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頂著一顆光亮的鹵蛋,走了一路,就吸引了一路的目光,直到來到學(xué)府門前都還有不少匆匆忙忙的學(xué)子駐足觀看。
“我說胡兄弟,這學(xué)府也到了,你要做什么總該給我說了吧?!本退銤h昆特這樣的鐵血真漢子,一路被這么多人駐足觀看,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簡單呀?!?p> 胡幽貼到漢昆特身邊:“你就按照規(guī)矩,找薛先生出來,其他的就交給我來辦。”
“不是讓奧頓來么?”漢昆特壓低著聲音:“要是就我們倆去,我怕出問題?。 ?p> “放心,到時候還是讓奧頓領(lǐng)我們進去,在這之前,我們還是要通報一聲的?!?p> 胡幽說著還轉(zhuǎn)頭朝后看了看,原本是想找找奧頓的身影,沒曾想?yún)s看見了另一個人。
黑發(fā)黑瞳,那是……帝主!
他在這里做什么?為什么還看著自己?
難道是我這顆光頭有礙風(fēng)化?
那也不至于讓帝主親自出馬吧!
等等……
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熟悉?就像是在當(dāng)吃瓜群眾圍觀看戲一樣。
算了,還是先把計劃叫停,明天再慢慢謀劃得了。
“漢哥,先別……”
胡幽轉(zhuǎn)過身剛想說話,就看著一只赤紅色的水晶鳥兒從漢昆特手中憑空飛了出去,速度快的連殘影都有些看不清。
“嗯?”
漢昆特轉(zhuǎn)頭疑惑的看著胡幽:“先別什么?”
“我……我想說先別找薛先生,你看看后面是誰!”
漢昆特轉(zhuǎn)過身,正好和帝主的眼神對上了,他想要行禮,卻被帝主揮了揮手給免了。
他立即拉過胡幽竊竊私語:“帝主怎么來了!”
“我怎么知道!”
胡幽同樣壓低著聲音:“應(yīng)該是來看戲的,不過咱們不能讓這場戲讓帝主看見,萬一惹了龍怒,那可就不妙了!”
“可是……”
漢昆特抬手指向水晶鳥飛去的方向:“按我那晶鳥的速度,估計已經(jīng)到薛先生手里了。”
“漢哥!”
此時奧頓的聲音也在另一邊響起,他邁著大跨步,徑直走了過來:“好巧??!”
“呵……呵呵。是挺巧的?!?p> 漢昆特應(yīng)了一聲,可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往身后瞟,想讓奧頓心里也有個數(shù),別待會崩盤了。
沒辦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拜訪的消息遞出去了,要是再放鴿子……
以他所了解的薛先生的脾氣,估計得把倆人一起掛在樹上風(fēng)干成肉塊。
奧頓也順著漢昆特的目光往后面看去,也看見了那只暗搓搓準(zhǔn)備在一邊吃瓜的帝主。
他撓了撓腦袋,想著好像這事跟帝主關(guān)系不大,這戲也就接著演下去得了。
“誒?你們是來找先生的么?”奧頓眼前一亮,開始自由發(fā)揮。
“是啊是啊?!?p> 漢昆特僵硬著一張臉,連連點頭,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演戲一樣。
“那咱們不如一起?”
“好啊好啊。”
“誒?這位小兄弟看著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見過?!眾W頓看向胡幽,總算是進入了正題。
胡幽滿頭黑線,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我叫胡·邁拐·友麥倫伊·幽。”
“哦,好陌生的名字?。 ?p> 奧頓的表演就像是八十年代在黑白電視上放映的翻譯句,整個表演只能用一個“尬”字形容。
“既然都是找先生,不如咱們一起進去吧?”漢昆特也是實在受不了周圍吃瓜群眾的目光。
“好啊好啊?!?p> 奧頓連連點頭,輕車熟路的走進了學(xué)府大門,而胡幽和漢昆特則是緊跟其后,其他的吃瓜群眾也逐漸散開了,該忙的繼續(xù)忙碌著,該學(xué)習(xí)的繼續(xù)學(xué)習(xí)著。
只有一個閑著沒事干的吃瓜大佬,背著手,慢悠悠地跟在他們身后。
“怎么辦?!”
漢昆特再次壓低了聲音:“你還有什么打算,趕緊一起說了?!?p> 胡幽搖了搖頭:“我原本想借這次機會悄悄地進學(xué)府,大不了和老薛道歉解釋一下,領(lǐng)個罰什么的。
這樣老薛的那些粉絲們也就不會來找我麻煩,我也就沒有什么后顧之憂。
可是現(xiàn)在最大的麻煩就跟在身后,要是帝主和老薛碰了面,免不了說我錘了他的事,到時候就不是隨便領(lǐng)個罰那么簡單了。
除非……艸!完蛋了!”
胡幽剛想做些變動,可他卻看見那顆棕色的爆炸頭正面對著他們走來,淺綠色的眼睛都笑彎了。
三人齊刷刷的愣住了,同時轉(zhuǎn)過身想快速離開,再從長計議,可……吃瓜大佬怎么也走過來了??!
完蛋!
三人又往左邊一轉(zhuǎn),心里開始默念一個神奇的咒語: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薛先生!”
帝主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用的卻是華夏語:“別來無恙?!?p> “還好,只是臉有些酸了。”
薛先生同樣用華夏語回應(yīng),壓根沒有避諱被錘的這件事,反而自己主動提出來了:“唉,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看見老師都不知道打招呼,令人心寒??!”
胡幽腳下一頓,還順手拉住了漢昆特和奧頓的手臂:“別走了,不走最多是事故,再走咱們就得成故事了?!?p> 剛一說完,胡幽就轉(zhuǎn)過身,沖著兩位已經(jīng)并肩站在一起的大佬,同樣用華夏語:“胡幽,見過帝主,見過薛先生?!?p> 兩位二人轉(zhuǎn)演員也知道這場戲砸了,轉(zhuǎn)過身對兩位大佬行禮:“奧頓(漢昆特),拜見帝主,見過薛先生?!?p> “喲,這誰呀?”
薛先生頂著爆炸頭走了過來,沖著胡幽笑著:“怎么看著眼熟,想不起來呢?”
“我……”
這句話是用大陸通用語說的,還沒等胡幽開口,奧頓就站到了薛先生身邊,并且反手把隊友賣了出去:“他叫胡·邁拐·友麥倫伊·幽!”
“對!”
漢昆特緊跟其后,連忙和胡幽拉開了距離,站在了帝主身后:“這什么名字我們也沒聽過,覺得奇怪,所以跟上來看看!”
胡幽:(╯‵□′)╯︵┴─┴
你們賣隊友能不能不要這么熟練啊喂!
“哦?”
帝主眼前一亮,又走上前和薛先生并肩:“這名字到是有趣,不知道先生你聽過沒有?”
“從沒聽過?!?p> 薛先生轉(zhuǎn)頭對著帝主笑了笑,兩人并肩一起朝著胡幽走了過來:“不過我還是總覺得這位小友在哪兒見過?!?p> “呵……呵呵?!?p> 胡幽自知躲不過了,又不想被兩位大佬戲弄,干脆破罐子破摔:“帝主,先生,我知錯了?”
“知錯?”
帝主眼睛一瞇,朝熱鬧不嫌事大的薛先生看了一眼:“知錯就好,薛先生你也就別計較他用拳頭給你擦臉的事了吧,就當(dāng)給我個面子?!?p> 咯噔!
胡幽心臟像是漏了一拍,看向某帝主的時候,隱約看見他頭上鉆出兩只羊角,黑色的雙瞳周邊也冒著火焰。
他是魔鬼!
絕對是魔鬼!
“薛先生!我……”胡幽還想垂死掙扎一下,可卻看見薛先生嘴角掛著微笑,朝他一步步走來了。
“小事,我自然是不會計較?!?p> 薛先生已經(jīng)來到了他面前,抬起右手輕輕落在了他光滑的頭頂上,稍稍摩挲了片刻:“嗯,還是這樣順眼啊。”
叮~
【來自薛先生的惡意+10086!】
喂,系統(tǒng),你夠了啊!
雖然我知道他不會就這么放過我,可是你這種看戲+嘲諷的提示算什么!
嗯?為什么頭上有種癢癢的感覺。
胡幽看著薛先生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朝帝主走去,他才敢伸手往自己頭上摸去。
這不摸還好,一摸……他的玻璃心瞬間就碎掉了。
這一頭毛茸茸的感覺,難道是……
胡幽光憑手感還不能確認,可當(dāng)他看見帝主以及兩個賣隊友的家伙表情時,心里已經(jīng)有譜了。
“小漢?!?p> 薛先生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腰間的刀似乎是軍府特制的,要是不用,不如我……”
“薛先生!”
漢昆特立即挺直腰板,將左手大拇指按在刀柄上,義正言辭:“我身為護城統(tǒng)領(lǐng),這軍府佩的刀自然是拿來殺敵的,怎么可能不用,甚至亂用呢!”
“嗯,那就好?!?p> 薛先生點了點頭又看向奧頓:“聽說奧老爺子身體恢復(fù)的不錯?”
“是啊是啊?!?p> 奧頓連忙上前:“爺爺還讓我替他向您問好。”
“應(yīng)該的,不過……”薛先生故意思索了片刻:“胡幽既然加入了學(xué)府,那也就不好再打擾議會長休養(yǎng)了吧?”
這下徹底完了!
我就說薛先生不會輕易放過我!
如果自己還能回議會長府里,至少還有個避風(fēng)港,可要是之后一直待在學(xué)府,那我被廣大人民群眾爆錘的幾率就無限接近百分之百了!
胡幽立即沖著奧頓瘋狂眨眼,明示他千萬不要答應(yīng),可是奧頓現(xiàn)在明顯裝瞎,立即走到薛先生身邊,背對著胡幽:“那是當(dāng)然!學(xué)府的學(xué)生不住在學(xué)府,那還住哪兒?先生您放心,我會和爺爺說清楚的?!?p> 垃圾隊友!
胡幽暗自在心里罵了一句,可也只能這么罵一句了,他隱約已經(jīng)看見自己在學(xué)府里的悲慘生活了。
就在他以為事情該結(jié)束的時候,薛先生經(jīng)過了帝主身邊,而帝主一把就拉住了他,兩只黑瞳瞬間放大,像是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奧頓和漢昆特都愣住了,難道帝主是不滿意薛先生的做法?
“這是……”
只見帝主伸出右手,兩只指頭并攏貼在了薛先生臉上,位置正好就是胡幽打臉的位置。
胡幽看見立即心生絕望,自己都這么慘了,難道帝主還要火上澆油?
自己到底怎么招惹他了!
只見薛先生抬手拉住了帝主,沖著他搖了搖頭,二人都沒有言語,顯得極為曖昧。
奧頓和漢昆特可不知道胡幽具體打臉的位置,看見帝主和薛先生的行為,那是滿臉的不敢相信!
畢竟薛先生三四十歲也算是高齡了,卻還沒有個妻子,帝主雖然年僅二十余歲,可也未找到心儀的人。
再加上剛剛到動作分明是小情侶之間的曖昧行為。
難道……
咦~
不敢想不敢想!
“怎么回事?”帝主皺眉,瞬間化身霸道總裁范兒問道。
薛先生松開了他的手,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胡幽:“小家伙的真靈覺醒了,有些意外?!?p> “哦?這么快就覺醒了?!钡壑黝H有興趣的看向胡幽:“是什么物種?”
正所謂裝X一時爽,事后火葬場!
自己的真靈可是龍??!華夏的龍!
如果帝主真是從過去穿越來的,那他就一定知道龍在華夏是個什么地位!
他要是個昏君的話,自己下一秒就得被五馬分尸,要是個明君的話,說不定自己明天就會因為右腳先踏進學(xué)府門而被五馬分尸。
這……死局??!
“還不知道?!?p> 薛先生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今日是我強行把他真靈壓了出來,還好他之前已經(jīng)蘊靈,影響不算太大。
畢竟現(xiàn)在的世道太復(fù)雜了,還不是他登場的時候。”
“嗯?!?p> 帝主贊同的點了點頭:“也對,還是先醞釀著的好?!?p> 奧頓二人是聽得云里霧里的,不過還是總結(jié)出來了一點,剛剛被自己賣掉的隊友,他的真靈似乎很強。
強到連帝主和薛先生都不敢讓他現(xiàn)世!
“行了?!?p> 薛先生擺了擺手:“今天就到這兒吧,這月的測靈大典一共收28人,明天舉行入學(xué)儀式,到時候你們再來吧。”
“好。”
帝主應(yīng)了一聲,又轉(zhuǎn)身走到了胡幽面前,抬手揉了揉他的毛茸茸,用的華夏語:“小胡,那到時候再見了,我聽說你想?yún)⒓蛹s戰(zhàn),那可得努力了?!?p> 胡幽不敢反抗,劫后余生的他只好笑著:“是,帝主?!?p> 當(dāng)?shù)壑髯吆螅瑠W頓和漢昆特也是立馬溜走,而薛先生卻是一直背對著他:“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哪怕你之后會死,你也想?yún)⒓蛹s戰(zhàn)?”
“想!”
“那就跟我來?!?p> 薛先生說罷,就朝著學(xué)府的東方走去,胡幽也是緊跟其后。
這學(xué)府坐北朝南,南邊是之前見到的黑石塔,西邊則是之前見到的圖書館和食堂,正北方向則是一間間碩大的倉庫,想來應(yīng)該是實驗?zāi)Хɑ蛘哒骒`用的。
那么東邊……
等等!
之前薛先生說讓導(dǎo)師們?nèi)ツ膬??該不會東邊就是那什么靜心湖吧!
還沒等胡幽想出第二種可能的時候,眼前已經(jīng)多出了一片湖泊,而不遠處的亭子里正好站著一個小胖子還有那個穿著青色布衣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