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而且躺在自己的床上。
左笙霖對于韋芳走后發(fā)生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對于自己如何回來,更是毫無記憶。
突然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對的,是左笙瑜。
原來,左笙霖在酒吧喝得人事不省的,雖然酒吧的工作人員對左笙霖并不陌生,可說起他的住處,卻無人知曉。
他們只能給左笙霖妹妹打電話。
左笙瑜和呂侯賢大晚上把爛醉的左笙霖送回了家,左笙瑜表示不放心就留了下來。
因為一個晚上,左笙霖嘴巴里都在喚著一個名字。
左笙瑜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歐陽佟就不見了,不管她怎么問哥哥,哥哥除了沉默就是不耐煩的走開。左笙瑜從左笙霖那里注定得不到任何消息,她就暗中尋人,可是到如今卻還是音信全無,這個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左笙瑜端著一碗醒酒湯來到左笙霖房間的時候,正好左笙霖從床上坐起來。
她把手里的湯遞給左笙霖,示意她趕快喝下。
而左笙瑜也在左笙霖的床邊坐下,并不準備離開,好像有什么話好說。
看著妹妹圍著圍裙的樣子,左笙霖竟也有些失神,他的妹妹真的長大了,自從做了呂侯賢的妻子之后,真真有個賢妻良母的形象了。
當然,他也看出了左笙瑜臉上糾結(jié)的表情,他妹妹的心事始終瞞不過他。
“笙瑜,是有什么要跟哥哥說的嗎?”左笙霖見妹妹坐在床邊,低頭玩手,好像有什么難以啟齒的。
左笙瑜抬起頭看著哥哥,她不知道現(xiàn)在這樣說起歐陽佟會不會令哥哥生氣。
但是她找不到別的時候再問了,因為昨夜她的哥哥嘴里一直叫著的就是她的嫂嫂。
可是,為什么嫂嫂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呢,她不明白。以往她問過哥哥無數(shù)次,可是她的哥哥總是不回應(yīng),呂侯賢也讓她不要管他們的事。
可是嫂嫂也是她的親人,她有權(quán)知道。
“哥哥,我就想知道你和嫂嫂到底怎么了么?嫂嫂到底去那里了?”左笙瑜一臉真誠地看著左笙霖,兩眼充滿了期待,希望能從哥哥那里聽到些什么。
“大人的事兒,你別管?!弊篌狭芈牭矫妹玫脑?,原來還是老生常談。
他不想說。
“哥哥,你們到底是為甚么嘛!你知不知道,你叫了一晚上嫂嫂的名字?!?p> 左笙霖聽到這話,震了一下,酒醉后的狀態(tài),是他最真實的,可是他就只想當作這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就算是有證人,他也不管。
“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弊篌狭刈鲃菀鸫?,送左笙瑜回家。
左笙瑜看哥哥故意岔開話題,她也不多問,反正她現(xiàn)在正在到處搜羅人幫忙找嫂嫂,她相信有志者事竟成,到時候,她自己找嫂子問清楚。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再睡一會吧,你的早飯已經(jīng)燜在鍋里了,起來就吃點?!弊篌翔て鹕?,走出了左笙霖的房間。
左笙霖最后囑咐了一聲注意安全,就真的隨她自己去了。
左笙霖此前為了照顧左笙瑜,在呂侯賢的小區(qū)買了房,原本這個房子他是不打算住的,只是為了左笙瑜,以后如果和呂侯賢吵架能有個去處。
但自動歐陽佟離開了之后,他就住進了原本給左笙瑜準備的房子。
他知道,為的是什么,那所房子里,到處都是歐陽佟的氣息。
他受不了。
他躺在床上,想繼續(xù)入睡,可是怎么也睡不著。
索性就起床。
吃完早飯,洗漱完畢,他準備出門,可是鬼使神差地,他竟然開著車來到了歐宅。
他打開門進去,客廳上的擺設(shè)依舊,可庭院里卻是一片荒蕪,那些曾經(jīng)那樣生機勃勃的玫瑰和草坪,此時也正處在蕭條的邊緣。
他轉(zhuǎn)身走進了屋內(nèi)。
他今天來到唯一目的,就是要走進那個房間看看,走進那個他從來沒有進去過的,歐陽家的客房,歐陽佟的主臥。
他擰轉(zhuǎn)門把,推門進去,一股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他不自覺地迷了眼睛。
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張床,床上放著一個枕頭,是當時他把她從我是趕出來時從丟給她的,化妝臺上的物件兒都還在,她連他們的戒指都沒有帶走,就這樣放在桌面上,掛滿了灰塵。
左笙霖拿起桌子上的戒指盒,打開,拿出戒指,放在眼前看了許久,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當初滿面羞容,期待著成為他妻子的歐陽佟。
他拿著戒指的手抖了抖。
他把戒指放回了盒子,把盒子揣進了口袋。他明白歐陽佟當時有多絕望。
他繼續(xù)在房間里搜尋著,仿佛也在感受著歐陽佟當時的心境。
他看到床頭的那本書,這是《戀愛的犀?!返膭”?,他見過歐陽佟讀過好多次,每次都是讀完了又繼續(xù)讀,好像永遠都在看這一本書,也因此,這本書顯得特別的舊。
他隨意翻看幾頁,合上,拿在手里。
他又來到衣柜前,站住,屏住呼吸,他知道,只要打開,一切謎底都將揭開。
如果不是韋芳,他想他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
他打開了衣柜,一切都跟他想象中地一樣,那些絲帶就這樣一條條疊好,整齊地掛在架子上。他仿佛想起了那個夏令營地暑假,站在光影里地長發(fā)女孩。
可是為什么,她只字不提呢?左笙霖這樣想著。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歐陽佟不止一次想告訴他,可是她從來都沒機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