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走投無路
寧不屈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讓他好生感覺自己的人生很失敗。
還以為自己是什么英雄,特地上門來告訴金寶珠有人要謀害她,結(jié)果還不是落入了對方的謀算當(dāng)中。
寧不屈突然醒悟過來,問道:“這么說來,那么也沒有人一萬兩銀子來殺你了?”
“當(dāng)然沒有,奴家這好端端的連府門都不出去,為什么會有人花一萬兩銀子來殺奴家,他們是嫌錢多的花不完嗎?”金寶珠微笑著說道。
“這假消息是你和孟飛對我使的計?”寧不屈說道。
“姐夫,不要這么不開心嘛?!币慌缘拿巷w勸道。
誰是你姐夫?
哪怕有天老子真是你姐夫,有你這樣設(shè)計陷害你姐夫的小舅子嗎?
“還有那夜,你拿著劍抵在他的脖子上,也是在作戲給我看了?”寧不屈說道。
金寶珠只在那里托著下巴,用一雙美目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不說話那不就是默認了嗎?
都到這份上了,你們還對我演戲呢?
我……
突然,寧不屈好想哭。
從頭到尾,自己就像被李二趕著牛車牽著鼻子到處走的那頭牛。
這滋味,真的讓他非??喑?。
……
“姐,咱們這么將底牌透給他,那小子會不會趁機溜走?”孟飛到了金寶珠的閨房,隨意的往椅子上一坐,非常擔(dān)心的說道。
“你覺得他會嗎?”金寶珠說道。
“我覺得他一定會溜走,我用不用一直盯著他?”孟飛說道。
“不用,他要溜走,你姐只要稍稍使點手段,他還是會乖乖的回來,如果你姐連這點御夫的本事都沒有的話,將來何談什么大事?”金寶珠說道。
“那就不管他了。不過,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長得還沒我?guī)浤??!泵巷w說道。
“你不覺得這書生本身也是一個有故事,有身世,而且有秘密的人嗎?”金寶珠說道。
孟飛:“他不就是一個寒門書生,故事和秘密又從何談起?”
“你以前打聽到的他是什么樣子?”金寶珠問道。
“他就是一個呆子書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泵巷w說道。
“那你聽說過他會制作美食和一手非常厲害的下毒之術(shù)嗎?”金寶珠說道。
“我見過他出手,甚至我都沒有看明白他是怎么出手的,別人就著了他的道,他下毒很厲害,基本比我見過的任何一位江湖下毒高手都高明的多?!泵巷w說道。
“那你還說他沒有自己的秘密?!苯饘氈檎f道。
“看來這書生還真是有秘密。我們需不需要搞清楚?”孟飛說道。
“不需要,他既然有他的秘密,他要想告訴我的話,遲早會告訴我,他要不想說,那我們就不要難為他,反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夫君了?!苯饘氈檎f道。
“姐,你真的看上這個呆子書生了?”孟飛說道。
金寶珠只是微笑不語。
……
“不行,我要離開這知府家,我真的不想當(dāng)那么陰險邪惡女人的夫君,那簡直就是一個紅顏禍水啊?!睂幉磺底缘驼Z。
那女人,居然能讓華國的太子爺和邪派第一大教天魔教的少主都爭著搶,顯然這姑娘的美麗簡直驚為天人。
他第一眼看到這姑娘,也的確讓她頗為心動。
而且,她除了是金知府的掌上明珠,還有另一層身份,邪派日月神教的圣女,擔(dān)負著重振日月神教榮耀的重擔(dān)。
如果,他哪天娶了她,他要得罪的人何止是華國的太子爺,天魔教的少主,那是整個江湖正派啊。
如果讓別人知道他娶的人是日月神教的女人,他一定會被許多許多正道的狂徒拿著刀一陣狂砍。
想想就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他死不要緊,反正他也是一個穿越者,可他這一世還有兩個妹妹啊,他總不能因為自己娶個老婆,反而給兩個妹妹招來禍事吧。
也不知道這些走江湖的人有沒有禍不及親人這條規(guī)矩,但只聽說過現(xiàn)在正道的江湖,對付邪派那是寧殺錯,不放過。
好處沒有,禍事一堆,這樣的乘龍快婿,誰想當(dāng)誰來當(dāng)吧。
反正,他是不想當(dāng)了。
他要溜走。
但他覺得現(xiàn)在不是時候。
想要溜走的話,一定要找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那樣才不會叫人發(fā)現(xiàn)。
寧不屈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他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
平常在知府家還是老老實實制作美食,然后老老實實呆在家中,但他也有不老實的時候,他一直有空就盯著窗外的天空,觀察天色如何。
在沙漠這個地方,天氣陰晴不定,沙暴是常有的事情。
他一直在等一個沙暴的夜。
第六日的夜中,他正在睡覺,突然聽到室外風(fēng)聲大作,一陣陣的狂沙從窗戶倒灌了進來,他猛的一機靈從床上一躍而起。
機會!
今日不跑,更待何時!
他先在紙窗那里透過外面觀察了一陣,發(fā)現(xiàn)不論是金寶珠還是丫環(huán)都早已睡熟,這才悄悄的潛入了出去,下了閣樓,找到那狗洞,從那狗洞鉆出了知府家的外面。
一出去,那滿天的黃沙讓他一陣害怕,他瞬間有一種想回去等改天再跑的沖動。
但他知道,這機會很難再尋找了,如果在知府家中停留一段時間,恐怕他真的會成為知府家的乘龍快婿,到時候事情就無法挽回了。
黃沙總比成為日月神教圣女的男人危險小吧?
成為日月神教女人背后的男人,時時刻刻都是提著脖子站在刀尖上行走,他真的不想成為這樣的人,畢竟,他膽小,他真的沒有想像中那么勇敢。
人在黃沙當(dāng)中行走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不僅看不清楚路,而且還要捂住口鼻,不要讓那黃沙灌入到里面,他也不會什么武功,走一步倒三步,走了半天,回頭發(fā)現(xiàn)自己才沒有走出多遠,這才一下狠心,拼命的向前方而去。
他得趁這沙暴剛起趕緊回到槐樹村,這一路回去估計也要兩三個時辰,他只要抄小路走就完全沒有問題,小路那邊凈是些參天的古樹,那里能稍稍擋一下風(fēng)沙的侵入。
大路他怕后面知府家的追兵趕上來捉他。
他順著小路走了許久,果然這沙暴來到這里的時候,威力就小了許多。
他也放下心來,想著趕緊回到自己的家中。
這才沒有走出多遠,他老是覺得有人在身后跟著他。
這半夜三更,深山荒野當(dāng)中,身邊又是這么大的沙暴,讓他瞬間渾身起了一層雞皮。
這背后該不會是……
路見書生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的歹人吧?
他現(xiàn)在的實力,可斗不過什么歹人,只能秀一下自己磕頭饒命的技能。
他只好在小路上跑起來,但他跑了一段距離,他發(fā)現(xiàn)身后跟著他的人也瞬間快了起來,一直離他幾十米的距離,與他不遠不近。
他很慌,這背后真要是一個什么歹人,拿著刀過來二話不說對他一陣狂砍,他連饒命的機會都沒有,他只好對著背后喊一聲:“背后跟著本書生的人,不要跟著我了,我身上沒有錢,你不要費盡心機了?!?p> 他這樣說完,繼續(xù)快點往前趕路,但身后那黑影還是一路跟著他。
算了,看他對自己暫時沒有什么威脅,跟著就跟著吧,除非你敢跟著老子一路到槐樹村,一旦進了槐樹村,他會立刻去找村長召集村民,還不將你小子給揪出來啊。
他就這么在小路上行走了一會,突然前面有幾個黑衣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幾位黑衣大哥,行話我就替你們說了吧。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但本書生是逃命出來的,身上真的一文錢都沒有,你們行行好,放我過去吧。”寧不屈求饒道。
那幾個黑衣人并沒有說話,甚至從背后掏出了晃眼的武器。
那是一柄柄晃眼的刀,黑衣人目光兇惡的朝他走來。
不妙啊。
寧不屈心道一聲,這些人不是來圖財?shù)模y道是來圖命的?
寧不屈趕緊四周瞅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小路上只有往回跑的路,可是后面有人在追著自己啊。
這正是前有虎,后有狼,中間還有懸崖,他現(xiàn)在真的逃路無門,徹底讓人堵在了這里。
早知道自己老老實實就呆在知府家當(dāng)一個乘龍快婿就好了,怎么想著要逃跑呢?
真是好后悔啊。
這幫江湖中人,連求饒的機會都不給,看著這一張張兇煞惡毒的模樣,這是非要給自己一刀不可的氣勢。
他們連最起碼的殺氣都不想隱藏了,因為這股殺氣,哪怕就是連不會任何武功的寧不屈都感覺到了冷意。
想要逃跑,但身后的追兵是誰又不知道,如果往回跑的話,他能往哪跑呢?
難道再跑回知府家?
如果碰上金寶珠的話,自己說什么好呢?
大半夜的起了沙暴,自己閑得無聊,出去鉆狗洞撒了一個歡?
那也太讓人瞧不起了。
不行的話,他都考慮從懸崖上跳下去了。
可是,他一不是幸運爆棚的張無忌,二又不是妹妹遍天下的段譽,他從那懸崖跳下去的結(jié)果就只有死,或者輕一點摔成個白癡。
他現(xiàn)在只有往回跑了,哪怕被人小瞧,但總比死在這些蒙面黑衣的江湖狂徒手中要好。
他是想跑的時候就跑,一點猶豫都沒有,轉(zhuǎn)身撒開腿就跑,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些黑衣人居然會輕功。
唰唰唰的幾下,竄到了他的面前。
而且身后趕上來一個蒙面黑衣人,朝著他腦后一敲,他就兩眼一發(fā)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這才感到臉上被人潑了水,這才慢慢的醒了過來。
可是他一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起來扔進了一個破廟當(dāng)中,然后一伙黑衣人圍著一個人朝他走來。
他慢慢的視線開始清楚,當(dāng)他看向那個被一群黑衣人圍著的人時,不由得發(fā)出了一聲驚訝的叫聲。
那個人他沒有穿黑衣,甚至也沒有蒙面,但是一看他的長相,寧不屈不禁心里一聲暗叫不妙。
因為那不是別人,正是和他比試過一場蛋炒飯的高君笑。
也許,他現(xiàn)在是千面郎君——賈海棠。
他是天魔教少主的手下,這一次來就是想打聽金知府家的千金,到底是不是日月神教曾經(jīng)逃走的圣女。
他落到他們的手中,寧不屈感覺他會受到嚴刑拷打,然后他們會從他口中獲取秘密。
嚴刑拷打……
他不可能經(jīng)受得住的,哪怕對方只是拿燒紅的烙鐵往他面前走一圈,他也會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他可不是什么硬骨頭。
真的。
他現(xiàn)在只想等對方朝他審問了,只要他們對他審問,他會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只要不對他施刑就可以。
這叫時實務(wù)者為俊杰。
他從好漢孟飛那里學(xué)來的。
那高君笑看了他一眼,不禁冷笑:“寧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寧不屈只好也隨之一笑,說道:“真是好巧啊,高公子也是夜里無聊,鉆狗洞出來撒歡的嗎?”
高君笑沒有理寧不屈在那里說風(fēng)涼話,只對他問了一句:“你不是認賭服輸嗎,怎么又敢跑回金寶珠那里去,而且金知府他們?nèi)也恢雷屇愎嗔耸裁疵曰隃?,居然說他們未來的女婿已經(jīng)換成你了!”
“什么?有這種事嗎?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睂幉磺f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高君笑惡狠狠的看著他。
“是的,這不是我讓她們做的啊,一定是金寶珠私自定下來的,你就當(dāng)沒這事發(fā)生,放我回家吧,我不想娶那知府家的千金,她們家事太多。”寧不屈說道。
“放你回家?呵呵呵呵。你知道現(xiàn)在只有你和我競爭知府家的千金嗎?”高君笑說道。
切,還有華國的太子和你背后的主子天魔教的少主呢,這兩個他是一個也惹不起,但他雖然知道這些秘密,但他又不敢說,只好猛的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如何讓一個人徹底輸?shù)暨@場比試嗎?”高君笑說道。
寧不屈猛的瞪大了眼睛,說道:“你該不會是……”
“是啊,殺了你好嗎?”高君笑對著他說道。
寧不屈瞪大了眼睛,看著高君笑一揮手,沖出來一個黑衣人,在那里用衣裳抹著手中晃眼的快刀,正在對著他的脖子一陣比試。
“殺人……殺人是犯法的!”寧不屈提醒他。
“呵呵,夜高風(fēng)黑,破廟無人,殺了你有誰會知道?”高君笑冷冷的說道。
寧不屈感覺自己這回真要死了,這高君笑不按常理出牌啊,你還有許多問題沒問呢,怎么上來殺了自己?
他正要求饒,準備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這時候,突然從那破廟的房梁上跳出來一個人,揮舞著一柄雪亮的快劍,就從上而下,直刺那高君笑的天靈蓋。
高君笑從腰間掏出一把折扇,瞬間折扇一開,那折扇上安裝了許多寸長的鋒利長刃,他揮舞起折扇旋轉(zhuǎn)著朝著頭頂甩了過去。
上面跳下來的那位持劍的也是一名黑衣人,瞬間將劍一錯,那整把折扇就被他攪了個稀碎。
他人剛一落地,四周瞬間就圍上來許多的蒙面黑衣人。
高君笑冷冷的說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偷襲本公子?”
那持劍的黑衣人不答話,持劍與他手下的一群黑衣持刀蒙面人戰(zhàn)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