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明這里的愁云慘霧是半點也沒影響到小早她們,不過,如果小早知道那小三孩子沒了,估計還會更開心。
看小姨根本不在乎孫海明那邊了,小早也把那邊的糟心事放下了,她開始興致勃勃地跟自己媽置辦年貨。
要知道,她們這次進(jìn)城,她媽可是帶了三張大團(tuán)結(jié)呢!
本來么,家里新建了個豆腐坊,又要預(yù)備著明年做醬油、大醬的原料錢,雖說家里今年賣豆腐賺了不少,可也應(yīng)該省著過。
可今年不一樣,小早她媽前兩天就聽公公跟自己說,小早她二叔要回來過年。
于是,小早她媽跟她爸商量了一晚上,就開始可著勁地往家里買好米好面,雞蛋白糖,有些東西因為快過節(jié),不好買,還多虧了小早她姨才能買到。
看著她姐這么花錢,小早她姨見了不免奇怪,“姐,我知道你跟我姐夫今年賣豆腐賺不少,可也不能這么花吧。”
小早媽瞅了瞅自己身旁正低頭扒糖紙的閨女,嘆了口氣,“你以為我舍得這么花?還不是老二要回來了!”
小早她姨問:“這更奇怪了,他往年不是都陪著他丈人家過嗎?咋今年回來了呢?他媳婦能干?”
聽妹子這么問,小早媽是哀嘆連連:“可不是嘛!他那個媳婦,見過一回我就夠夠的了,真是個大小姐!嫁進(jìn)來,跟老二入贅?biāo)宜频?。你不知道,上回她見我,那股看不起人的勁呀!?p> 聽自己姐姐這么說,小早姨這樣的好脾氣也忍不住了:“她爸爸當(dāng)官么,自然傲氣些,真有本事,就別見自己婆家人一眼!”
“人家這回回來,是因為她生的博豪三周歲了,一聽家里有家譜,非要上家譜。這時候又不嫌棄這是什么‘封建殘余’了?!?p> 說到這,小早媽四處一瞅,張了張嘴,不再說話了,說到這個問題,看著妹子坐在氣派的辦公室里,小早媽又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
正好此時小早看她媽情緒低落,過來沒話找話,“小姨,我爸說家里現(xiàn)在用的鹽不多了,咱家明年做醬油大醬得用好多鹽。所以小姨,咱們家多買鹽能便宜嗎?”
看有事能岔開,小早她姨連忙接話:“這事我得問問別人,看行不行。”
一聽正事,小早她媽又把自己那些傷春悲秋的心事拋在腦后了,連忙跟小早她姨說起自家的盤算。
看媽媽又斗志昂揚地開始盤算這盤算那,小早和她姨都放心了,兩人默契地交換了個眼神,小早忍不住在媽媽背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置辦完年貨,小早媽扛著重重的東西,好不容易帶著小早坐上了回村的拖拉機。
路上,她看著自己閨女的小臉,又忍不住叨念她:“小早啊,你將來可別像你媽我,臉朝黃土背朝天地過。你得好好學(xué)習(xí),考上大學(xué),你看你姨,單位的福利待遇多好啊!吃著國家的糧,風(fēng)吹不著雨淋不著,逢年過節(jié)還有東西分。也就是現(xiàn)在家里做豆腐了,不做豆腐你爸你媽一年種地也賺不來你姨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