集子丟向祁廖,罵道:“王妃對本王好著呢,少在那挑撥。”
祁廖接住那本集子,見是一本厚厚的游記,便隨手翻了翻,不再和逍遙王打趣,只在心中暗暗腹誹道:“嗯,是,王妃對您好著呢,您也能耐著呢,那咋還不搬到王妃屋里去。”
正用午膳的韶華突然想打噴嚏,可是許久過后,也只是感到鼻子癢癢的,連個聲響都沒發(fā)出來。
忍冬見狀,忙上前為韶華診脈,片刻后,很是疑惑地道:“王妃現(xiàn)在的身體很是康健,沒有任何問題,想來許是王妃的鼻中吸入了什么絨毛導致的?!?p> 韶華很是無奈地搖搖頭,她只不過是打個噴嚏,根本就不必這么緊張,繼續(xù)用起午膳來。
隨口對一旁的瑞秋道:“王爺?shù)奈缟趴膳扇怂瓦M軍營了?!?p> 瑞秋嘟著嘴回道:“王妃,奴婢見軍營里的廚子也不錯,廚房的籃子里堆滿了各式肉類,王妃不必太擔心王爺?shù)某允车摹!?p> 韶華白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軍營里的食材雖好,可那些廚子不過是將食材放到一口大鍋里煮了,哪有咱們府中做的這般精致,再啰嗦小心不給你雞腿吃?!?p> 瑞秋聽罷忙做低眉俯首狀,在那裝委屈,韶華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想調(diào)節(jié)氣氛罷了,只不過,她根本不擅長此舉,看起來倒有些不倫不類,但總歸心意是好的,便不再理會她。
用完膳,韶華來到廳堂里,管家宋竹已經(jīng)候在那。
韶華還未走到座位上,便問道:“園子里現(xiàn)下情況如何?”
宋竹連忙向韶華行了一禮道:“回王妃,前兩日的事已經(jīng)平息下來,園子里那些女子似乎也都踏實了些。且劉正是個得力的,現(xiàn)下所有人都在為爭奪側(cè)妃和侍妾的人選躍躍欲試,想必不會再鬧出什么幺蛾子?!?p> 韶華點頭,隨后又問道:“小貂那可有什么消息。”
宋竹回道:“奴才正要向您匯報呢,二人現(xiàn)下的關(guān)系很是親近,想必不久后就能有些眉目。據(jù)小貂說,那溫遠一定是被什么人收買了,得了一大筆錢,想要除了奴籍后出去開一家醫(yī)館?!?p> 韶華沉思了片刻道:“那日明明警告過這些人,背叛主子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可想不到竟還有人敢鋌而走險?!?p> 宋竹道:“王妃想怎么處置這個溫遠?!?p> 韶華嚴肅地道:“宋竹,你永遠記得,不到萬不得已,逍遙王府里的人絕不可以手染鮮血??峙聹剡h低估了收買他之人的狼子野心,到了人家覺得他無用之時,便是他的死期了。所以,不必我們親自動手。”
宋竹心中暗道,也對,那溫遠最終的下場想必好不到哪去,正自顧自尋思著,又聽王妃問道:“宋管家,溫遠的醫(yī)術(shù)如何。”
“屬下曾聽王府中原來的一個小廝提到過,王妃還未進府的一段時日里,王爺恰巧不再府中,溫遠便仗著自己會些醫(yī)術(shù),好吃懶做,眾人都不喜他,也不敢與他頂撞,擔心自己有個病災時無人醫(yī)治?!彼沃竦馈?p> “難道他們不知道府中還有藥閣嗎?”瑞秋有些氣憤地插言道。
“那段時日云伯和阿香婆婆剛好外出采藥去了,后來,兩位老人家回來后,那溫遠不知天高地厚,竟去云伯那探討醫(yī)術(shù),最后被阿香婆婆有如拎小雞般地給扔了出去,阿香婆婆還唾罵他是個江湖騙子,草菅人命。由此想來,醫(yī)術(shù)定是不怎么樣了?!彼沃竦?。
韶華嘆了口氣,也好似松了口氣,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將來這世上如果少了他,便少了一位糟踐人命的庸醫(yī)了。”
宋竹這才明白韶華為什么問溫遠的醫(yī)術(shù)如何。
“告訴小貂將他看好了,并漏給他一些消息,就說香菱三人現(xiàn)下均已暴斃,王府怕這三人的事會惹出什么亂子,便將三人草草處置了,秘而不發(fā)。再看看他到底會把這個消息賣給誰?!鄙厝A冰冷地道。
淳心望著正發(fā)號施令的自家王妃,心中暗道,王妃若生活在后宮里,想必會是一位能走到最后的貴人。但最終讓她走到最后的不是機關(guān)算盡,而是在披荊斬棘的路上能心存善念。
宋竹卻并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這就是他熟悉的王妃啊。
韶華想了想又道:“蒹葭園里的女人可曾懷疑云珠三人的身份?”
宋竹回道:“回王妃,園子里的人并未對她三人的身份起疑,但她三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的情景讓人聯(lián)想到了香菱三人,都嫌她們晦氣,避之唯恐不及。”
韶華滿意地點點頭,又道:“還有一個沒送進去吧,抓緊時間把她也送進去吧?!?p> 宋竹走后,韶華歪在塌上看書,腦中卻想著等蓮生回府后,該如何向他解釋納側(cè)妃的事。還好他是個講道理的,想必不會怪自己自作主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