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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大夏

第十一章 方府事(下)

君臨大夏 陳望月 2286 2019-07-22 23:42:48

  然而方云玉注定不可能從書生的身上查到什么蛛絲馬跡,就像君羨始終沒能想明白,第二撥來方府提親的究竟是什么人一樣,當然了,不同的是,這些是方府的家事,既然想不明白他索性就不再去想了,有機會再追查,或者等到方府真正遇到困難的時候,盡量出手就是。

  第二天的清晨,襄城里又下了一場微微的秋雨,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到小院里休憩,也沒有繼續(xù)給少女方云柔講《七界》的故事——這已經是他們之間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小院的房間里,君羨盤坐在床上,雙眸微閉,氣息均勻而悠長,似乎是還在睡覺,只是下一刻,他便猛然睜開了雙眼,眼中還隱約閃過了一縷極淡的亮光。

  他有些慵懶地伸了伸腰,活動活動維持同一個動作將近一整夜的身子,然后舒舒服服地長呼了一口氣:“終于孕生出氣感,重新踏入武道了啊……”

  所謂的氣感的,指的是修行武道的一個初始階段——在體內孕育出第一縷真氣,作為日后變得更加強大的根基——在這個意義上,勉強可以將氣感理解為前世仙俠小說中的練氣、筑基之類的事物。

  只是武道修行畢竟不是虛擬的修仙,沒有什么明確的上下境界劃分,氣感、通玄、宗師、大宗師、圣人、神靈、長生者……之類亂七八糟的稱呼,大抵只是指代武者所處于的階段,不完全能借此判斷實力的高低之分。

  哪怕是號稱實現(xiàn)完美進化的圣人、神靈、長生者之流的生物,固然比尋常武者,甚至武道宗師的體魄都要強大許多,壽命也更長久,但依舊還是血肉之軀,一樣架不住熱武器和槍刺劍砍……只要是血肉之軀,就沒有絕對強大的可能。

  大概是想法有些跑偏了,君羨忍不住自顧自搖了搖頭,這一個月以來,他每天清晨都靠在院墻在閉眼,當然不可能是真的在睡覺,而是在以晨曦和露水緩慢地孕養(yǎng)真氣,直到今天才真正地成功了……他滿意地笑了笑,氣感一生,就算是真正的武者了,雖然還是有些弱小,但也可以去做不少的事情了,比如說,幫助少女方云柔。

  君羨不是醫(yī)生,對藥理懂得不多,而方云柔的怪病,正兒八經的大夫大概也是醫(yī)不好的,甚至查不出病因。然而有了這一縷極淡的真氣的幫助,他就有把握搞清楚少女經脈中的寒冷異力的情況了,屆時,也許能找到治好她的辦法。

  其實就算沒有真氣,君羨也有辦法查清少女經脈的異力——借助他的精神感知異能,只是目前他對異能的掌控程度還稍有欠缺,一個不慎就可能會對她造成極大的傷害,所以這只是一個備選方案,序列在真氣之下——如果在入冬以前他都還沒生出氣感的話,就只能冒險地采用它了……

  因為少女的病,比他剛開始預料的還要嚴重許多,等不了。

  想到這里,他坐在床上雙手托腮,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隔空以真氣探查她的經脈,那是連武道宗師都未必能做得到的事,換句話說,他想要幫助少女,需要與她有一段時間不短的肌體接觸才能能辦到……只是以她動不動就“公子自重”的羞澀性子,這個世界又是講究男女授受不親的古代,這可不是件容易辦到的事情啊……

  “沒想到好心好意地想救人,還要先費盡心思地找個合適的借口……”

  咚。

  正當君羨有些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對此,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干脆地起身下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飾,說道:“進來吧?!?p>  門吱地被推開了,推門的是臉色有些茫然的水兒,而隨后走進來的……竟然是君羨只見過一次的方府主人,方正?

  ……

  ……

  君羨有些尷尬地在水兒的幫助下,將亂糟糟的桌面收拾了一下,這才請笑瞇瞇的方正坐下,略微有些生硬地向他客套、問好。

  方正自然是笑著說好,接著就拉著他家長里短地閑聊了起來,期間還總是在有意無意地打量他,偶爾眼中也有些思索和猶豫之色。這些雖然很隱晦,但都一清二楚地落在了君羨的眼里,他不由愈發(fā)地糊涂了,完全猜不透對方的意圖,不是說方府現(xiàn)在形勢不妙嗎?你怎么還有時間來找我閑談?

  只是君羨畢竟也不是個普通人,應付這些無謂的閑聊自然是不會有什么壓力,反正左右也無事。而且他還借此機會,不著痕跡地從對方的口中問出了些關于這個世界、這個王朝的一些事情,與前世的大隋,有同有異。

  據(jù)君羨所知,隋朝大概是在大業(yè)七八年左右發(fā)兵伐高句麗,隨后某人在長白山唱出了那首著名的《無向遼東浪死歌》,正式掀開了隋朝動亂和滅亡的序幕……而據(jù)方正所說,大夏天子同樣也有意出兵征討高句麗,而且就是這未來幾年的事了,這樣看來,這個世界也快要亂起來了。

  至于其他的,都是諸如大夏并沒有古華夏的女子繡樓、主要流通貨幣是四葉而不是五株一類的小事,不值一提。

  很久以后,就連侍立一旁的水兒都是忍不住有些哈欠連連,二人則還是那副賓主盡歡的和諧模樣,方正終于起身告辭,只是臨走前,吩咐水兒以后只需要伺候君羨,至于府上的其他事務,她都不必插手。

  他的意思其實就等同于讓水兒當君羨的貼身侍女,小丫鬟站在原地怔了很久,君羨更是滿頭霧水,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方正走后,這一天便沒有再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了,倒是到了晚上,小丫鬟紅著小臉扭扭妮妮地看著君羨,讓他茫然地想了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在這種封建時代,貼身丫鬟大概就跟主人的侍妾差不多……他又好氣又笑地扯扯只有十三四歲的小丫鬟的發(fā)髻,讓她趕緊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第二天依舊下雨,方正依舊來了,賓主二人又閑聊了許久。

  第三天……

  ……

  一直到第五天,方正每天都會來君羨的小院一次,有時是閑聊,有時是下棋,甚至還有一次,居然湊到墻角笑瞇瞇地聽著他給方云柔講的故事——這種當著父親面跟女兒隔墻私語的事,君羨如果不是兩世為人,臉皮足夠厚,還真的做不出來……當然了,臉皮比紙張還薄的少女方云柔并不知道這件事。

  方正每一次跟君羨相處,眼里總是帶著思索和某些君羨根本看不明白的神色,讓他心中的疑惑不由愈發(fā)地濃郁起來??墒撬吘褂譀]有做過什么虧心事,就算有,也不是方正隨便閑聊兩句,或是套套近乎就可以套出來的,這么想著,他干脆就懶得去猜測對方的用意了。

  只是到了第六天,謎底終究還是揭開了。

  “定、定親?!”

  君羨忍不住將剛在水兒伺候下飲進的茶水一口噴到了小丫鬟的臉上,愕然、疑惑、不可思議……各種的神色從他的臉上閃過,他看著像老狐貍般笑瞇瞇的方正,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象是少女方云柔。

  原來……幾天以來,天方正那些有意無意的試探、觀察、猶豫,是這么回事?

  不對,方府的這個心思,也許還要更早一些——他忽然想到早在半個月前就代替水兒給他送書的云兒,按理說她是方云柔的貼身丫鬟,不應該去伺候少女以外的任何人,更何況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樣看來,方正和方云玉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動心思了……只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是他,為什么是方云柔,為什么這么早就已經決定好……

  這么想著,疑問實在太多,他一時間甚至有些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只好試探性地道:

  “方老爺,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陳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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