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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縛

第七十九章:不可替代

傘縛 蘇北莫莫 2065 2020-04-19 10:00:00

  見希夷視線凝重,姜舒窈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別想太多?!?p>  希夷猛然想起,從懷中將師父留給她的那封信取出在眼前晃了晃:“這是師父生前寫給你們的,打開看看吧?!?p>  姜舒窈凝眉,帶著希冀與不安將信接過,抬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希夷,在她輕點(diǎn)頭的安慰目光下,她緩緩將信拆開,只有一句。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fā)弄扁舟,

  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生前有限杯。

  姜舒窈只是淡淡的笑笑,而后將信重新塞回信封中。

  只是她再次看向希夷時,似下了很大的決定一般,擲地有聲,目光灼灼。

  回到營地,姜舒窈甚至還未來得及將身上的盔甲脫掉,就被姜饒派來傳話的士兵叫去了,希夷擺擺手,在問過姜文池所在的地方之后就決定先去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

  臨行前姜舒窈還不忘調(diào)侃:“我哥那個愣頭青就是一根筋,如果早發(fā)現(xiàn)了你對他的好,也不至于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p>  希夷偷笑也明白她不過是玩笑話,不急著反駁:“你是巴不得將我踩在腳底下,才想方設(shè)法的占我便宜?!?p>  姜舒窈做了個鬼臉之后就逃之夭夭了,希夷將馬拴好,也顧不得和魏銘淵交代,便獨(dú)自一人朝姜舒窈剛剛說的營帳走去,誰料才剛走到門口,侍衛(wèi)伸出長劍攔住了她的去路,惡狠狠道:“來者何人,無宗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

  希夷雙手叉腰站在原地,苦口婆心:“二位小哥,我是你們家少爺?shù)耐?,也算是交情頗深,我不過就是慰問一下他的傷,又不能也不敢?guī)优?,你們說是不是?再說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做……”

  話音未落,帳篷便被掀開,魏銘淵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接著她的話說到:“確實(shí)是柔弱,過于柔弱的話,怕是就不要走來走去了,免得被蛇蟲鼠蟻傷了身子,得不償失!”

  希夷根本不在乎他的冷嘲熱諷,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著他:“對對,我就是這個人的師妹,如假包換,既然都讓他進(jìn)去了,我怎么就不行了!”

  “他……”二人對視一眼“這位可是魏家的繼任宗主,怎么會和你一個窮酸丫頭扯上關(guān)系,看你的模樣就不像好人,小心我叫人來把你拖走!”

  希夷怒氣沖沖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無所謂態(tài)度的魏銘淵大吼:“殺千刀的,你就不能幫我說兩句話么!”

  魏銘淵只是冷哼一聲,看好戲的態(tài)度明顯,甚至連多看她幾眼都不愿意,轉(zhuǎn)身便走,幸而穆行賀來做和事佬,才讓希夷能夠進(jìn)得去。

  臨進(jìn)們前,希夷走到魏銘淵身邊,故意用肩膀撞向他的肩膀,高揚(yáng)起頭顱蔑視他,像兩個還熱衷于吵架的頑童。

  姜文池躺在床上,身上帶血的衣服已經(jīng)換了干凈的,只是唇角和臉上的傷仍是未減,見她進(jìn)來帶了淺笑示意她坐,可希夷越是看他越想起葉陶,佯裝的冷靜蕩然無存。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他可以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他還配做一宗之主么!”希夷的聲音故意增大,被穆行賀攔了下來。

  “別這么大聲,隔墻有耳?!?p>  “有就有,他做得出,還怕人議論?!毕R囊黄ü勺谝巫由仙鷲灇?。

  “父親是怕我耽誤了兩軍交戰(zhàn),會引起騷亂?!陛p描淡寫,甚至沒有一絲情緒在,姜文池如此的樣子讓希夷瞬間回憶起當(dāng)初他被魏銘淵欺負(fù)時的場景,惡狠狠的瞥向魏銘淵“就將我困在了房間里,是我一意孤行偷跑了出來,才會讓父親如此生氣?!?p>  “那你為何會偷跑出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怕是有什么緣故吧?!蹦滦匈R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略帶磁性的聲音好聽的緊。

  聽及此話,希夷雙臂抱胸抬眸看著坐在床上那人,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可姜文池只是怯怯的看了一眼眾人之后又迅速將頭低下,兩手?jǐn)[弄著衣角不知該如何開口,穆行賀和希夷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反倒是魏銘淵這個時候似發(fā)現(xiàn)了不同尋常之處,冷笑著開了口。

  “看你在陣前那副德行,怕是……”頓了頓“對齊家那坨冰山動了真心吧?”

  二人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魏銘淵,又偏頭看了看姜文池,這件事發(fā)生的過于蹊蹺,讓希夷無論如何都猜不出個所以然來,不解的開了口:“齊依依?你喜歡的人是她?天啊……”

  希夷猛地起身,繞著房間轉(zhuǎn)了三圈才繼續(xù)道“怪不得舒窈會說那樣的話,那可是千年不化的大冰山,單憑你一腔熱血的星星之火還想去融化她?別逗了?!?p>  可此時姜文池卻好像被打了雞血,斗志昂揚(yáng),連一直黯淡的眸子里都盈滿了星光:“我就是喜歡她,只要我努力,就沒有什么不可以……這難道不是從前你告訴我的么?”

  希夷一愣,無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悔的小聲道:“真是教什么不好偏教這些旁門左道。”

  “話雖如此,可……”

  “我不后悔!”只這四個字,希夷便知道再勸下去無用,重重嘆了口氣。

  世上傻人何其多,也不多他一個。

  沒再多說什么,希夷掀開簾子走了出去,一陣風(fēng)襲來,雖算不得冷,仍是讓她打了個寒戰(zhàn)。

  魏銘淵靠在門邊輕聲問道:“可是知道他有心上人難過了?”

  希夷冷笑,頭也未回:“你可還記得曾在傘鋪被你縛住的魂么?他是我弟弟,去世很久了,我在姜文池身上找到了他的影子,可如今我發(fā)現(xiàn),也許從頭至尾,都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他早就死了,哪還有什么替代……”

  笑容慢慢凝固,化成在眼角緩緩滴落的清淚。

  希夷隨手拂過,想起還在懷里揣著的信,轉(zhuǎn)手放在了魏銘淵手上淡淡道:“把信給他吧,別偷看?!?p>  魏銘淵撇嘴,不滿的接過:“欠我一份人情哦!”

  說完,也不做停留,轉(zhuǎn)身進(jìn)了營帳。

  希夷看著忙忙碌碌的侍衛(wèi)和飄渺而過的白云,淡淡一笑。

  果然,是不可能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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