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物現(xiàn)世四月有余,此時深秋時節(jié),偶有陣雨,金城街上行人摩肩接踵。
“哎!老李,聽說了嗎?城北來了位無雙公子,醫(yī)術可謂天下無雙?!?p> “這里誰人不知!聽聞這位公子還是婆娑心腸,專為平民治病。達官貴人前來反而要看他心情”。路過婦人搶話,神采飛揚,終于有位為他們下等人看病,真是老天垂簾。偌大的集市,來往勞苦的人都在談論。
“真是一位好人啊,要是我家閨女能遇到這樣的人就好了!”
“咱們常人家的女孩兒想都別想了,無雙公子能為我們治病都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再說哪家女子配得上。醫(yī)術了得,容貌無雙,人品、棋藝更是超凡脫俗?!?p> “我也聽說了,傳言無雙公子天下棋術無一不通,更是自創(chuàng)一門,名曰‘戰(zhàn)棋’,用于兩軍對壘。并揚言天下,誰若破得了他棋局,方可借用自己一天時間,一天之內(nèi)任其差遣?!?p> “可惜了,我們什么都不懂,要不然就可一天之內(nèi)讓他跟老婦閨女完婚?!?p> “別做白日夢了!人家早已有知己紅顏。哪輪得到我們這些巷道胭脂俗粉?!?p> “死老頭!看我不砍死你,我閨女清麗脫俗,你個老滑頭,也敢污穢我閨女!不想活了!”
“羅婆,你怎么如此理解呢?老夫也是實話實說??!小鳳是有些姿色,可與玄月姑娘相比還是差之千里啊?!?p> “老李你來評評理,我家小鳳姿色哪里差了?”
“不差!不差!老吳啊最近眼睛不太好,我?guī)デ葡箩t(yī)?!?p> “走了,快走!”兩老頭擠眉弄眼,賊溜溜的走了。羅婆的性子在這大街小巷大家都知道,執(zhí)拗得讓人害怕,半點也不能理虧。他們兩可不能在此與一老婦爭執(zhí)半天,傳出去都丟人。
“哎!怎么走了!什么人嘛?肯定是覺得理虧了,我家閨女可是街花,那什么的玄月姑娘怎能相比!”
“老李??!這羅婆到底有沒有去過醫(yī)館?還是她這里有問題?”老吳指指自己的腦袋,這羅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啦,逮住一個人就問自己閨女和玄月姑娘誰更美,這不是顯而易見的答案嗎!
“聽說一天都去兩三次!”
“看來這里真有問題!”
“呵呵,但愿無雙公子不要遇上,不然怕是甩不掉!”
“走!喝酒去,這些又關我兩老頭何事!”
......
近來一個月,金國都城最熱門論點就是這醫(yī)館的無雙公子,白天黑夜,屋宇街道,富貴貧窮,男女老少,皆在言論。
醫(yī)館,說來也奇怪,之前本是金城最大的風月場所--風華院,沒想到一夜之間搖身一變成了如今聞名天下的救世之地,而那金城諸位公子心心念念的花魁珠兒姑娘也隨之銷聲匿跡。
風華院占地本就極大,方圓五里都是他的獨門小院,就是外面掛牌招呼客人的燕春樓也是占地百米,高百尺,儼然城北最高之樓,也不知那無雙公子是發(fā)了多少價錢買了此地。
不管是為了金錢還是才華與樣貌,無數(shù)女子慕名而來,涌現(xiàn)坎三街,試想碰下運氣,一睹風華,不料只能遠觀其背影和側顏。
白衣披身的他背向眾人站在醫(yī)館二樓樓道中央,精致的面具下遮住了妖異面容,獨留一雙深邃的眼睛透過窗戶望向樓宇外的世界。樓下的傷病患者,似乎早已習慣無雙公子的處事作風,并未驚奇。聞人不如親見,見過的人心中無不驚嘆,世間竟有如此奇才,不見其人,就知其因,知根治底,無一紕漏。
自名聲鵲起想登二樓與無雙公子下棋的人,不說上千也有數(shù)百,卻沒有一人破得了一樓廳中棋局“一慟而絕”的陣式。
有蠻橫、自視甚高者想直闖二樓,可惜連一步臺階都沒有踏上,就變得癡癡傻傻,道盡家中丑事,儼然得了失心瘋。然無雙公子連指頭都未動,依舊風輕云淡地望著遠處。
此時離醫(yī)館不遠的一處酒樓里,喝茶飽飯的人不少,來來往往。正對門口的中央一桌坐著三人,其中一人穿著稍簡樸應是侍從,另外兩人看著樣貌相似、穿著不凡想必是富家兄弟。三人都在品嘗茶水,稍小的少年有說有笑、在桌面比比劃劃時不時望望門外街道,而年長的男子只有在對著少年時才舒緩一下神色,若有旁人目光移來定會覺著身陷寒霜。
“真難!什么鬼陣法!二哥,要不小念去將他們喚過來,何必...”少年語未盡就見對面男子搖搖頭頭,少年不解扭頭看向一旁的中年人,想從他那里得到答案,卻完全被忽視,只能不服氣地盯著遠處白衣男子,硬生生憋回后話。
男子又償了一口茶水,右食指有規(guī)律地點點桌面,中年男人聽畢,起身外走混入人群中,一晃眼,尋不到蹤跡。緊隨男子帶著少年朝最近一家客棧走去。
“小念這可不是玩鬧,要是記不住二哥的話,以后就不帶你出來玩嘍!”
客房內(nèi),男子逗著還在生悶氣的少年。
“就只知道拿這個要挾我,我有那么好糊弄,不拿出點誠意來,別想我?guī)湍?!”少年一改之前的孩子氣,賊眼奸笑。哼!還想騙他上鉤,門都沒有。
“那小念想要什么?”男子也無奈,只能好聲好氣地哄著這名小祖宗,誰叫他是自己最親的兄弟呢!
“震南鞭!”少年伸出手,不可置否,男子冷笑搖搖頭。
“三個月!”少年亦是不退讓,堅定的眼神不容商量。到底誰才是當家的主,男子不免有一些憂傷,憋屈著應道:“可以!”
“真的?。《?,就知道你最好,愛死你了!”少年單純的眼笑開了花,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想到下一句卻是讓他吐血的話。二哥還是二哥,鐵公雞的毛病還是改不掉。
“除非你是我兒!”
“滾!你個無良人士!教壞單純少年?!鄙倌昃锲鹦∽?,眼里淡淡的失落,不再理踩男子,看少年此般,男子終究還是不忍。
“我還你一個愿望,等你想兌現(xiàn)的時候!”
“二哥,你可不準后悔!”少年立馬又掛上了笑臉,變臉之快真是無人能及。
“不后悔!”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少年右手搬弄左手的指頭,邊數(shù)邊笑,仿佛在預謀著一件開心而幸福的事。這時門外腳步聲響起,兩人警惕地盯著房門,不過一眨眼男子變松了心神,只是他的模樣又回冷眉冷眼。
“少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