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浮
“雖已打定主意離周國皇室遠(yuǎn)些,卻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卷入皇位之爭。”,墨染對著雨夜幽幽地嘆氣。
“好像自從與周央相識后,就一直在等,等她登基,等自己放下,將將放下卻又要等她來。”,墨染想到此處莫名有些委屈,這口道不清說不明的怨氣激得他眼眶微紅,“我都避到朱城了,她竟還要來招惹我!”,墨染頗有些氣憤地流了幾滴淚。
“雖是嫁給安和王,但周和什么樣子他多少也了解些,雖見了自己沒少夸贊但眼中是完完全全的欣賞并無一絲情欲,周和看誰的眼神不是如此呢,恐怕男女之事在她心中并無一絲位置,說是嫁給周和,但知道些內(nèi)情的人,誰看不出來里面有周央的手筆呢?!?,墨染此時對周央的手段有些厭煩。
可他也不好多怪周央,比起嫁給許卿這樣危險的人,周和的確已是不可多得的上好妻主人選,她至少憐香惜玉些,只是這種自己后半輩子的命運緊緊攥在她人手中的感覺讓墨染有種呼吸不上來的窒息感。
朱城內(nèi)的墨染為著這段時日內(nèi)接連發(fā)生的事情徹夜未眠,崖底的周央這是第一次睡得安穩(wěn)些,有了風(fēng)起云守著,也算看見了希望。
三人匯合后的第二日一早,風(fēng)起云便帶著兩位尊貴的主子在林中四處轉(zhuǎn)悠,試圖找出一條上崖的路來。
朝霞染紅了一片藍(lán)天,朝陽也緩緩從地平線中升起,早晨,微涼的風(fēng)在林間穿過,又有鳥雀在枝頭清脆地歌唱,唱這少有的山間幽澗,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在三人眼前鋪展開來。
風(fēng)起云對周央道“還請陛下跟端王跟在屬下的身后,屬下上前為陛下與端王開路?!?p> 周央眼疾手快地扶起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的風(fēng)起云,對她和顏悅色地說道“誒,不必多禮,能不能盡快出了這地方還要有勞你呢?!?p> “是屬下該做的,屬下愿用生命護陛下周全。”,哪怕被扶起,風(fēng)起云依舊不忘表忠心。
站一邊,仿佛被隔了一個空間的許卿,抿了抿唇,只低著頭雙手揪住周央袖子的一小片,“不知這人是誰,姐姐竟對她如此柔情,莫不是來與阿卿搶姐姐的?!?,念及此,許卿猛地抬頭,在周央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瞪了一眼風(fēng)起云。
風(fēng)起云瞧見了端王憤怒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雖是敵對陣營,但她風(fēng)起云也沒做什么大事值得向來冷艷的端王注意到自己吧?”,風(fēng)起云撓了撓頭,大膽地朝許卿丟了一個“怎么了?”的眼神,又換來一個許卿惡狠狠的眼神。
風(fēng)起云雖說疑惑卻也不好同許卿計較,“陛下如今對端王多般照顧,也摸不清是否有所交易?!?p> 周央見風(fēng)起云遲遲不動,盯著身后的許卿看了好幾眼,于是她也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許卿,就見許卿雙手拽了一小片自己的衣袖,原是低著頭的,感覺到周央在看她,許卿抬頭沖周央露出人畜無害的笑顏,這一下子就給周央看心疼了“就算是沒有安全感,許卿也只是拽了極小的一片布料,生怕自己拋下她,還露出這樣討好的笑容來,瞧著怪叫她心疼的。”
于是周央主動牽起許卿的手,“來,阿卿牽著姐姐的手,阿卿放心,姐姐不會丟下你的。”,語氣里全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潛移默化的溫柔。
許卿也聽話地放開了那被她揉得極皺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把手遞到周央的手中,周央輕而堅定地牽著她的手。
一牽上周央的手,許卿不自禁地傻笑起來,待周央轉(zhuǎn)身跟風(fēng)起云說話的時候,眼睛看了一眼風(fēng)起云又用眼神示意風(fēng)起云看她跟周央牽著的手,臉上全是炫耀的驕傲。
“這是端王該露出的神色?”,風(fēng)起云避開了許卿的眼神挑釁,不跟幼稚鬼計較。
周央背對著許卿,對許卿的小動作是一點兒也沒看見,只是敏感地捕捉到風(fēng)起云臉色有異,解釋道“端王為了護駕,之前發(fā)了高熱,將腦子燒糊涂了,如今如幼稚兒童一般,風(fēng)組長無需驚奇?!?p> 風(fēng)起云稱是,心中卻在懷疑這是不是端王的詭計,不過才見了自家陛下對端王的在意,也不再多言,只是在心中保持警惕。
風(fēng)起云帶著兩人在林中四處探尋,這林子此前確是無人至,連尋了幾日,一個人影子都沒見著,也沒見著什么上去的路,“也只能等安和王殿下派人來了?!?,風(fēng)起云和兩位主子商量一番,于是再在林中轉(zhuǎn)悠時,風(fēng)起云每隔不遠(yuǎn)就在樹上做了凰圖風(fēng)字組的轉(zhuǎn)身印記,以便安和王派人來尋時,盡早找到她們。
崖下的人不緊不慢地在林子里走動,崖上帶著花字組埋伏在暗處等待花香盈前來的花語浮頗有些煩躁,她穿了一身綠衣站在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樹之顛上,大力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上的長發(fā),“煩死了,這種埋伏著伺機而動的任務(wù)真不適合自己!”
一連在樹上站了三日,三日之后,不見花香盈前來,倒是見恢復(fù)得差不多的甘將軍和一個墨綠紗衣罩了青衫的中年女子帶了人馬前來崖前。
那中年女子雖滿面風(fēng)塵,但身姿清雋,頭戴黑冠,通身的氣度如崖上青松一般,一見便知不是尋常的讀書人。
果然,甘將軍親自對著那人行拱手禮,雖不能聽見二人的對話,但約莫能看出甘將軍對那人極為客氣,那人也不拿喬,很是謙遜知禮地還了甘將軍一禮。
隨后,花語浮就看見這些人在陛下落崖的那邊地方四處摸索查看,仔細(xì)看過后,甘將軍與那氣度不凡的女子又湊一塊兒商討起來,看樣子,應(yīng)該是在找個下崖的法子。
花語浮雖在那日救過甘將軍,但此刻也是不可下去加入商討的,凰圖的人萬不得已是不可亮出身份的,生死都該盡量不被人注意。
且接到的命令即是原地待命,更不便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