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我吧?!?p> 沒有前世的鮮花、巧克力和鉆石,兩人之間雖然定過親,但只是草草了事,所以也沒有今世的三書六禮,就只有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君羨吃力靠著床半坐了起來,他現(xiàn)在甚至還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究竟是什么情況,只是溫柔地看著方云柔,輕輕地、認真地問道:“你愿意嗎?”
少女從他懷里抬起頭,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咬著唇怔怔地看著他,過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君羨不由得有些奇怪,伸手替她擦了擦淚水,心里還莫名有些慌亂:“怎么了?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她抿著唇搖了搖頭,同樣有些慌亂地掙開他的懷抱,微微偏過頭沒有看他,猶猶豫豫地小聲說道:“……夫、夫君可不可以……待會再問一次?”
君羨聞言怔了怔,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呃,再、再問一次?”
少女忸怩地低著頭,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臟兮兮的臉,被火稍微燒了一些的長發(fā),雖然很想答應(yīng)他,但還是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簡直糟糕極了,訥訥地道:“……我,我想先梳洗一下……”
君羨終于恍然,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不由得有些好笑,果然不管是在哪個世界,小姑娘都總要感性一些,喜歡儀式感之類的……既然如此,他想了想:“不如等我們離開這里以后,我準(zhǔn)備好文書和聘禮,找媒人正式地上方府提親?”
“不、不行!”
少女猛然地抬起頭,隨即大抵是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太過夸張,小臉浮上兩朵紅云,聲若蚊蚋:“我只要簡單地梳洗一下就好了,山寨附近有個小譚……”
君羨當(dāng)然會隨她心意,點了點頭,有些勉強地靠著床想要站起來,少女見狀連忙伸出手攙扶著他,“夫君,你下床是想要去哪?”
他眨了眨眼睛,無辜地看著她:“當(dāng)然是陪你去洗澡啊?!?p> “???”
……
這個“陪”字的意思當(dāng)然不是要和她一起洗,只是想陪著她去小譚。
黑山的山賊已經(jīng)死光了,被盡數(shù)燒成了灰燼,可是那些所謂的蒲軍,包括王勇在內(nèi),跑了幾條漏網(wǎng)之魚,君羨要跟過來,只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至于其他的……也許吧……
他一本正經(jīng)地背對著小譚,身后少女正咬著唇忸忸怩怩地脫衣、清洗,他想了想,閉上眼睛試了試,卻沒有成功,不由失望地嘆了口氣。
這次莫名的新生以后,他的身體似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按照道理,那晚九針開穴過后,他清晰地感受到體內(nèi)經(jīng)脈盡數(shù)破碎的聲音,這種程度的傷勢,就算他還是前世那個武道宗師,甚至再進一步,成為完美生物,也不可能承受得來。
然而他還是活了下來,雖然現(xiàn)在的身體很虛弱,是始終是活得好好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羨這么想著,再次閉上了眼睛——第一次是嘗試使用異能,沒有成功,而這一次則是坐照自觀,觀察身體內(nèi)部的情況。
層層的肌膚、血肉之下,一條條細微的通道以小腹處的丹田為核心,不斷往外延伸到四肢百骸中,多而不亂,有條不紊。
這就是他的經(jīng)脈,完好無損。
他的心神再次深入,直接沉浸到其中一道經(jīng)脈里,開闊,柔嫩,恍如重塑和新生。
“我的經(jīng)脈不僅沒有破碎,還變得更加堅韌了,這……怎么可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里的震驚,心神沿著經(jīng)脈下行,直至丹田,首先感知到的是原來的那一縷真氣,并無異樣,然而除此之外,他還在丹田中感受到了另外一縷有些陌生的真氣。
“我……通、通玄了?”
所謂的通玄,與氣感一致,都是武道修行的不同階段,只要修行者以第一縷真氣為基礎(chǔ),在體內(nèi)孕生出第二縷,就算開始通玄。
他滿臉茫然地睜開雙眼,九針開穴以后,不僅沒有死,經(jīng)脈反而變得堅韌了,而且還直接邁入了武道第二個層次?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他呆呆地坐著,想了很久,始終都想不通其中的理由,忍不住微微回了回頭,沒有偷看,只是問道:“小柔,我暈倒之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其實少女在梳洗之余,一直都在緊張地注意著他,見到他忽然有回頭的趨勢,不由得驚叫了一聲,甚至差點摔進了小譚里。
君羨聽到她尖叫微微驚了驚,正要起身,身后的少女有些羞惱地開口:“不、不許轉(zhuǎn)過來?!?p> 他連忙老老實實地坐下,好半天之后,少女依舊帶著些羞意的聲音才響了起來:“那天晚上,我?guī)е蚓氵M營房,之后下起了雨,火滅了……可是……”
她沉默了一會,聲音里微微有些顫抖,大概是還有些后怕,“可是當(dāng)時夫君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
君羨怔了怔,這才是他使用九針開穴后的正常后果,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他有活得好好的?后來呢?
“后來……我相信夫君是不會違背諾言的,所以一直都守在夫君身邊……”
她所說的諾言,當(dāng)然是指君羨說過要娶她,和她生很多小男孩小女孩的事,如果不是現(xiàn)在的場面實在有些尷尬,君羨真的很想走過去輕輕抱一抱她。
少女也猜到這件事對他很重要,所以很快就平靜好了情緒,輕聲說道:“直到那天的深夜,夫君身上忽然亮起了一道光,很微弱,有些溫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夫君重新地恢復(fù)了呼吸,但是依舊昏迷著,到了今天才醒過來?!?p> 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了。
一道光,重塑了他破碎的經(jīng)脈,救回了他的性命,還賦予了他第二道真氣。
有可能做到這些的,他身上就只有一件東西。
他從懷里掏出了那枚朱玉,放在掌心中,沉默地看了很久……空難,穿越,異能,新生,全都與它有關(guān),前世的完美生物雖然厲害,但絕不可能做得到這些。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陳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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