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大宅內(nèi)。
大病初愈的寧云通最近的心情是相當(dāng)?shù)暮冒?,此刻正與文家的老爺子文守真,也是他的摯友在院子里下棋。
下的正是前段時間宋深交給他們的圍棋,這倆人雖然一開始不太會,但一聽宋深的講解,便覺得這棋不同凡俗,一下那就更是上癮了。
這些天和文守真?zhèn)z人天天就是下棋琢磨。
今日天降小雪,兩人便把棋盤搬到屋檐下的廊道上下了起來。
老管家沒隔一會兒便來換一壺?zé)岵?,其余便無人來打擾。
“守真啊,你這塊我可吃下了?!?p> 一子落下,寧云通面露喜色,至于對面的文守真臉色就自然有些難看了。
“誒呀,你別說這宋深還真是個妙人啊,來歷成謎,卻身懷重金,不懂武功,卻又宗師護衛(wèi),不但能與陸神醫(yī)這等江湖奇士為友,還搞出圍棋這種懷大道真理的游戲,不得不說饒是我自詡游盡紅塵,對此人卻是越發(fā)的看不清楚了?!?p> 寧云通似乎有些感嘆,自從回來后,他也調(diào)查過宋深的來歷,卻發(fā)現(xiàn)是一片空白,而任我行這樣的高階宗師,也是無人知其來歷。
“管他呢,這位宋公子既然對你有恩,那對于我們而言只需要是恩人的身份就足夠了,至于他的來歷背景,之于你這個已經(jīng)退隱的儒門前長老而言,重要嗎?”
文守真卻是微微一笑,他文家雖是這玉京六世家之一,但行事向來低調(diào),他也自詡不是江湖中人,對于這些根本不在意。
“也是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退休的老頭子而言,管那么干嘛?”
寧云通最后一句疑問中略帶笑意,似調(diào)侃又似自嘲。
而對面的文守真看著寧云通的笑容,心中卻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這位老友,還遠沒有真正放下。
················
這段時間,宋深的店鋪里又添了一位新人。
自然也是宋深從系統(tǒng)里招募過來的。
一個兩撇小胡子,披著紅披風(fēng)的浪子。
陸小鳳,四條眉毛的陸小鳳。
宋深記得他看的第一杯武俠小說就是古龍的陸小鳳傳奇,那是他對武俠的第一次向往。
漂泊一生的浪子,四海為家的俠客,那是他對俠的最開始的印象。
所以在招募榜上看到陸小鳳的時候,他還不猶豫的放棄了評級達到九星的風(fēng)清揚,而選擇了八星的陸小鳳。
陸小鳳的實力與任我行差不多,都是宗師七品左右,在八星中算是墊底的水平,但凡是難買我樂意。
陸小鳳的時間期限是一年,比任我行長不少。
而任我行這段時間的心情就不是太好,他明顯感覺得到宋深對這個兩撇小胡子的魂淡小子,比自己好多了。
雖然沒到對待偶像的地步,但也沒讓他干一些雜活,這種看得見的偏心,自然是給任我行任大教主趕到傷心,人就是這樣,凡是就怕做對比,以前宋深就他一個手下的時候,雖然跟個苦力,但也沒覺得有什么。
而現(xiàn)在來了個同伴,活雖然比以前輕松一些,卻趕到一種失寵的不舒服感。
至于陸小鳳對此自然是不在意,他本就是漂泊的浪子,和任我行這種梟雄人物本就尿不到一個壺里去,既然任我行不給他好臉,他自然也不會熱臉去貼個冷屁股。
說起來他也很久沒有過過這樣的日子,每天平平淡淡的,早上到門口掃一掃雪,晚上陪老板打一會兒牌,安穩(wěn)而又平淡,卻別有一番韻味,又時他也會想,回去之后,是不是也要試一試這樣的生活?
一日清晨,任我行早早的打開店面,暖陽透過門窗照了進來,下了一夜的雪使得整個街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后屋里陸小鳳提著兩把掃帚走來出來。
該掃雪了。
年關(guān)將至,街上也漸漸有了一些年味兒,這段時間宋深以為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但似乎并沒有的樣子,畢竟當(dāng)初任我行打發(fā)掉的那些個殺手,顯然是有組織有預(yù)謀的,本以為和寧云通他們一塊進城時會被人盯上,結(jié)果卻是一直沒什么動靜。
想來其中文家是出了力的。
對此宋深是沒什么感覺,他并不怕事,這陸小鳳和任我行這倆在,起碼這玉京城還沒人能把他怎么樣,當(dāng)然不來找麻煩那自然更好,他也樂得清閑。
門口的雪也掃的差不多了,文寬今天又來找宋深來玩了。
對于這小子宋深一開始還覺得有點意思,但天天來就有點煩了,尤其是在他發(fā)現(xiàn)耍賴也贏不了文寬的時候,對著憨批世家子印象分就更低了。
“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早啊?”
宋深披著裘衣手里捧著個湯婆子,聲音有些懨懨的問道,宋深是南方人,對于下雪的冬天很不適應(yīng)。
“沒什么,就是今天東卯河有年關(guān)燈會,咱一起去玩玩!”
相比較宋深的精神萎靡,文寬倒是相當(dāng)?shù)呐d奮。
聽到燈會,宋深臉上也多了幾分光彩,這樣寡淡如水的日子,也有些膩了,來個燈會熱鬧熱鬧也很好??!
任我行自然是不會有什么意見,陸小鳳就更別提了,他是個愛美女的人,自然是雙手同意。
燈會雖是傍晚開始,但籌備卻是昨晚就開始了,所以即使白天便已經(jīng)很熱鬧了。
據(jù)說知府大人今天也會到場,所以外圍出還可以看到官兵在周圍巡查。
當(dāng)然這些和宋深等人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而文寬雖然低調(diào),卻也是六大姓文家的正牌少爺,遠遠的便有人上來迎接。
“寬公子,今天也來了?”
這次燈會籌辦的主力是赤錦幫,前來接待的也是赤錦幫麾下的一個堂主。
這個世界官府與幫派的關(guān)系頗為復(fù)雜,而這次官府能把這么大一個活動給赤錦幫這個江湖幫派來主辦,其中關(guān)系也可見一斑了。
這個赤錦幫的堂主文寬也認識,是飛鷹堂堂主華忠。
別看這名字忠厚,樣貌也是魁梧,此人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笑面虎,短短三年能從一個小小的幫眾坐到一堂之主的位子,其手段自然也是不俗。
但不俗歸不俗,文寬作為文家的嫡子身份也遠不是他能比的,所有當(dāng)手下告訴他文寬出現(xiàn)時,便趕緊親自過來迎接。
“這位是?”
這時看到一旁的宋深,便向文寬問道。
宋深三人皆是樣貌不凡,穿著也不似普通人,而且常年刀口舔血的本能讓他在陸小鳳和任我行身上感覺到致命的危險。
這三人不好惹!
這是華忠心中浮現(xiàn)出的第一句話。
“這是我文家的朋友,宋老板,那兩位是宋老板的護衛(wèi)?!?p> 文寬把朋友兩個字咬的很重,讓華忠心中一凜,明白這位宋老板對于文家定然很重要,屬于不能得罪的那種。
既然有了底,華忠對待眾人的態(tài)度就更為熱情了幾分。
但隨后文寬就把他給打發(fā)了,他其實并不太喜歡華忠這個人,覺得此人過于陰險,讓他不舒服,宋深和任我行卻是沒什么反應(yīng),宋深沒有太注意,至于任我行就是神經(jīng)大條了,畢竟當(dāng)年被東方不敗輕易的架空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而陸小鳳這個人精自然是一眼就看出這個華忠什么貨色,但也不以為意,一個后天境的嘍啰,不足以給他們帶來任何威脅。
而此時就在東卯河的一處碼頭上,花船上伙計們都在忙碌,船樓的頂層,一個身穿紅衣的絕美女子靜靜的看向遠方,眼神中滿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