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前世執(zhí)行任務之前,得到資料只說它是神靈留下的遺物,也許藏有實現(xiàn)完美進化的方法,所以才引動全球的地下組織出手搶奪。
可是神靈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做到重塑經脈,更別說穿梭時空、起死回生這些只存在于神話和小說中的事,更何況是神靈留下的一枚小小朱玉?
充滿了謎團的朱玉就這樣安靜地躺在他掌心上,它原先只是深沉的暗紅之色,看起來跟前世最粗糙的偽劣玉石沒什么兩樣,然而現(xiàn)在色澤卻明顯淡了一些,也變得更加通透。
……丟到玉器市場里,也許比原先能多賣個一百幾十塊錢吧。
君羨這么想著,鼓動起丹田內的一縷真氣,小心翼翼地與朱玉進行接觸,兩者交匯,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又用異能試了試……依舊風平浪靜。
他想了想,這次異變過后,丹田里多了一縷新的真氣,于是剛脆調動起這一縷陌生的真氣,慢慢地跟朱玉相碰,這一次總算是有了些反應,他的掌心微微一熱,朱玉就明亮了起來。
那一縷真氣自主地穿出他手掌的經脈,似乎是沒入到朱玉內,他的心神卻被隔絕在外,感知不到內部的情況,好一會兒之后,真氣又自主地回到經脈,沉入丹田。
“似乎壯大了一點……”
君羨認真地感受了一下,得出這樣的結論,只是……也僅此而已。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能夠借助朱玉輔助修行,確實是意外之喜,但這比起它先前的幾個神奇能力,根本就不算什么,對于它深層的秘密,依舊一無所知。
無從下手。
如果是在前世,還可以將它交給組織里的幾位科研狂人,刀山火海,切割研磨,能用的方法全都給它試一遍,總能研究出其中的一些奇妙,甚至找到刺激它復蘇的辦法。
只是現(xiàn)在畢竟身在大夏,只能瞪大眼睛空守寶山了……
“夫君……”
正想著,身后傳來了少女怯生生的聲音:“……我梳洗好了?!?p> 他不由得笑了起來,還是太貪心了啊。
自己兩次的幸存和感知異能都是朱玉所賦予的,這次大難不死,能夠再次見到珍視的人,已經很足夠了……至于其他的事情,管你到底有多大的秘密,都以后再說吧。
君羨沒有起身,只是微微回過頭向她招了招手,她馬上就乖巧地走了過來,坐到了他的身旁。
少女原先臟兮兮的小臉已經清洗干凈,臉上還有幾分水意,齊腰的長發(fā)濕漉漉地披散,他挽起被燒得扭曲、焦黑的一小部分,微微有些心疼,“我替你剪掉?!?p> 古人向來信奉“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之類的,每次剪發(fā)都要選定黃道吉日,事后還要依禮焚燒,只是兩人既然已經經歷過這么多,當然不會對這種小事太過在意。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君羨小心地捧起她的青絲,真氣灌注,并指成劍,干凈利落將那一小部分剪去。
做完這些,君羨替她拂去沾在衣裙上的幾縷發(fā)絲,少女的長發(fā)依舊及腰,只是發(fā)梢處因為剪掉了一些被燒焦的,所以稍微顯得有些不和諧。
她耐心收集起掉落在地上的幾縷頭發(fā),這些是不可以隨意丟棄的,然后又小跑回小潭邊,左右照了照,沒看出什么區(qū)別,才微微松了口氣,但仍是小心翼翼地看向君羨:“……好看嗎?”
其實不細看的話,根本就察覺不到剪發(fā)前后發(fā)生的變化,君羨點了點頭,然后認真地問道:“可以了嗎?”
她跪坐在地上,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肢,又嗯了一聲,小腦袋卻仍是低垂著,小手緊張地絞在了一起。
其實儀式依舊很簡陋,或者說根本沒有儀式——沒有高堂,沒有媒人,也沒有嫁衣……
君羨笑了笑,從懷里掏出曾經是兩人定親信物的李氏玉佩,輕輕地放到她手里:“……嫁給我好嗎?”
這枚玉佩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但是卻代表著他在大夏的身份,現(xiàn)在作為定情信物交到她手上,相信她會喜歡的。
只是少女捧著玉佩,一時間卻有些慌亂起來,因為她身上根本就沒有可以充當信物的物件……君羨想了想,從她手里拿過剛剛剪落的幾縷青絲,又從衣袖上撕下小片布條,綁好,才珍而重之地收進了懷中。
她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唇,小聲地道:“……那是被火燒過的,要不我再剪一縷……”
君羨笑著搖了搖頭,正是因為如此,它才更有意義……他干咳了一聲,提醒道:“你再不答應我,我就要把你綁回去洞房了……”
少女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罕見地沒有羞怯和臉紅,在她前十七年的人生里,無論冬夏,世界永遠都是冰冷的,直到遇見了他。
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許多個握手而眠的夜晚,還有次次溫柔的單獨相處……這些小小的溫暖和感動,讓她依賴,也讓她變得勇敢,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想要為他換來平安。
因為依賴,所以勇敢。
她勇敢地跟君羨對視著,過了很久,努力忍住淚水,輕輕點了點頭:
“……我愿意?!?p> 成婚了。
君羨輕輕攬住她,長長地舒了口氣。
前世他從未喜歡過誰或愛過誰,現(xiàn)代世界的感情總是摻雜很多,讓人覺得不堪一擊,直到今生,雖然有過很多猶豫,也經歷了很多曲折,但是其實早在她開口叫自己做的“夫君”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淪陷了。
“以后再也不許做那種事情了,相信我,我會守護你一輩子的。”
他說的那種事情,當然是指她留下一道平安符出走、想要犧牲自己換取他和方府平安的傻事。
少女沉默了一會,攬緊了他,帶著內疚,哽咽道:“……對不起,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張,夫君也不會……”
如果她沒有這么做,君羨按照原計劃就可以輕易地解決這件事情。
君羨怔了怔,知道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安慰似的撫了撫她的長發(fā),搖了搖頭:“……總之,我也希望你可以永遠平平安安的……以后的事情,都交給我……”
世界要亂也不好,不亂也好,現(xiàn)在的,將來的,所有的困難和險境,都交給我。
陳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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