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孟飛的姐姐
金寶珠最終還是沒有難為他,將劍從他脖子上移開。
但是脖子上沒有擱把劍的寧不屈,倒是覺得脖子不涼了,反倒是有些空虛。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喜歡上了別人將劍擱在他脖子上的感覺。
也許,他天生就喜歡受虐?
不,他覺得不是這樣,突然內(nèi)心這樣可怕的感覺,嚇了他一跳。
他喜歡女人將劍擱在他脖子上的感覺,這樣會讓他有充實感。
也許,他真的有些賤吧。
“我想聽一下你的故事。”金寶珠說道。
“我的故事?”寧不屈不理解她說這話的意義。
“一個寒門書生,雖然先祖出身華國的忠臣良將,但是落到你這一代算是非常落魄了吧,村里的人都以書呆子的稱號來形容你,可是有一天……”
“有一天怎么了?”
“一個平素看起來不怎么樣的書呆子,卻突然變得不像書呆子了,而且還精通一手非常厲害的廚藝和施毒,你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嗎?”金寶珠說道。
他知道對方一定會對他進(jìn)行一番調(diào)查,這并不稀奇。
畢竟,自己曾經(jīng)想當(dāng)知府的上門女婿。
寧不屈只好說道:“每一個人都有秘密?!?p> “連我也不能說?”金寶珠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
“恕不能相告?!睂幉磺J(rèn)真的說道。
金寶珠卻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我今天已經(jīng)讓我爹去派人打聽到底是什么人花一萬兩銀子取我性命了。”
“打聽清楚了嗎?”寧不屈說道。
“已經(jīng)有一些眉目了,明日或許就有答案?!苯饘氈檎f道。
聽到金寶珠這么一說,寧不屈突然對知府大人的神通廣大感到心驚。
這種事情,居然兩天就能打聽清楚,他對這知府的能量也感到心驚。
“那就好?!睂幉磺f道。
“你不想知道我的一些故事吧?”金寶珠說道。
“如果姑娘愿說,這長夜漫漫,也可以當(dāng)成本書生的睡前小故事?!睂幉磺f道。
“江湖中有正派和邪派之分,在邪派中有一個門派喚作日月神教,在那日月神教當(dāng)中有一位圣女,有一次,她讓天魔教的少主看上了,那天魔教的少主非要娶她過門,結(jié)果她寧死不從,那天魔教的少主就對她的門派進(jìn)行了侵略,作為一個邪派當(dāng)中的小門派,怎么能敵得過天魔教那種大門派,結(jié)果教中死傷慘重,然后日月神教的人為了存活,只好離開了他們原本的地方,然后流落到了中原各地?!?p> 聽那金寶珠緩緩講了一個江湖恩怨的故事,寧不屈腦海中有滿肚子的疑問。
但他沒有說,她知道金寶珠接下來講的,恐怕就會讓他滿肚子的疑問得到解答。
“她作為日月神教的圣女,只想著找那天魔教復(fù)仇,重新恢復(fù)日月神教的神威,然后她一路倉惶而逃,最終逃到了沙城,她在逃命的時候,遇上了一位善良的姑娘相助,那姑娘長得與她十分相像,然后她就住進(jìn)了她的府中一年,可惜,府中任何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連她的父親也不知道??上В枪媚锼懒?,得了一場重病,臨死前沒有告訴任何人,她讓那姑娘來代替她,好好在這世間活著。”金寶珠說道。
“那姑娘莫非?”寧不屈深深的看向金寶珠。
“沒錯,取而代之那姑娘身份的正是本姑娘?!苯饘氈檎f道。
寧不屈更加傻眼了,這其中的劇情居然會有如此曲折?
簡直比唱戲的拽文還要拽得離奇。
“你是日月神教的圣女?”寧不屈說道。
“嗯?!苯饘氈檩p聲說道。
“那你以前叫什么?”寧不屈說道。
“我叫金寶珠,以前叫金寶珠,以后還叫金寶珠。日月神教的圣女只是一個代號,我現(xiàn)在還是以金寶珠活著。”金寶珠說道。
“為什么要將這些事情告訴我?”寧不屈說道。
“因為你要娶我啊,當(dāng)金知府的上門女婿?!苯饘氈檎f道。
“可是我不是比試輸了嗎?”寧不屈說道。
他的蛋炒飯輸給了那名高君笑,他才是贏家,他才是最終要娶金寶珠的男人。
“嫁不嫁,嫁給誰,那是本姑娘說了算,本姑娘現(xiàn)在看你順眼,所以,改了。”金寶珠說道。
“這種婚姻大事,你說改就改?”寧不屈更加傻眼。
“本姑娘身為日月神教的圣女,難道還任性不得?”金寶珠說道。
不知為何,寧不屈卻以為這金寶珠又在耍他。
玩笑開四回,那就不叫悲劇了。
不叫悲劇叫什么?
你說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寧不屈不知道。
“你不想娶本姑娘?”金寶珠說道。
寧不屈說道:“我只想娶一個小家碧玉,琴棋書畫,溫文而雅,不要整天耍劍弄刀的女人?!?p> “你這種寒門書生,要求還挺高?!苯饘氈檎f道。
“不要瞧不起寒門書生,憑我的制作美食手藝,我很快就能成為整個江湖,不,整個天下最耀眼的存在?!睂幉磺呗曊f道。
“呵呵?!苯饘氈榘l(fā)出了一聲清朗的笑聲。
“呵呵,又是何意?”
金寶珠嘆氣說道:“井底之蛙?!?p> “我制作的美食,難道沒有令姑娘感到滿意?”寧不屈說道。
金寶珠卻道:“你制作美食的確有一手,但是天下之大,會制作美食的高手層出不窮,而且想要制作出令一流,后天,先天高手滿意的食物,他本人也必須是同樣實力的高手,因為只有用這樣的武功,才能將食材發(fā)揮到極致,你現(xiàn)在什么實力?”
“不入流,我一點(diǎn)都不會武功。”寧不屈說道。
“那么,你現(xiàn)在制作的美食,也只有令令二流三流的江湖中人感到滿意,想要令一流的高手感到滿意,你必須自己也要成為一流高手。但想成為一流高手,沒有數(shù)十年的修煉,沒有數(shù)十年的明師傳授,那是絕然不成的。”金寶珠說道。
“可是,這江湖二流三流那么多的江湖中人,我只需要令他們滿意,我就可以財源滾滾了。我為何需要令一流啦,后天啦,先天高手滿意,沒有必要啊?!睂幉磺f道。
金寶珠卻沉默了一會,笑道:“可是,你的目的可不僅僅只是讓自己財源滾滾,你還要令本姑娘重振日月神教,向那天魔教的少主報仇?!?p> 一不小心,金寶珠將他牽涉進(jìn)江湖當(dāng)中,讓他好生不自在,他只好討?zhàn)埖溃骸盀楹问俏???p> “因為,你要娶本小姐啊。”
金寶珠一臉笑意盈盈的看著他說道。
“這不是朝本書生開第五回玩笑了吧?”
金寶珠卻幽幽的說道:“你要將這當(dāng)成玩笑也可以,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p> “你真的不是開玩笑?”寧不屈心卻突然猛的跳了幾下。
“你覺得本姑娘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這可是本姑娘的終身大事啊?!苯饘氈橐荒樴嵵氐恼f道。
寧不屈很想說一句,姑娘,你一直拿你的終身大事在耍樂子啊。
“你覺得你真的輸給了那高君笑?”金寶珠說道。
“人家一份蛋炒飯炒了十幾年,這份功力,再下也只能甘拜下風(fēng)。”寧不屈說道。
“那高君笑和高知縣想要娶本姑娘,本身就是一場陰謀。”金寶珠說道。
“什么陰謀?”寧不屈也并不吃驚,因為他曾經(jīng)聽到那高君笑說過什么任務(wù),也許這任務(wù)就是陰謀的一部份。
“真正的高君笑恐怕已經(jīng)死了。”金寶珠又說了一句令寧不屈震驚的話。
“那我見到的高君笑又是誰?”寧不屈感覺自己腦子似乎不夠用了。
“你見到的高君笑是千面郎君。”金寶珠說道。
“聽這千面郎君,難道他有一千張面?”寧不屈問道。
“他沒有一千張面,他有一萬張面,甚至十萬張面,只要他見過一次的人,他就能將自己變成對方?!苯饘氈檎f道。
“哦,原來他是一個易容高手。”寧不屈說道。
“寧公子不愧是江湖頂頂有名的奪命書生,我這么一說居然你就通透了?!苯饘氈橘潎@道。
“嘿嘿?!?p> 寧不屈心道,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撒野嗎?自己那方武俠小說和電視劇曾經(jīng)稱霸了好幾十年,這千面郎君一聽就是一個易容高手。
“高君笑莫非就是這千面郎君殺的?”寧不屈說道。
“沒錯,寧公子你猜得對極了?!苯饘氈檎f道。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太丑,然后就易容成高君笑的模樣,想成為金知府的乘龍快婿?”寧不屈說道。
“你想得過于復(fù)雜了,寧公子?!苯饘氈檎f道。
“那是什么原因?”寧不屈追問道。
“因為那千面郎君是天魔教的人?!苯饘氈檎f道。
天魔教!
“天魔教發(fā)現(xiàn)了你的存在?”寧不屈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也有些冷意。
“他們恐怕偶然發(fā)現(xiàn)與我長得很像日月神教的圣女,這次上門就是想試探?!苯饘氈檎f道。
“江湖好復(fù)雜,我現(xiàn)在只想回家當(dāng)一個家里蹲?!睂幉磺f道。
“那不行,你必須成為本姑娘的乘龍快婿?!苯饘氈檎f道。
寧不屈沉默了一會,又說道:“聽說,華國的太子也想讓你成為太子妃?”
“你怕了?”
金寶珠托著自己那張好看的臉蛋看著他。
寧不屈看著這張好看的臉蛋,突然感覺自己的心智被迷惑了一樣,說了一句:“不怕?!?p> 但說完他就后悔了。
因為,只要娶了這姑娘,他就很快成為華國太子爺?shù)那閿场?p> 然后,天魔教又是邪派第一大教,知道什么是邪派第一大教嗎?
他又成了天魔教少主的情敵。
而且,好好的江湖中人不去做,非要成為日月神教圣女的老公,一旦讓別的正派中人知道,恐怕會持刀將他一頓亂砍。
邪派中人,人人得而誅之。
這可是他常聽江湖中人常講的一句話。
他一旦當(dāng)上這知府的乘龍快婿,恐怕除了能得到這么一位美嬌娘,什么都落不下。
而且,還會賠上自己的小命。
整天活得不如一條野狗,還要擔(dān)驚受怕。
圖啥呢?
他突然感覺這買賣不行,他想退出。
可是看到金寶珠在明月下擦試劍的舉動,再摸摸自己溫?zé)岬牟弊樱陀X得自己的脖子完全抵擋不了那冷劍的鋒芒。
自己如果不答應(yīng)金寶珠要娶她的話,恐怕不等華國的太子爺,還有天魔教少主上門來尋他的晦氣,他恐怕會立即死在這金寶珠的劍下。
這個女人很可怕,表面笑嘻嘻,內(nèi)心……
為了多活幾日,他也只好無奈的答應(yīng)了娶金寶珠。
他一連在府中呆了四日,這四日也是老老實實,該讓他在房里呆著,他就呆著,該讓他去制作麻婆豆腐,他就去制作麻婆豆腐。
聽話的像一條狗一樣。
這一天,孟飛又來了。
他是從墻上嗖的一聲跳過來的。
會點(diǎn)輕功的人就是好,可以隨時在墻上跳來跳去。
當(dāng)時,寧不屈在制作美食,一旁有金寶珠看著,他就那么旁若無人的跳了進(jìn)來,扭頭看了一眼金寶珠,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姐。
這家伙嘴什么時候這么甜了?
不對,為什么金寶珠看他的眼神也有點(diǎn)親切?
難道說他們兩人真是親姐弟?
不對吧?
“你們二人不會早就認(rèn)識吧?”寧不屈說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好眼力?!泵巷w贊道。
“不愧是奴家看上的夫君,這份機(jī)智,天下也沒誰了?!苯饘氈檎f道。
這就稱奴家了嗎?
本書生雖然答應(yīng)娶你了,但你還沒有過門呢。
不過,突然反應(yīng)過來的寧不屈,望著二人,尤其是孟飛,怒道:“你們真的早就相識了?”
孟飛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一副笑嘻嘻的說道:“當(dāng)然,我是寶珠姐姐帶大的。”
“你不是邀月十二樓的一名樓主嗎?”寧不屈說道。
他怎么又和邪派的日月神教扯上關(guān)系了?
“能者多勞啊,誰規(guī)定日月神教的人就不能去邀月十二樓當(dāng)一個小小的臥底?”孟飛說道。
“你們難道真的是親姐弟?”寧不屈又問道。
“不是親姐弟,但勝似親姐弟。”金寶珠說道。
“那我頭一回在路上見你,你是故意將陳默言的劍送到我手中的?”寧不屈似乎開始整理整件事的過程。
“當(dāng)時我奉上阿姐的命,的確是找你去的,但是沒想到在半路碰上了,恰好你推著一牛車的美食去沙城,然后我就借故沒銀子,將陳默言那柄劍放在你的牛車當(dāng)中?!泵巷w居然將這件事原原本本都告訴他了。
“你們?yōu)槭裁匆椅??”寧不屈就不懂了?p> “因為附近傳言,只有你這么一個書生,而且生性非常愚笨,人又很善良,本姑娘不想嫁華國的太子,不找你找誰?。俊苯饘氈檎f道。
寧不屈這才有點(diǎn)繞過彎來,這從一開始人家就在算計他。
“對不起,本來就是想將你送進(jìn)牢中,然后讓你受點(diǎn)小罪,我再想辦法救你出來,可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一場意外?!泵巷w說道。
寧不屈簡直想要哭了,無端碰上這個孟飛,又無端的入獄,又受了東蠻和尚差點(diǎn)將自己帶到東蠻的一場風(fēng)波,來到了金知府的家中,比試失敗之后,又碰上這個家伙,又是受到他的蠱惑,自己才又落到他們的手中。
寧不屈已經(jīng)氣得臉色發(fā)白,渾身顫抖,指著二人說不出話來。
金寶珠這才面有愧色的朝他一施禮說道:“夫君,對不起了?!?p> 說對不起有用的話,要官差做什么???
你們?nèi)赵律窠痰娜?,簡直也太陰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