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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的救贖

第十章 (二)團戰(zhàn)

上仙的救贖 月亮1805 5485 2019-08-26 15:34:37

  第三十四節(jié)偶遇卿采晨

  “她真是這么說的?”合歡一臉看熱鬧的捧腹大笑,又憂心云若生氣極力地克制自己,沉聲道:“她真說以后再也不給你做芝麻米糕了?噯,那可真是個極大的損失,那口味天上地下頂她做的最佳?!焙蠚g作深痛惋惜狀。

  云若草率地點了點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猛地加快了速度,明顯合歡落后了幾步。

  太陽高高地懸在正空上,燧雁山中漸漸熱鬧起來。云若理了理衣袖,將喧囂拋在了耳后,心情稍稍平復下來。

  方才他們一起清了幾處小兵,白神仙認為天亮得甚快,而他們行動的卻太慢,屆時行動不方便不說,越往后難度越大,恐計劃有變,合歡提議分成兩路可以速度些。自然而然,那兩個被這兩個拋下了成了一組。此刻正尷尬地一前一后地駕著云。

  柔柔神色不定,但明顯心里對這個安排感到不痛快,卻無可奈何。只得穩(wěn)下心來專心掃清兵線。眼下小紅的身份姑且只有卿采晨自個兒清楚,僅僅是對付卿采晨獨個那些叛賊竟都派得出這些個兵力,可見卿采晨是個多么危險的人物,以及程中花的實力到底如何,小紅跟著他真是令人不放心。

  柔柔心里咯噔一跳,下手凌厲了起來,冷笑道:“若敢傷我孩兒,我現(xiàn)在就殺得你們片甲不留!”毫不猶豫地投入了廝殺。白神仙望著她皺起眉,想起從前那個還未消退嬰兒肥的白柔柔,成日里嗲聲嗲氣地撒嬌,與現(xiàn)在的她判若兩人。

  就在將窩點清理的七七八八之后,白柔柔發(fā)話:眼下只有最后一個窩點了,說不定程中花與孫清秋的一人會埋伏在里頭。

  人多眼雜,白柔柔換了身暗紫色的繡裙,裙角鏤空的梔子花燙金卷邊微微翹起。白神仙亦換了一身暗紫色的長袍,烏黑鎏金的靴子彰顯了他不容小覷的身份。這兩個算是巧妙地融入進了人群里。

  忽然,白神仙眼前一亮。前方來的那人身穿著明綠色外裳,搭配著鹿角灰色的內(nèi)襟,笑得和煦溫雅,不是卿采晨又是哪個。

  今早自己并不曾見合歡將消息帶給他,他出現(xiàn)的時間卻剛剛好。白神仙心生狐疑,暗暗想此人可真是算無遺策,心中又生出了幾分敬佩。那日之后,不止白柔柔一個想通了卿采晨浮夸的略顯拙劣的演技背后的真正意圖,無非是想要驗證心中僅剩的最后的疑惑,以及想要試探他們的真心罷了。

  卿采晨一看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看穿了,遂俐落地拱手道:“近日叨擾大家了,原本此事該我一人承擔,無需勞煩各位白趟渾水。”

  白柔柔眼光一溜面前的兩人道:“全是為了小紅罷了?!?p>  卿采晨眸子澄凈,豁達地笑了,聲音溫雅動聽,望見白柔柔一臉疲憊,低聲道:“我許你一定將小紅視如幾出,你大可放心。”轉(zhuǎn)而又正色道:“過會兒若真與程中花對上,還是讓我親手解決了他吧!”

  白神仙與白柔柔沉吟了會兒,方道:“自然是?!?p>  戰(zhàn)斗之前,暴風雨般的寧靜。聽聞程中花暴虐無當,聽聞他曾將族中最有智慧卻最孱弱的長者圍起在荒山中,誰也無法出來,被活活餓死在山里,更有的被野獸吃掉。這個窩點委實不似前幾個懶散,都警覺了很多,有個房間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蚊蠅恐怕都飛不進去,應該是他們的大本營??磥沓讨谢ūM管暴虐,自己卻是個機謹又貪生怕死之人。

  白柔柔冷笑道:“這幫人在別人的地盤撒野,竟還這般厚顏無恥!”

  卿采晨沉聲道:“好歹這里偏是偏了點,也算是個天界的地方,若不是背后有人撐腰,又怎會如此。且讓他們暫時得意洋洋去吧。”說罷若有所思地看了白神仙一眼。

  白神仙心里澄澈,應該懂的自然都懂,提著一口氣,眉頭緊蹙。

  過了許久都沒能找出可乘之機,白柔柔匍匐在地上,拿著個樹枝擋著當遮蔽,膝蓋和手肘上都紅腫一片。眼下外頭人聲漸大,婦人,孩童,商販......要動手果真是越來越難了。白柔柔早上沒吃飽,肚子開始哀嚎:給我飯吃,給我飯吃......

  白神仙搖了搖頭,暗嘆道:“今日怕是不行了?!?p>  卿采晨堅毅地一動不動,恍若什么也沒有聽到。

  白柔柔暗忖:卿采晨的意思她卻清楚,今日必須一鼓作氣,否則近期再也等不到最佳時機,更有可能提前暴露了小紅。程中花此次勢單力薄,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盤,最好能有個近身的機會,將他拿下。饑餓一陣陣地涌來,白柔柔強忍住心頭的急躁,鎮(zhèn)靜又不失淡定。

  忽然,白柔柔靈機一動,目光灼灼:“吃飯!他程中花有本事就別吃飯!”

  卿采晨他們?nèi)齻€盯了一晌午的梢,等到日頭正高曬得看守的嘍嘍全都蔫蔫的時候,里面才有了些動靜。

  期間白柔柔和白神仙迅速地出去吃了個便飯,帶回了一個臃腫的包裹跟一塊包的跟粽子一樣的糕餅,卿采晨揮了揮手,目光炯炯,低聲道:“他們剛才派出了一個青猴面相的,穿得跟他們一樣,只有靴子上沒有花紋。”

  白柔柔心領(lǐng)神會,偷偷地瞧了白神仙一眼。

  白神仙臉色十分難看,頹然地低下了頭。

  白柔柔低聲道:“等他回來我便攔截他去,我扮成酒樓的小廝,再讓他扮成那個的模樣混進去。若打起來占了下風你在外面接應我們?!?p>  卿采晨暗嘆白柔柔與自己的默契,一個眼神,甚至不用眼神她便能輕而易舉地心領(lǐng)神會。委實是自己摯友之女!他滿頭大汗,依舊不動,叫白柔柔剝開了糕餅,大大地咬了一口,費勁地吞咽下去,又想了想道:“他去的應該是北邊集市上第一酒樓的方向,待會兒你們從北面的酒樓出口處的小巷子里埋伏他,那里勝算極大。切記一定不要被他發(fā)現(xiàn)!”

  白柔柔暗嘆這位叔父的架子挺大,但本事更大。原來這些日子他也沒白住在這里,哪里有座酒樓,風土人情如何,全都摸得一白二黑。

  唔,佩服,佩服地五體投地!

  白神仙心事重重地扶著旁邊的白柔柔極為艱難地站起來,白柔柔的胳膊和手腕又全都麻了。白柔柔望著一尊雕像似的卿采晨目瞪口呆。

  來不及贊美卿叔叔的耐力如何強大,這兩個迅速地走了。要當叔叔,委實很不容易??!

  卿采晨發(fā)現(xiàn)了遺留在身邊的包裹,心生疑惑,但從小那個人就教給他不可一心二用,所以他眼睛都沒再抬過一下。

  等這樁事完了以后,那個晚上,卿采晨順手將這個包裹也帶回了草屋,又順手拆開看了看,打開之后瞬間翻了個白眼,口里的熱茶噴出,嗆得他一直咳嗽。幸好這個時候他克制住了沒有拆開包裹,要不然他一定會被白柔柔氣死!

  白柔柔與白神仙果然沒按卿采晨的要求去做,故意沒有接納他的建議,即使那是最佳的方法。白柔柔心里的算盤是想故意擰著他來也能成功,白神仙一路上憂愁的簡直像是個文藝青年一樣,他更不想要扮丑。這兩個甫一靠近繁華的街道,各家酒樓之間競爭激烈,小廝們甚至步行兩條街來搶客,還不止一家。

  各家小廝混雜在一起,叫囂著各家的優(yōu)勢,足足加大了幾個分貝的音量,委實熱鬧,委實讓自家開酒樓的白柔柔嚇了一跳,讓沒見過甚么大世面的白神仙被眾星捧月一般的熱情沖昏了頭??蓱z遠處的卿采晨還趴在那里。遠處迎客的小廝打眼兒就能知道他們是去“吃飯”的,一殺馬步過來熱情地問道:“客官,來咱們第一酒樓吧,菜好吃氛圍倍兒棒!”白柔柔與白神仙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含蓄害羞又耳根子軟沒有主見地點了點頭,由他領(lǐng)著來到大堂,看見云若與合歡正坐在一張黑漆雕花的桌子旁。

  柔柔看見桌上的菜一動未動,沒了熱氣,忙招呼小廝去將菜全都熱一熱。然后坐定在凳子墩兒上,眼神犀利,咳嗽了一聲,笑著打趣道:“半天未見,原來你們在這里,讓我思念得緊倒是無妨,只是咱別光顧著說話浪費糧食呀?!?p>  云若心里苦笑,知道白柔柔素來有何等一顆強大的八卦之心,眼下不得不落了把柄在她手里,越想越氣,她與合歡搭配默契,一開始也很好。方才合歡非要糾纏著自己說吃一頓飯并不會耽誤了時間,結(jié)果坐在這幾個時辰了,自己早已腰酸背痛,而合歡仍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呵呵,早知如此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松松筋骨她更喜歡。

  合歡那張大臉先湊近,云若用五根胖胖的手指將他推開,合歡的臉上留下了五個紅紅的手指頭戳,原來是把氣全都撒他身上了。

  白柔柔心不在焉,好奇地環(huán)視了一周大堂里,足足有七八張同樣的黑漆雕花桌椅擺在下面,雖然賓客往來絡繹不絕,酒樓里的小廝們竟然利用閑暇時間將桌椅地板都收拾得干干凈凈,樓上還分布著兩排雅間,中間的是實木隔扇。

  打眼兒就瞧見了那人,他的身形如磐石,端端坐在兩個并排的凳子上,側(cè)臉看得出下顎上布滿了絡腮胡子,臉上脖頸上坑坑洼洼坎坎坷坷,正值壯年,面色潮紅。他就坐在隔壁的后桌旁,磕著瓜子兒,吩咐小廝多備幾道清淡的小菜,切記,要清淡!

  白神仙順著白柔柔的眼光看了看,急促地收回了目光,好在那人仍然專心地磕著瓜子兒,并未覺出什么異樣。

  “這是......”合歡與云若心生狐疑,見狀小心地低聲問道。

  白神仙捏住袖角小心道:“給送飯的,一會兒得將他打暈?!?p>  “打暈?你們瘋了不成!”縱使趕忙捂住嘴巴,也擋不住聲音的傳播。合歡委實昏了頭,才不過區(qū)區(qū)半日,他那個從小在天帝跟前既嚴謹又懂事的侄子竟然能理不直氣也壯地說出“將人打暈”。他深感痛心,對柔柔也沒了好氣兒。一是為了云若頭一回放了他鴿子就是為了她,二是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又被她攪散了,三是將侄子的壞怪罪在她頭上。

  這一二三倒是好說,眼下四個齊齊回了頭,琢磨那個人怎么也聽見有所戒備了。

  白柔柔扯住衣角,白神仙給她抻平,還借機握住了白柔柔糾結(jié)的小手。

  可派來的這個的確是個不警惕的,仍然在呆呆地磕著瓜子兒。此人智商與身高不齊平。

  眾人放下心來,氣氛漸漸和睦溫馨起來,白柔柔掙脫了白神仙的手,平靜道:“我肚子有些疼先出去一下,稍后便回,稍后便回?!?p>  隔壁后座的那個青猴面相的,忽地抬起頭瞅了白柔柔一眼,嚇得眾人又是心驚肉跳的。

  白柔柔在青猴面相的注目下故意七拐八拐地,剛剛好被一桌正欲落座的客人遮擋住片刻,她趁機拐進廚房里去了。白柔柔對酒樓的構(gòu)造很是熟悉,在凡間那區(qū)區(qū)幾萬年,她唯一精通的便是酒樓那檔子事了。那個青猴面相的沉吟了一會兒,便也低垂了頭。

  白神仙給他解讀他的心里話:窮鄉(xiāng)僻壤的,竟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快多看兩眼!哎她怎么走了?去哪了?算了,老大說過女人都是紅顏都是禍水,我得離她們遠點兒......

  后廚里有一二個掌勺的,三四個燒火的,四五個端菜的......甚是寬敞。一個廚子見她闖入也不生氣,還以為她是吃得多了,笑吟吟道:“姑娘,不是這邊兒,是這邊兒!”

  柔柔眼珠一轉(zhuǎn),嚯地一掐腰,嚴肅道:“我口味偏重,你們炒的菜委實忒清淡了我吃不慣,這個......你多勻些鹽啊辣子給我就著吃吧?!?p>  廚子目瞪口呆,宛若見了甚么罕見的稀奇寶物一般。從前他便是這座酒樓乃至這座山頭里最最重口的人,常常有人叮囑他少放些鹽巴,可他卻覺得淡了嘴里沒味兒,好不容易如今碰上個比他嘴里更沒味兒的,屬實難得。廚子先稱是,然后從櫥子取出了一個精致玲瓏的袋子來,一勺又一勺,一勺還一勺,廚子邊手不停地往里放,邊滿意地笑著道:“怎么樣,夠咸了吧!”

  柔柔將胖胖的食指磕在唇邊,頓了頓,道:“不夠,不夠,我口味重極了,你再多放......十勺吧!再給我多放辣!”

  廚子一手提著袋子,強自忍住心里的好奇,最后一遍問道:“姑娘,這些夠了吧?吃太咸了不好?!?p>  柔柔一臉誠懇地道了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她小心地將袋子揣在袖子里,收拾了一下堪堪回到桌子旁,融融洽洽地聊起了天。

  “娘子,你方才怎么去了這么久?”面對白神仙關(guān)切慰問的大臉,白柔柔淡淡地別過身子,用更小的聲音道:“我要如廁。”

  白神仙險些將熱湯噴出,狠狠地嗆了一口。

  白柔柔悠哉游哉地回敬了個微笑:哼,我還沒原諒你呢!

  方才在“第一酒樓”里合歡已經(jīng)知道了卿采晨的存在,所以乍一見到合歡他們的時候只有卿采晨一個感到十分訝異。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焙蠚g笑著指了指他。

  能夠整整一個上午,炎炎的日頭正曬,蹲住一直沒動的,那都是烈士。唔,譬如,眼前的卿采晨。

  卿采晨聲音沙啞,滿頭大汗,盡量溫和道:“我只料到你會來,沒曾想是在這里遇見?!彼麄?cè)過臉龐,堅毅的下巴劃過一顆汗珠,看似隨意地看了眼柔柔:“柔柔,如今計劃可有甚么變化?”

  柔柔眼角低垂,刺目的陽光灼灼發(fā)亮,極不自在地扯了扯足足大了一圈不合身的素布衣裳,白神仙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她細微的小動作,體會到她的確不太舒適,但眼下也沒有其他選擇了,仍是如常地替她撫平了衣裳,委實是個細致的男人。

  “他們盡管去吃飯,等會兒待人都走光了,我們也好躲過篩查進去,先探探虛實。你們且先都在外面接應我們,若是許久未有動靜,你們瞅準時機撿人少進去了便是,若是只有程中花一人,且成功地將他引出,這一次一定將他們兩個一次消滅?!卑咨裣陕卣f道,臉上難得的嚴肅正經(jīng)。

  雖然嚴肅正經(jīng),但不過三秒,竟然合歡等人都忍俊不禁地,又怕笑出聲被發(fā)現(xiàn),又實在忍不住,眾人將注意都放在他的絡腮胡,紅臉頰上,盡管合歡已經(jīng)看了一路,卻仍然眉眼彎彎笑吟吟地抬眼看他。

  到底卿采晨是個能忍的,又委實見過了大世面,成熟穩(wěn)重如他,也在極力克制著不去看他,他用手捂住口鼻輕輕咳嗽的時候,白神仙分明看到了他微微揚起的嘴角。卿采晨不慌不忙地瞧了眼遠處,仍舊駐扎在那里的“堡壘”,沒有人聽到他們的聲音,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當然,這并不表示他們掩藏的很好很完美,說不準敵人有詐,未來仍需小心。

  剛剛白柔柔他們就委實忒不小心,委實高調(diào)得很。彼時青猴面相的嘍啰用了些湯面,又提了備好的菜,頭也不回地就往回趕。柔柔他們幾個互相遞了個眼色,也都起身尾隨在后面。好歹也是程中花帳里的,怎會感覺不到后面有人鬼鬼祟祟。只是他雖發(fā)覺,卻委實從心的很,嚇得哆哆嗦嗦,單手指著他們天真道:“旁邊桌噫......”

  合歡翻了個白眼,打斷了他,包括說的話和脖子。

  合歡給白神仙看著,云若守著白柔柔,終于換好了衣服。

  白柔柔卻揮了揮手,笑道:“等一下!”伸手利落地搶過了飯盒,將方才要的那袋鹽巴和辣椒油,用手指隨意地拌了拌,拿出潔白的帕子一抹手指,立刻就留下了五個鮮紅的指印。

  時間忽地閃過,三五個小嘍啰繼巷口被打暈的那個之后第二個結(jié)伴出去了,緊隨其后的越來越多的嘍啰,前前后后那個“堡壘”已經(jīng)空了,頗有些“空城計”的感覺。

  眼下就算是“鴻門宴”也要去闖一闖了。白柔柔暗嘆了口氣,許多日前的那場“鴻門宴”她甚是難忘。

  白神仙此刻早已忘了,還關(guān)懷地詢問她可有甚么不適,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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