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諾轉(zhuǎn)移了目光,仿佛沒有將應(yīng)斌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般,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令所有人都沸騰了。
“我?guī)б磺цF騎攻入洛城?!?p> 寒星諾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在征求他們的同意,仿佛只是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容抗拒的語氣讓在場各位將領(lǐng)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驚呼:
“什么?”
隨后一眾人等紛紛勸說,想讓寒星諾收回這種他們看起來都不可思議的想法,第一個開口的便是身為副將的木雷。
“主帥,這可不行,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仗即使打贏了咱也不敢回京面見圣駕啊?!?p>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三思啊?!?p> “木將軍說的沒錯啊,若是撒克支援,一千人馬必死無疑啊?!?p> “就是就是,太子殿下一定要慎重考慮?!?p> 寒星諾看著議論紛紛的一群將領(lǐng),好像他現(xiàn)在已是尸首異處一樣,不免讓人心煩意亂。寒星諾給了木雷一個安定眼神,隨后面向憂心忡忡的各位將領(lǐng),一句話就堵住了悠悠之口:
“誰敢質(zhì)疑我的決定?”
果然大家都禁了聲,可見寒星諾話語威懾力有多強(qiáng)。只是木雷依舊眉間緊蹙,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嘆了口氣作罷。
“就這么決定了。我不在時,軍中大小事務(wù)又副將決斷,任何人不得違抗命令?!?p> 寒星諾的話此時顯得竟然比京城那位主子還管用,四下無人敢說半個不字,只是抱拳應(yīng)聲道好。
眾人此刻臉上皆是憂心之色,唯獨先前鬧事的應(yīng)斌嘴角暗地里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在場的人注意力都在寒星諾身上,自然無人關(guān)注到他的細(xì)微表情。
“什么?你說他要獨自領(lǐng)兵攻洛城?”
木雷與蘇言說及此事的時候她一臉的不可置信,直接驚呼出聲。
“是啊?!?p> 木雷也是一臉無奈,他內(nèi)心是不想寒星諾孤身前去冒險的,若是只有洛城還不過如此,可誰也不知道撒克會不會派兵援助他們。
蘇言不知道為何內(nèi)心會這么焦急,以至于經(jīng)歷如此多大風(fēng)大浪也沒法把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的震驚和憂慮隱藏下來。
“木大哥沒有勸勸他嗎?”
“怎會沒有……可這主帥實在固執(zhí),我又不敢違抗命令?!?p> 木雷嘆了一聲氣,不知為何他心里總有種感覺,或許找蘇姑娘會有辦法,所以木雷幾乎是立刻就去找了蘇言,至于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他也不得而知。
蘇言想要去找寒星諾,可腦海里一浮現(xiàn)他那張戴著面具也能明顯感覺到冷漠疏離的臉,蘇言便下不了決心去找他。
“算了,讓他去吧?!?p> 蘇言糾結(jié)再三還是放棄了去找寒星諾的想法,想了想畢竟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連朋友都算不上又有什么資格去找他勸他呢。
木雷沒想到蘇言竟會擺出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畢竟先前蘇言還總是找他打探寒星諾的消息,他已經(jīng)潛意識里認(rèn)為蘇言看上寒星諾了,這讓木雷一時無話可說。
“好啦,木大哥,既然他想逞能你便由著他去,想必他應(yīng)該早有謀略的……”
蘇言反倒寬慰起木雷來了,不過她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她只知道寒星諾很厲害,卻沒有十足的把握寒星諾一定是有備而去的。
木雷認(rèn)可地點點頭道:
“也只能是如此了?!?p> 木雷離開后,蘇言一個人便陷入了沉思,他不能有事,可是為什么?蘇言,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她還不知道他究竟跟阿諾有什么關(guān)系,她還不知道他面具下那張臉究竟是否是她日思夜想的……
蘇言想了很多理由試圖說服自己,可她沒法否認(rèn)的是自己對那個種種跡象都表明和蘇諾毫不相干的人過于關(guān)切,明明他什么都不在意,她反倒一意孤行……
翌日清晨,寒星諾趁著黎明天色還未亮堂便率領(lǐng)一隊人馬出發(fā)了,一夜未睡的蘇言拉開帳篷獨自站在門邊黑暗里的角落,看著身騎棕色汗血寶馬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就如同當(dāng)時落眠山腳下那離別的一瞥,她忽然間心一痛,立馬回營收拾好包袱,找了匹馬跟追過去。
寒星諾并未發(fā)現(xiàn)軍隊后還跟了個人,蘇言騎著馬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前方的千人隊伍,因為隱蔽沒有惹人注意。
“吁——停。”
寒星諾忽然勒馬招手示意行軍停步,微聳的眉峰稍挑,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他目光環(huán)顧了一周,最后落在一側(cè)峰巖處。
“出來吧?!?p> “太子殿下果然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