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卯河畔,宋深文寬一行人正順著河道行走。
迎面處也是一群人走來。
只見文寬臉色隨即冷了下來,而對面之人走近宋深也看清了他們的樣貌。
為首一人身長如玉,面若桃花,在宋深角度,像極了前世的韓流鮮肉,加上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的確是騷包的不行。
而這人身后跟著的有男有女,也都是富家的公子小姐的模樣。
“文寬,好久不見啊?!?p> 鮮肉美男面帶微笑的向文寬走來,略帶寒暄的語氣,但任誰都看得出其中的別扭。
得,看來這倆之間有梁子啊。
宋深準(zhǔn)備看戲,世家公子間的愛恨情仇,也算是給他平平無奇的生活帶來一點樂趣。
當(dāng)然文寬此時自然是不知道宋深心里的無良想法,他正在為眼前這個人感到頭疼。
陳渡,他曾經(jīng)的準(zhǔn)大舅哥。
陳家與文家一樣是玉京城六大世家之一,世家之間關(guān)系也是很復(fù)雜,而其中陳文兩家算是關(guān)系比較好的,在文寬還小的時候,文家長輩便為他和陳家的也就是陳渡的妹妹訂了個親。
陳家小妹在陳家那可是掌上明珠一般,備受陳家人寵愛,尤其是哥哥陳渡對這個妹妹更是溺愛。
順帶著這個陳家小妹的性子就有些乖張任性,相性不和文寬便不太喜歡這個陳家小妹。
若是兩心皆不悅,倒也罷了,文寬是文家嫡子,陳家小妹更是掌上明珠,回家一說,大家也好聚好散。
怎奈何這陳家小妹卻是對文寬無比心悅,寬哥哥長寬哥哥短的,偏偏又不肯改了性子,這文寬對其也是越發(fā)的不喜歡。
幾次回家和長輩們表示想要退婚,自然是被罵了一頓,常此以往對這陳家小妹的感官就更差了,有一次也不知是受什么人挑撥,居然直接跑去陳家提出退婚。
陳家人也是要面子的,而且看這樣子,自家寶貝嫁過去只怕也要受氣,但話是這么說,也不能是哪個小輩自家上門來退婚,不然人家還怎么看陳家小妹,還未成親便讓結(jié)親對象上門退婚,日后的閑話還能少?
陳家的長輩更是當(dāng)場怒罵,尤其是陳渡更是當(dāng)場打了文寬一拳,之后更是當(dāng)場撕毀退婚書。
第二日陳家便不過陳家小妹的哭鬧拿著一份退婚書上了文家的門。
文家自知理虧,自然是賠禮道歉,同時也責(zé)罰了文寬。
而這件事終究是鬧的比較大,陳家小妹羞憤之下拜入了蜀山學(xué)武,而文家也將文寬趕去儒門交給老友寧云通。
如今幾年過去,隨著寧云通受傷,文寬也跟著寧云通回到了玉京文家,而陳家小妹卻還待在蜀山練武。
這些年過去了,文寬也當(dāng)年的做法的愚蠢和卑劣,但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回玉京之后也去陳家道過歉,但怨氣這東西又哪有那么容易散去,倆家的芥蒂已然很深,而陳渡對文寬更是恨之入骨。
自從回來后文寬行事也是是相當(dāng)?shù)牡驼{(diào)了,與陳家人也沒什么交集。
但今天既然遇上了,陳渡自然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文寬。
“陳兄,好久不見?!?p> 自知理虧,文寬的聲音也弱了幾分。
但陳渡可不會因為你弱勢就放過,對于文寬他那是恨之入骨,不打一架都算他涵養(yǎng)好了。
隨后自然是一頓冷嘲熱諷,文寬也是默默受著。
而一旁的宋深見狀,也不插話,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看文寬這弱氣受的樣,顯然是理虧的,既然是理虧他就沒有必要出頭了,畢竟人家又沒有動手,只是冷嘲熱諷而已。
而陳渡見文寬毫無反應(yīng),似乎也有些氣悶,一聲冷哼后邊帶著人離開了,至于身后的人也沒有人說什么,畢竟文寬也是六大世家之一,陳渡罵得,他們這些小門小戶可不敢。
見陳渡他們離開,宋深便向文寬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啊?”
文寬嘆了口氣,也沒有隱瞞兩家的恩怨。
聽完之后,宋深心里只有一句:活該。
隨后又看向陸小鳳,說道:“小鳳啊,咱當(dāng)年比這有品吧。”
陸小鳳心道:可能好不到那里去。
但心里這么想,話卻不會這么說,投向文寬一個鄙夷的眼神,說道:“那是當(dāng)然?!?p> 這也難怪,古龍的小說只寫了談戀愛,又沒寫后續(xù)發(fā)展,雖然知道女朋友不少,但也沒給個結(jié)局,也不知道陸小鳳當(dāng)年是怎么處理的。
話分兩頭,就在東卯河的另一邊,云英樓也是玉京另一大酒樓,還是赤錦幫的總部所在。
赤錦幫幫主徐少煌剛剛和手下的幾位堂主開了一場小會。
對于這一次燈會,赤錦幫上下都是很重視的,辦的好不僅會為赤錦幫帶來一大筆收入,也會在官府面前狠狠的刷一波印象分。
眾堂主退去后,徐少煌卻是有點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就在這時一雙纖纖玉手從徐少煌背后伸出攬住徐少煌的腰身。
馨香入鼻,徐少煌自然知道來者是誰。
月憐兒,玉京三大花魁之一,這位艷名動玉京的絕代佳人在外一直是高貴神秘的代言詞,無數(shù)自命風(fēng)流的才子權(quán)貴想見一面都難,一親芳澤更是想都不要想,但很少有人知道她是赤錦幫幫主徐少煌的情人。
“少煌,你的心亂了?!?p> 美人的聲音如繞指纏柔,直叫人一聽便為之沉醉了。
徐少煌轉(zhuǎn)過身子,面前的月憐兒雖只是略施粉黛,披一件月白薄紗,秀發(fā)輕挽,猶如月仙下凡,清麗無雙,眼角下的一滴淚痣更添幾分嫵媚,饒是徐少煌已經(jīng)非常熟悉,但仍驚嘆于她的美。
“憐兒,你真美啊!”
不由的一聲感慨,卻換來一聲嗤笑。
“徐郎,我的美只屬于你啊?!?p> 一聲簡單情話,卻直讓徐少煌的心都醉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是在擔(dān)心嗎?”
聽到月憐兒的問話,徐少煌只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說不上來只是隱隱感到一絲不安?!?p> “若是擔(dān)心,那便派人多多查探,年關(guān)燈會不比尋常,若是出了問題官府難免怪罪,幫派不鼻世家宗派,得罪官府日子可不好過?!甭牭叫焐倩偷慕忉專聭z兒也覺得有必要多多留心。
徐少煌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就在這時,門外樓梯處傳來腳步聲,徐少煌與月憐兒交互了一個眼神,隨后月憐兒便起身退至屏風(fēng)之后。
不一會兒,門外便傳來聲音。
“屬下飛鷹堂堂主華忠,又事稟告幫主。”
華忠?徐少煌眉頭微挑,似乎有些意外。
華忠是剛剛提拔的堂主,能力手段皆很不錯,這次也是他來負(fù)責(zé)這次燈會的外圍事宜,也正因如此,剛剛的會議也沒有叫他。
按理說晚上就是燈會,這個時候外圍應(yīng)該是最忙的時候,他又怎么會這個時候來見自己呢?
不過疑惑歸疑惑,具體怎么說還是得見見華忠再說。
“進(jìn)來吧。”
得到徐少煌的準(zhǔn)允,華忠這才推門進(jìn)來。
進(jìn)門只見徐少煌端坐在桌旁,手里端著一盞茶,還未等華忠行禮沒變開口說道:“說吧,什么事?”
華忠先行了一禮,然后便將宋深等人的到來,包括后面文寬于陳渡的遭遇都一并說來出來。
徐少煌微微頷首,眼神略微有些飄忽,說道:“文寬與陳渡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這個不足為奇,倒是這個宋深······”
徐少煌并未繼續(xù)說下去,但心中又多了幾分疑惑。
宋深的獨眼護(hù)衛(wèi)他是在城門口見過的,的確不同凡響,雖然沒有交手,但感覺得出來是個高手,但這個小胡子護(hù)衛(wèi)又是哪里來的?
他這段時間也沒少派人觀察監(jiān)視,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也是很奇怪的,而且找華忠所說看文寬的反應(yīng)這個小胡子就應(yīng)該是宋深自己的人。
這樣一來,在徐少煌心中宋深的身上又添了一筆神秘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