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吃飽呢,二郎?!笨上锸系脑V求并沒有得到鄧潤的回應,鄧潤她拉著出了大門。
“敗家娘們,上不得臺面的貨。”陳氏罵著,氣急敗壞的橫一眼田氏的背影。
鄧繡跟著憤憤不平的罵道:“成天不知道長記性。”
徐氏用眼角偷偷一瞥田氏轉彎的方向,猶自撇了撇嘴。
秦氏母女和雙胞胎悶不吭聲,楊菱亦視若無睹。
待到飯罷收拾妥當,楊菱一身臭汗的跨進房門。
一天下來,沒有休息片刻,雖然身體有些疲倦,但依舊精神奕奕,她對這幅軀體的耐勞力很滿意。
“娘子,勞累了一天,為夫去給你燒洗澡水?!编嚴掀吡嘀粋€嶄新的木桶,作勢便要去廚房,被楊菱橫手攔下,道:“不用,我去南山后頭的瀑布那兒洗?!?p> 鄧老七聞言,不由一愣,依舊提著木桶笑道:“瀑布的水涼,娘子還是在家洗為好,我特意找木匠給娘子新打了浴桶和木桶?!?p> 楊菱沒有說話。
以后她要和鄧老七一起生活,日夜相對,若她太過另類,難保鄧老七不起疑心,或許眼下疑心已起.....
“還是你想得周到,聽你的?!睏盍庑邼膶︵嚴掀咭恍?,上前幾步,踮起腳尖,將臉緩緩貼上了鄧老七的,而右手卻放在背后開始掐訣.....
鄧老七猝不及防,只覺眼前越靠越近的楊凌兩頰格外紅潤,明眸燦若星辰,朱唇嬌艷欲滴.....漸漸地一抹熱燙的紅暈悄悄地從他耳根蔓延至整張臉頰,在他期待即將要發(fā)生點什么的時候,察覺到腦門一涼,隨即楊菱放大在他眼前的俏臉便越來越遠。
楊菱盯著鄧老七,靜待鄧老七接下來的變化,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鄧老七只是緊張得連吞好幾下口水,并未有任何異樣。
攝魂術怎么對他無效?
她心中一驚,立即使出全部神識襲擊他的丹田,最后發(fā)現(xiàn)他竟也有筑基初期的修為,萬古不變的恬淡神情頓時出現(xiàn)一絲崩裂。
老頭竟然還留下這么一手,不僅將他從凡人身軀提升至筑基期,更布下一層結界,這結界既可以掩護他的修為又能增加防御力,憑她此時的境界,絕無可能動他分毫。
難怪她對他幾次三番用神識探察,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他同樣是修士。
他的言行舉止與尋常凡人一般無二,只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有筑基初期的修為,并正式踏入修士的行列。
若非今日動用元神內的一滴精血強行沖進結界,恐怕還不知道要被瞞多久。
她冒著遭天劫的風險對鄧老七動用法術,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修真界的規(guī)矩,修真者不能用靈力來對付凡人,否則天劫會立刻降臨。
方才她想要試探一下,在另一空間里,這條規(guī)矩還有沒有效果,現(xiàn)在看來后果比遭天劫更讓人難以接受,天劫她還能想辦法渡過......
不得不感嘆,老頭當真是下了血本。
要知道不論修為境界多么高深,助旁人筑基便免不了耗費修為,這倒事小,然而隨之伴隨的天雷較之尋常天雷厲害數(shù)倍,一個不慎便元神具散,灰飛煙滅。
縱然心中千回百轉,但用去的時間不過轉瞬。
平靜下來的楊凌收回神識,轉過身背對著鄧老七道:“你去燒水吧。”
聽到楊菱的話,依舊一無所知的鄧老七歡喜的點點頭,拎著木桶三步并作一步去了廚房。
泡在浴桶里,楊菱舒適的展開雙臂擱在捅沿,將頭也枕在捅沿,享受的閉上了雙眼。
被鎖在門外的鄧老七盯著緊閉的門扉無奈一笑,而后搬了把小凳子,手里捧著本書坐在門口假裝讀書,好幾回被徐氏等人看見詢問緣由,他也不理睬,具當他看書入了迷,遂不再打擾。
楊菱洗罷,便打開房門,對鄧老七吩咐道:“去把水倒了。”
鄧老七聽了,忙放下手里的書,樂顛顛的跑進屋去倒洗澡水,而后重又倒入熱水,自家泡澡。
楊菱只當沒看見,坐在妝奩前擦拭頭發(fā)。
鄧老七洗罷,便接過她手里的長帕替她擦拭及腰的濕漉秀發(fā),楊菱隨他,兩手樂得清閑。
“娘子的青絲又長又茂密?!编嚴掀哂芍再澋?。
“你是想說頭發(fā)長見識短嗎?”楊菱道。
“我是想問娘子保存青絲的器物放在何處。”鄧老七啞然失笑。
楊菱沒想到鄧老七會將她早上的話放在心上:“你看我可有掉頭發(fā)在帕子上?”
鄧老七依言看去,發(fā)現(xiàn)素色的帕子上空無一物:“看來娘子不掉頭發(fā)?!?p> “嗯,你長了一雙慧眼?!痹瓉淼臈盍鈺纛^發(fā),但現(xiàn)在的楊菱卻不會。
鄧老七聽到她的夸贊,眼里滿是笑意。
掉不掉頭發(fā)不打緊,娘子高興便好。
“娘子......可否氣消了?”鄧老七試探的問。
“我何時生你氣了?”楊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還記得結婚前日,咱們兩對彼此所發(fā)的誓言嗎?”看到眼前成親后行事做派與此前截然不同,恍若變了一個人的楊菱,鄧老七情不自禁的問。
“記得?!睏盍恻c點頭。
“那你能再跟我說一遍嗎?”鄧老七有些緊張的看著楊凌。
“我想一輩子照顧你?!睏盍饽7略鞯恼Z氣與深情意切的溫柔神情回視他道。
“我想一輩子被你照顧。”鄧老七看著溫柔如往昔的楊菱,吊在嗓子眼里的心安然落下,同時手下越發(fā)輕柔的給楊菱擦拭如墨般垂直的秀發(fā)。
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誓言,是她!
楊菱察覺到他的欣喜,心中不禁暗暗嘆了口氣,心生不忍,然而他們從前習慣說得那些情話,她說不出口,便用開玩笑的口氣道:“人們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故而需要被悉心照顧疼惜,此前咱們兩卻是反過來的,我看不如撥亂反正,以后換你照顧我吧?”
鄧老七聞言,微微一怔,想到楊菱從前不計回報對他的好,鄭重一點頭道:“我們已結成夫妻,原本便該是我照顧你的?!?p> 晚間,鄧老七想了想,最終抱了床鋪蓋在床下踏腳的板子上打地鋪,楊菱也正有此意,見他主動分床睡,也懶得去問,閉眼睡去不提。
次日天不亮,楊菱便起身梳洗,換了一身石青色粗麻打了些補丁的衣裳。
站在空無一人的院子里,她抬手掐了個決,豬圈和雞窩里的糞便即憑空移到院門外不遠處的路梗上,而豬圈和雞窩兩處如清水洗過一般潔凈。
坐在灶后漆黑的小板凳上,楊菱從柴堆里扯出一根最大的樹樁塞進灶口里,指頭正準備祭出火焰點火,鄧還的聲音忽然從門外響起。
“娘子起床怎么也不喊為夫,我可以給你打打下手?!?p> 鄧老七打著一個大哈欠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