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夙一直不明白自己對韓蘇齡究竟是什么樣的感情。
他始終覺得自己最愛的人應(yīng)該是阮卿弦,那個溫順、善解人意又善良的女人。
即便是再有新感情,也應(yīng)該是類似秉性的人。
可是韓蘇齡與阮卿弦太不相同了。
韓蘇齡的溫順,多半是因?yàn)樗幌攵嗍隆?p> 善解人意是她對一切都無所謂。
唯一相同的,就是她們都很善良。
其實(shí)感情這種事,說白了就是一種感覺,感覺對了就喜歡,哪有那么多原因呢。
自從上次夜晚在沁暮宮,被韓蘇齡偶然發(fā)現(xiàn),他就沒有再去過。
不是不想,而是有意控制。
可今天晚上月光真好啊,去看看吧。
他沒有帶順德等人,自己一個人悄悄溜去了沁暮宮。
在沁暮宮門前站立許久,他才推開院門。
整個沁暮宮里靜悄悄的,仿佛連花草飛蟲都睡了。
他走上臺階,聽了聽里面的,沒有什么動靜,便自己坐在臺階上,也像韓蘇齡似的,自然的倚在柱子上。
“曬月光?!彼滩蛔⌒α?,怎么還有這么個說法,他可從來沒聽說過。
肯定是那丫頭自己創(chuàng)造的詞匯。
韓蘇齡單手支著下巴,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窗沿上,歪著頭看著石階上的林睿夙。
林睿夙進(jìn)來她就聽到了,今天有些不舒服,服了藥之后,白天睡的安穩(wěn),時間也長。
到了晚上就不困了,院門一響,她就聽見了。
看林睿夙好像很享受這種狀態(tài),她也就沒打擾。
不一會兒,林睿夙起身要走。
韓蘇齡輕輕地敲敲窗框。
林睿夙驚了一下,循聲望去。之見韓蘇齡抱著肩,趴在窗沿邊沖他笑。
林睿夙并不覺得尷尬,也放松下來,輕聲道:“這么晚了,還沒睡嗎?”
“白天睡得多了,現(xiàn)在就不困了。月光曬透了?”
林睿夙并沒有回答,而是向她的方向走近兩步:“可是藥的緣故?若是這樣我叫賀太醫(yī)他們想法調(diào)換些。”
“不是藥,是我自己想睡,就睡多了?!?p> “以后不要這樣了,坐臥顛倒對身體不好?!?p> “嗯,知道了?!表n蘇齡難得很乖。
一會兒,韓蘇齡又問道:“你要回去了嗎?”
“你若還不困,我便等會再走?!?p> 陪陪你···
這話林睿夙沒有說出口。
韓蘇齡一笑,將窗戶推展,道:“外面有些冷啊?!?p> 夜晚的溫度本身就低,再加上沁暮宮三面環(huán)水,就更涼些。
林睿夙走過去,輕輕地替她合上一半的窗戶道:“你不必出來了。若冷再加件衣服去。”
而他似乎也沒有要進(jìn)去的意思。
韓蘇齡轉(zhuǎn)身去披了件衣服,回來繼續(xù)趴在窗沿上。
林睿夙立于廊上。
兩人就這么一個屋里,一個屋外,安靜的賞月。
不知過了多久,韓蘇齡站的腳有些麻了,便活動了活動。
林睿夙聽得有動靜,回過身來說道:“累了吧,快躺下去睡吧?!?p> 其實(shí)韓蘇齡還是不怎么困,于是搖搖頭。
林睿夙怕她不好,便輕聲哄她:“去吧,躺著也許一會兒就睡著了,我看你睡了再走?!?p> 韓蘇齡沒有讓人參觀睡姿的習(xí)慣,連忙說:“沒事,你回去吧,不用等我睡了再走?!?p> “無妨,我也很喜歡···沁暮宮的月光?!?p> 韓蘇齡只得躺下,林睿夙也真的沒有走,背對著窗戶,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