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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弄乾坤

第93章 不擇手段終是作繭自縛

戲子弄乾坤 何二狗i 2046 2019-09-04 19:55:00

  陶修永的目光謹慎片刻,只是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眸中已滿是贊譽,說道:“你給我的感覺像是從小與悠然一起生活,因為你們的小動作…”

  陳悠然的左手猛然絞住手心的衣袍,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為了想知道情報竟然就將陶修永當作舅舅一樣的對待,在陳府的時候他都是小心謹慎將母親當作陶夫人,這樣腦子里始終都會繃著一根弦兒,若是舉止不妥,那弦兒便會扯緊。

  可今天在舅舅身邊卻一直為了達到目的想耍些小聰明,覺得自己起碼在表示親近的時候不會被一腳踢開,卻忘了舅舅是極聰明而敏銳的!

  他怎么能把陶修永和舅舅混為一談!實在荒唐!

  “臨溪樓出來的孩子終歸要學會看人臉色的,我自小便觀察別人,跟著悠然公子時間也不短,便常常觀察官家子弟的思維方式,有時候小動作也是愿意學來的。”陳悠然擺正了心態(tài),恭恭敬敬說道。

  “怪不得姐姐也喜歡你?!碧招抻赖f道。

  “既然陶大人已有定奪,那林西便先退下了。只是這提刑按察使若真與悠然公子的案子有關(guān)系,在下想盡了辦法也是不會手軟的?!标愑迫黄鹕碜饕镜馈?p>  “不擇手段終究是作繭自縛?!碧招抻酪娚倌暌x開,急忙說道。

  林西半退的身子頓住,抬頭看了看陶修永的眼睛,單純又恣意地笑開:“到時候我會將這句話告知給殺害悠然公子的兇手的。”

  陶修永微微皺眉,看著桌上的飯菜,沒了胃口。

  陳悠然跟著鹿九找到旗吉,旗吉一副“你竟然還活著”的表情嘲諷陳悠然,陳悠然再是沒有玩笑的心思,跟著旗吉走馬觀花似的看了些地方,少年覺得自己甚至連參加晚宴的心思都沒有了。

  錦衣衛(wèi)的防衛(wèi)十分周密,旗吉看花梨木沒心情,便從錦衣衛(wèi)的編排布陣給陳悠然講了些攻守的策略,陳悠然對這個有興趣,雖然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但是最起碼會反問幾句。

  只是在說到陳謹行的時候,陳悠然才想起來跟羅沉星大人坐在一起的時候他是見過兄長的,陳悠然睜大眼睛問:“陳將軍到藏書閣找過我?”

  “嗯?!逼旒c點頭:“你喝醉了?鹿九不放心那位羅沉星大人,便去找了謹行過來?!?p>  陳悠然回想了半天,腦子里依稀只記得沙狐和雄獅之類的字眼,左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的天啊…我已經(jīng)被限制進入錦衣衛(wèi)了,難道天要亡我?”

  “那倒不至于?!鄙砗髠鱽硪宦暵燥@輕快的聲音,陳悠然一回頭便瞧見陳謹行一身平常衣服站在近處,武山站在陳謹行身后,一身官服看起來頗為精神。

  “陳將軍?!标愑迫患泵π卸Y,連頭都不抬。

  今日武山謹慎許多,不過看起來并沒有很難過,陳悠然有些擔心武山是不是真的按照舅舅的要求去領(lǐng)什么杖責,這般想著,倒見兄長慢慢走至他身前說道:“近日我頗為忙碌,倒是不知道你林西能帶著我的副將去喝酒,明明知道今日是皇后的千秋禮卻全然不顧規(guī)矩。今日在藏書閣又見你與羅沉星大人衣冠不整飲酒暢談,看樣子也是十分暢快?!?p>  陳謹行并沒有早時間知道武山外出的事情,也是今**問武山才知道,哪里能想到這二人中間還能有這么一出。

  陳悠然一聽,苦著眉眼抬頭看看陳謹行:“林西不敢辯駁,任憑處置?!?p>  武山看著少年那漂亮的眉眼都皺起來,忍了忍脊背上的疼硬氣地跟陳謹行說道:“將軍,本就是末將的過錯,您就別為難林西公子了,若是懲處,武山便替人領(lǐng)了!”

  陳謹行朝旁邊挪了一步,好像很滿意地樣子轉(zhuǎn)身看向武山:“你就替他領(lǐng)了?”

  陳悠然稍稍抬頭看向武山,輕輕搖了一下頭示意武山不可妄言,武山一怔,沒想明白陳悠然傳達給他的意思,但是看陳謹行的臉色也知道將軍不滿意,只得拱手皺眉,一副茫然之相。

  在宮中要比在外面更加謹言慎行,陳悠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武山可能也明白,但直爽又是其深埋于心的性子。這旁邊人多眼雜,讓別人知道陳謹行手下的副將替煙花柳巷間的小倌求情,這…

  陳謹行臉色微微沉了沉,看向陳悠然:“你的事情等千秋禮結(jié)束之后再說,別亂跑?!?p>  “是?!标愑迫豁樦鴳痪?。

  旗吉在一旁一直沒說話,倒是陳謹行先走近旗吉,輕聲說道:“樓蘭這次進貢的蠱師倒極像你當初剛進宮的模樣,若使臣專門替皇上找了一個能近身伺候的,我想宮中也不會拒絕多養(yǎng)一個蠱師。”

  陳謹行話里的意思旗吉聽得明明白白,心下思忖,走到陳悠然身邊就要帶著少年離開,陳謹行也不攔,帶著武山朝內(nèi)殿走去。

  今日是千秋禮,也是陳謹行初到錦衣衛(wèi)所做的第一件差事,這差事必須要辦得好才行。

  麟德殿中已經(jīng)有不少人就位,陳悠然默默跟著旗吉的腳步繞開麟德殿朝后走,少年能察覺到旗吉很生氣,因為旗吉正渾身發(fā)抖,他始終不言只是跟著人亦步亦趨,似是陪伴,實際少年心中也有所想。

  如果按照他的推測,這個新晉的蠱師被詹江招安,還只伺候皇上,那旗吉的處境就危險了,旗吉如果在皇上不再信任的情況下站在舅舅那邊,那將毫無意義??蛇€有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舅舅是站在誰身邊的?

  據(jù)陳悠然所知,家中的父親雖然在朝為官,可基本只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對手下良臣又是手把手教,又是放權(quán),他最多只是指點一下或者偶爾跟皇上求個情,這才給人一種宮中遍地官員都被陳信厚指點過的感覺。

  可是要說陳信厚站在東廠的對立面,陳悠然是萬萬不信的。

  錦衣衛(wèi)與東廠向來不合,可是除了日常職務,也不至于非要爭個你死我活,那么,按照胡光遠能直接不顧情分殺掉陳悠然的舉動而言,這東廠所謀之事,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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