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蘇齡得知拓跋獻(xiàn)結(jié)婚的消息,還是通過那個王帖爾。
按理來說,沒有臣子直接和公主聯(lián)系的,更何況還是個已經(jīng)出嫁的公主。
王帖爾給她寄來了很多秦越的特產(chǎn),說是太后和大王的意思,怕她想念家鄉(xiāng)的味道,也請灤渠大王和太后嘗鮮,
順帶還有一封書信,信上說道太后、大王一切安好,又說道世子大婚已半年余···
半年多了啊。
韓蘇齡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笑了。
怎么說呢,心里有些酸澀,但更多的也是釋然。
成家了好,成家了起碼有人照顧他,替他打理府中事務(wù)。
···還可以為他生兒育女。
他一定是個溫柔的爸爸,大概也是個偏心眼的“女兒奴”。
記得曾經(jīng)他們偷偷跑上街,遇見和父母走散的姐弟倆,他們帶著兩個小孩兒去找父母,
半路上孩子們累了,拓跋獻(xiàn)一手將姐姐抱了起來,而對年紀(jì)更小的弟弟說:“你是男人,要堅強,要自己走,不能讓人抱?!?p> 韓蘇齡聽了偷笑,自己也不過十多歲,還教育別人要堅強,
但她也沒說什么,牽起弟弟的手,跟在拓跋獻(xiàn)身后,四人一起慢慢的向前走去。
那天的情形可真美啊,
她以為這種日子以后多得是,
等他們都長大了,
等她嫁給拓跋獻(xiàn)以后。
可惜不會再有了。
她支開所有人,自己關(guān)上門,取出一壇酒,坐在地上,背靠著盛放著他的畫像的箱子。
一口一口的吞著微涼辛辣的液體,不久熱辣的感覺從口腔擴散胃部,然后又反升騰起來,來來回回。
地面涼涼的,不會覺得冷,反而分散了身上的熱氣,感覺還不錯。
此時她既沒有想拓跋獻(xiàn),也沒有想其他的。
腦子里似乎什么都沒有,但又似乎裝滿了東西。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唱歌,反正也沒別人,那就唱吧。
開始只是輕聲哼唱,后來漸漸唱出聲,但是聲音,呃,也不算太大···吧。
中文的、英文的、新歌、老歌,甚至戲曲也來一段,
只要是她聽過的,不管記不記得歌詞,也不管調(diào)準(zhǔn)不準(zhǔn),通通唱一遍。
以至于林睿夙站在院子里半天沒敢進(jìn),以為沁暮宮鬧鬼了,
整個宮里空無一人,還時不時的傳來詭異的歌聲。
他打個冷戰(zhàn),壯著膽子在門外喊了幾聲,
可韓蘇齡正在興頭,壓根沒聽見。
他只好自行推開了門,卻只聞其聲,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