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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石響驚弦

第174章 割腕

裂石響驚弦 九分雨 3061 2020-02-07 22:42:57

  今天教堂的鐘聲格外悠揚,廣場的風景格外賞心,一路的行人格外悅目。

  關老師激動的告訴輕寒,黨組織批準耿輕寒同志的入黨申請了。

  輕寒抑制住內(nèi)心的激動,低聲說:“以后無覓和關老師就是戰(zhàn)友和同志了?!?p>  “是,歡迎你?!?p>  輕寒閉了一下已有濕意的眼睛,沉聲低語:“他們就是為了保護我,才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犧牲。我耿輕寒發(fā)誓,繼承他們的遺愿,必將侵略者趕出中國。”

  關老師也鄭重的點點頭。

  “入黨宣誓我會安排,需要找一個安全隱秘的地方。我很榮幸成為無覓的入黨介紹人,由于你的身份特殊,不能輕易暴露,所以我的上級李先生也將會是無覓的入黨介紹人。”

  “謝謝關老師為我做的一切。”

  “你值得?!?p>  關老師雙眼含笑,消瘦的臉上滿是欣慰。掃一眼教堂里,低聲說:“無覓,鑒于你的特殊情況,為了以后更好的工作,同時也為了保護你,組織會詳細制定一個工作程序。你的身份要保密,目前在奉天只有我一人可以和你聯(lián)絡。具體情況,上級的安排下來再商量?!?p>  “好,服從組織安排?!?p>  關老師走后,輕寒坐在原地,平復一下心情,然后起身和槐花一同走出教堂。輕寒打發(fā)佐藤先走了,從教堂到家的路有些遠,但今兒輕寒想陪著槐花慢慢走回去。

  輕寒側(cè)目看著身邊的小丫頭,深情寵溺,纏綿悱惻。我的小丫頭,這是你最后陪著我走這一段路,明天我就會送你離開。遠隔千里,再也不能相見。如今,我只想最后感受一下你的氣息,把你的模樣刻在心里。再見,我的摯愛。

  兩人一路慢悠悠的走回家。

  下午,輕寒坐在書房里,什么也沒做,就那么沉默、安靜的坐著。腳邊放著一個大行李箱,輕寒抬手輕輕撫摸,低語:“你可知道我有多舍不得?”

  槐花午睡醒來,習慣的去敲輕寒的門,才發(fā)現(xiàn)輕寒沒有午睡。小丫頭總覺得有些不安,急忙去了書房。

  “寒哥?!?p>  “進來?!?p>  槐花一進門就看見輕寒腳邊的行李箱。

  “寒哥,您要出門?”

  “過來?!?p>  槐花不安的走過去,輕寒伸手抱住小丫頭,放在自己的膝頭。

  “想家嗎?”

  槐花內(nèi)心的不安更甚。水光瀲滟的漂亮大眼睛看著輕寒,揚起嘴角,故作嬌俏的笑著說:“我們要回去嗎?”

  “嗯,你先走,我會晚一步?!?p>  “寒哥,你不跟我一起走?”

  “嗯,小丫頭,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一點?!?p>  槐花睜大眼睛看著輕寒,淚珠毫無預警的滑下。

  槐花抽噎著說:“寒哥,您騙我?!?p>  輕寒心里抽痛,抱緊槐花低語:“寒哥怎么舍得騙你?乖,聽話,明天我送你先走。”

  槐花哭著說:“不,我不走?!?p>  “小丫頭,你不聽寒哥的話了?”

  “不,我不聽?!?p>  槐花一把推開輕寒,滑下輕寒的膝頭,轉(zhuǎn)身向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您不要我了,我去死。”

  輕寒驚的一下跳了起來,緊緊拉住槐花,使勁拉進自己的懷里。

  “槐花,槐花,別嚇我,別嚇我?!?p>  槐花沒有回頭,倔強的掙扎著。

  “我不怕死,爹娘說過,死是最容易的,活著才難?!?p>  “小丫頭,活著不容易,所以才要活著?!?p>  槐花流著淚冷笑。

  “我知道,您現(xiàn)在也是關老師他們那個共產(chǎn)黨的人了,您怕連累我,你覺得我耿槐花是軟骨頭,怕死,所以您送我回家。對嗎,寒哥?寒哥,我耿槐花是您看著長大的,我是什么人,您不知道?是我傻,我就一丫頭,耿府的奴才,您怎么會喜歡我?如果您喜歡我,就不會不知道我耿槐花是啥樣的人。大少爺,您放心,我耿槐花絕不會沒皮沒臉纏著您。”

  輕寒閉了一下眼睛,心痛無比。啞著聲音低語:“槐花,我怎會不知道你是什么樣兒的?聽我說,以后會很危險,你不能留在這里,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要你活著,好好活著。你明白嗎?”

  槐花轉(zhuǎn)過身,仰頭看著輕寒,漂亮的大眼睛里倒映著輕寒。

  “大少爺,您喜歡我嗎?”

  輕寒心痛到無法呼吸,低聲說:“難道你感覺不到?”

  槐花搖搖頭。

  “我傻,感覺不到?!?p>  輕寒緊緊抱住小丫頭,附耳低語:“我喜歡,這輩子只喜歡過你一個。因為喜歡,所以不舍的讓你留下?;氐奖逼剑悴荒芗奕?,你得等著我,等著我回去娶你,萬一我死了,你得給我守孝,守三年。三年以后你才能嫁人。聽清楚了嗎?”

  槐花笑了,眼角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嘴角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槐花伸手摟住輕寒的腰,精致的小臉緊貼著輕寒的胸口,聽著輕寒狂亂有力的心跳。

  “寒哥,我要留下,我不離開,我要您娶我?!?p>  “好,不走?!?p>  槐花藏在輕寒懷里得意的笑了。

  輕寒順手抱著槐花兩人一起坐下。輕寒低聲哄著槐花,吻去小丫頭眼角的淚珠。一下午,兩人就在書房里,輕寒手把手教他的小丫頭寫字。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

  “當當當。”

  王嫂子輕輕敲門。

  “先生,太太,晚飯得了。”

  輕寒抬頭答:“擺飯吧?!?p>  槐花趕緊抬頭讓輕寒看自己的臉。

  “看不出來吧。”

  “看不出來,好看。”

  槐花的小臉紅了,推開輕寒快步走了出去。身后的輕寒寵溺的看著嬌俏玲瓏的背影,纏綿悱惻、痛苦壓抑。深如潭水的黑眸閃過堅定和決然。

  晚飯后,輕寒又陪著槐花去了隔壁燒刀子王家,輕寒提議兩家人打牌,就算陪著夫人們解悶。

  槐花今兒又哭又鬧,十點多就哈欠連天。

  王夫人趕緊腳底下踹幾下王老板,興趣正濃的王老板只好哈哈笑著說:“瞅我這記性,明兒一大早還有事吶,要不咱改日再來?”

  輕寒馬上起身說:“沒問題,改天我和夫人定要贏個盆滿缽滿?!?p>  “只要耿先生有興趣,我們兩口子一定奉陪到底?!?p>  輕寒和槐花告辭出來,幾步就到家了。月光清冷,秋風瑟瑟,輕寒攬著槐花,兩人踏著月光回家。

  客廳里,輕寒問關嫂子:“熱水燒好了?”

  “燒好了。”

  輕寒柔聲說:“去洗個熱水澡?!?p>  槐花乖巧的點點頭,直接上樓去了臥室。

  “關嫂子也去休息吧?!?p>  輕寒打發(fā)關嫂子也去睡了。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客廳里,幽深復雜的目光盯著窗外,沉沉的心思隨著月光漸漸冷卻。

  許久,輕寒起身走進書房,拿起一只玻璃杯,倒一杯開水,從書柜的最里面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片白色的小藥片,放進水杯里,輕輕搖晃,讓它們完全融化。

  感覺水溫不燙手了,輕寒端著水杯上樓,敲敲門就走進了槐花的臥室。

  槐花剛從盥洗室出來,裹著厚厚的睡衣。

  “渴了吧?喝口水?!?p>  槐花看一眼輕寒,接過水杯嫣然一笑說:“正口渴呢?!?p>  輕抿一口說:“燙?!?p>  順手放在桌上,輕寒溫柔的笑笑,拿起毛巾替槐花擦頭發(fā)。

  槐花溫順的坐在梳妝臺前,鏡子里的兩人郎才女貌,一對金童玉女。

  槐花仰頭說:“寒哥,想吃蘋果?!?p>  輕寒寵溺的說:“夜了,明兒再吃?!?p>  槐花撅起小嘴說:“我想吃嘛?!?p>  一邊說一邊起身:“我去樓下拿?!?p>  輕寒按住槐花的肩頭:“有些涼,我去拿?!?p>  槐花甜蜜的笑了。

  輕寒寵溺的搖搖頭,往外走去?;被ㄆ鹕砟闷鹚哌M盥洗室,冷著臉把水全倒進馬桶,然后若無其事的原坐在梳妝臺前,水杯放在手邊。聽見輕寒的腳步聲,槐花端起水杯仰頭做出喝水的樣子。

  輕寒手里拿著削好皮的蘋果走進來,正好看見槐花喝完水放下水杯。

  “喝了這么多水,還能吃得下?”

  笑著接過蘋果,狠狠咬了一大口。得意的看著輕寒,輕寒寵溺的摸摸小丫頭的頭頂。

  槐花強撐著吃完蘋果。

  “寒哥,夜了,睡吧。”

  “好,上床吧?!?p>  輕寒替槐花掖好被角,彎腰親吻槐花的額頭,柔聲低語:“睡吧,小丫頭?!?p>  輕寒關燈走出去,床上的槐花睜開了眼睛,眼角流下的淚珠濕了枕頭。

  隔壁臥室,輕寒站在窗前,窗開的很大,冷風吹在臉上。輕寒仰頭看著天空,茫茫黑夜,一望無際。這一夜,輕寒在窗口站了一夜。

  漫漫長夜,撕心裂肺的痛侵蝕著輕寒自以為堅強的心。

  東方漸白,輕寒拖著沉重的雙腿走進盥洗室。

  隔壁關嫂子在敲門。

  “太太,太太?!?p>  然后,輕寒就聽見自己臥室的門被敲響了。

  “先生,先生?!?p>  輕寒沉穩(wěn)的擦干臉,放下毛巾,走過去打開門。

  “先生,太太是不是不舒服,叫不醒?!?p>  “佐藤來了嗎?”

  “來了,外面等著呢?!?p>  “你下去吧,我去叫?!?p>  關嫂子下樓了,輕寒走到槐花的臥室門口自語:“小丫頭,別恨我?!?p>  輕寒推開門。

  入目一片鮮紅,眼前的一幕讓輕寒瘋狂。

  輕寒聲嘶力竭的大叫一聲:“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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