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雷聞言也不好拿主意,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寒星諾。
寒星諾思索片刻,走近蘇言跟前,挺拔身形將她個子嚴實的遮住,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這個嬌小玲瓏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嘲諷。
“你?你是想拖我后腿嗎?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洛城派過來的細作?!?p> 寒星諾一番話說的蘇言眼眶盈淚,這是她第一次見寒星諾說這么長一段話,平日里總是冷言冷語,最多不過三言兩語,卻不想他說過最長的話對她來說竟然是這么的惡毒。
蘇言將眼淚憋了回去,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她受過的委屈還少嗎?她毫不畏懼地迎上寒星諾的目光,輕啟嫣唇一臉的倔強的反駁回去。
“我還嚴重懷疑你不讓我去是因為落眠宗就是你害的呢。”
蘇言這句話的的確確惹惱了寒星諾,此時木雷見兩方對峙僵持不下,便主動上前拉開了二人,一副和事佬模樣:
“你們呀也別爭了?!?p> 木雷走到寒星諾跟前用著商量的語氣開口勸解:
“主帥,你就讓蘇姑娘一塊去吧,畢竟人家也沒有惡意,只是想報恩,況且你剛剛這話也確實……蘇姑娘對傷員可是盡心盡力,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寒星諾瞥了眼處在傷痛邊緣的將士,不再說話,只是心里的火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面具下那張俊臉緩和些許卻還是冷若冰霜。
木雷見自己的話奏效了又轉(zhuǎn)過身來哄著正在生悶氣的蘇言,他在心里嘆了聲氣,這都兩個什么活祖宗啊,想他堂堂一個副將居然淪落至此。
“蘇姑娘,主帥他那話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你也說回去了,不如就此揭過可好?”
蘇言對于木雷這個處處照顧她的大哥還是十分尊敬和感激的,當下心里也好受一些了,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沒事的木大哥。真不好意思又給你添亂了?!?p> 蘇言低下了頭,一臉的愧疚,木雷哪里會讓蘇言委屈,當下那股子戰(zhàn)場上的殺伐果斷和保護欲就起來了,竟然當著寒星諾的面放下豪言:
“這樣,木大哥帶你去查落眠宗,如何?”
蘇言笑開了花,她心里是真的很高興的,自從大師兄他們出事后,好久都沒被這么珍視過了。
木雷見蘇言沒事了也放寬了心松了口氣,后知后覺不得不暗自感嘆自己剛剛的英勇,偷瞄了一眼寒星諾見他沒說話心里石頭也算落下了。
他們還在軍營籌謀著兩日滅掉洛城,卻不想對手已經(jīng)暗度陳倉,偷偷從撒克請來十萬援軍。
入夜,寒星諾等包括木雷在內(nèi)的一干將領(lǐng)正在軍營議事。
一個披甲戴盔的方正臉將領(lǐng)首先站出來,面對面前板上方形地圖,很是自信的提出自己的建議:
“主帥,副將,我認為我們只用派出一萬五的兵力,分別負責城外埋伏,攻城,以及入城后的圍剿?!?p> “我認為不妥?!?p> 那位將領(lǐng)得意洋洋的話剛說完便又一位將領(lǐng)上前來反駁,他一臉的沉穩(wěn),一看就是久經(jīng)沙場磨礪出來的。
接著,他開口繼續(xù)闡明自己的想法:
“如果撒克派出援軍,那么這上萬將士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那名方形臉將領(lǐng)聽了這話可不服氣了,頓時火冒三丈看著這個沉穩(wěn)的將領(lǐng),脫口而出就是一頓呵斥:
“邊江你什么意思!別以為自己多上了幾次戰(zhàn)場就什么都會了,論謀略整個京城誰人不知我應斌!”
誰知面對他的不服氣,那個沉穩(wěn)的將領(lǐng)也就是那人嘴里的邊江,只是冷笑脫口而出四字:
“紙上談兵?!?p> 應斌拔出了自己的鐵劍,鋒利的刀刃直逼邊江的胸口,可見他是真的動怒了,竟然想直下殺手。
就在劍鋒即將觸碰到衣料的剎那,一旁默不吭聲的寒星諾一揮手,便撤走了那股罡風,使得劍鋒歪轉(zhuǎn)刺進了面前木板繪制的地圖上。
應斌不可思議的看向木雷身側(cè)比他年紀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仿佛剛才一系列動作只是錯覺,但走偏的劍鋒卻提醒著他這個太子不好惹。
原先輕視小瞧寒星諾的一干人等紛紛縮了縮脖子,投向應斌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憐憫,所謂槍打出頭鳥就是這個理。
“鬧夠了?”
寒星諾短短三個字言簡意賅,明明只是一個十幾歲少年說出來的卻那么擲地有聲,透露著神圣不可侵犯的威嚴。
“主帥……我……”
應斌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頓時愣了神,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到寒星諾的問話,他心頭一凜壓根不敢得罪這個太子,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