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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透明吃瓜記

二五四、南北(十二)

小透明吃瓜記 未語先休 2086 2022-04-08 16:39:19

  當(dāng)顧以嵐殺入端槍侍衛(wèi)人群時,凌寄已踩著尸體,施施然走到葉息身前。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朝葉息伸出:“來,我們該走了?!?p>  葉息猛地后退一步,跌坐在地。

  早先葉息還對凌寄趕來救自己一舉頗受感動。此刻看著凌寄伸向自己的手,葉息撼動更甚,心態(tài)卻是天差地別。葉息咬緊唇,腦中急速運轉(zhuǎn),構(gòu)想一切生還的機會。某樣堅硬之物忽地被塞進撐在身后的手中。緊接著,耳邊聽見燕返一聲怒喝。

  “凌寄!我要殺了你替主……”

  “砰!”

  燕返還未觸碰到凌寄便側(cè)身倒下,重重壓痛了葉息雙腳。

  凌寄收回手槍,漫不經(jīng)心將槍口冒出的硝煙吹散:“真是條忠心耿耿的好狗!可惜,認錯了主。”

  葉息垂眸,只見燕返后腦一片濕膩,中心處露出碗口大的窟窿,紅白之物緩緩流下,染濕裙擺。葉息渾身顫抖,一面強忍著胃里劇烈的翻涌,一面強迫自己冷靜地將燕返塞到自己手中那物小心摸了個遍。

  凌寄目光癡迷地從槍械上挪開,而后繼續(xù)朝葉息伸出手:“聽話?!?p>  葉息將那物反手握緊,抽出雙腳站起身后接連后退兩步??戳搜叟c持槍護衛(wèi)斗在一處,暫時無礙的顧以嵐,葉息緊繃的弦終于稍稍松了些許。隨即看都不看凌寄,隔著滿地鮮血尸體,與許則弋遙遙相望。

  “為什么?”

  許則弋被硝煙嗆住,正用帕子掩嘴猛咳。那劇烈的衰老姿態(tài),仿佛要將內(nèi)臟都咳出才肯罷休。好半晌,許則弋咳嗽才停了下來。

  “為什么?男子漢大丈夫,誰還沒有個豪言壯志?原以為我這一輩子只能在困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工廠,替那些軍火走私商制造兵器。后來我才知道,天將降大任,誠不我欺!”

  “我的身體日益衰老后,原本是看中了安寧侯府四公子做我的新軀殼。但凌寄說,他為我物色了另一具,除開性別,身份更為有利。堂堂大老爺們,讓我用女人的軀殼,我自然不肯!但是……”

  “這片全新的天地,仿佛早已為我等候多時!老天竟安排我與你在安寧侯府相遇!”

  “葉息,你就是上天對我的最大恩賜!只要將你的身體換給我,我就能令這個世界改朝換代,書寫新的篇章!我如今最后悔的,就是無面當(dāng)初沒能把你帶回來!”

  無面竟然是許則弋派去的人?!

  葉息愣怔。原以為許則弋同自己親近,只因大家來自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國度,異界相逢心有戚戚。壓根沒想過自己在許則弋眼中,除了是“老鄉(xiāng)”,更是一具全新的殼子,只待時機一到,鳩占鵲巢。

  難怪許則弋曾豪言,其門徒三千也抵不過自己一人。還有那龍頭杖,難怪初次見面之后再沒見他用過。那日湖邊問及時,他是怎么回答的?“你就是我身心最大的支柱?!?p>  原來每一句話背后,都有如此深意。

  即便如此,葉息對許則弋仍抱有最后一絲希望。

  “我可以把我的身體換給你。但這方世界很好,不需要你用戰(zhàn)火點綴。許則弋,收手吧!”

  許則弋冷笑:“可笑!沒有絕對的力量,談何改變世界?”

  “許大師,正所謂夏蟲不可語冰,你又何必浪費唇舌?何況,你將話說得這般直白,怕是嚇得息妹不敢跟咱們走了。耽擱了許久,是時候結(jié)束這場鬧劇了。”說著,凌寄提槍指向葉息的眉心,笑容輕柔卻依舊邪氣四溢,“放心,稍后我就讓顧以嵐下去陪你。”

  僅這幾句話的片刻功夫,顧以嵐雖擊殺了大半持槍護衛(wèi),卻也因分心葉息身中兩槍。不致命,但血流不止。此刻眼見葉息有危險,來不及點穴止血,加快了對剩余持槍護衛(wèi)的襲殺,并盤算著拿下許則弋,讓凌寄投鼠忌器的可能性有多大。絲毫沒有在意華袍上的血花越開越大。

  葉息余光瞥去渾身一凜,如墜冰窟。

  不不不不!不可能!他可是男主命格,他怎么可能會死?不可能會死!一定有轉(zhuǎn)機!如果自己主動跟他們走,換其放過顧以嵐一命,是否可行?

  “凌寄!你要干什么?”

  葉息從未想過,第一個出聲阻止凌寄的,會是許則弋。只見許則弋情不自禁蹣跚著上前幾步,望著凌寄既緊張又驚怒,如被人戳中軟肋。

  “你答應(yīng)過我,會把葉息的身體完好留給我!你在這里殺了她,我還怎么換她的身體?!”

  “不錯,我的確答應(yīng)過將息妹的身體完好地留給你,供你更換,以便繼續(xù)你口中的‘新型兵器研究’?!绷杓囊詷屩钢~息,“雖說息妹先前的身份作為你最合時宜的軀殼,更佩戴了你用無際海奇石特制的懷表離魂多時,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p>  “何況我既然能找到一個‘息妹’,自然就能找到第二個‘息妹’,你又何必執(zhí)著與她?”

  懷表?離魂?所以早在夏至之前,柳施瑤欲與自己結(jié)義之初,自己便已成為二人眼中的肥肉?

  難怪夏至之后“顧潛”對自己態(tài)度陡然大變。難怪夏至收到懷表之后,自己總會無緣無故記憶丟失,昏睡不醒。難怪與許則弋初次見面不久,他便提及懷表,還有意無意暗示自己多貼身佩戴。也難怪當(dāng)初林卿羽將懷表取走后,直至今日,自己都再未出現(xiàn)過離魂之癥。

  葉息即便今日經(jīng)歷之事足夠?qū)⑿呐K戳成篩子,仍難以言表此刻心境之萬一。

  許則弋仍然堅持:“柳淵近乎被廢,顧以嵐受了傷,應(yīng)該也撐不了多久。我們又有安寧侯顧靜之和柳施瑤做人質(zhì),足夠讓他們短時間內(nèi)不敢輕舉妄動。你想辦法將葉息打暈帶上,咱們即刻離開這里。待我換過葉息的身體,有了充足的時間制造出威力更大的兵器,再將他們一一擊殺不遲!”

  凌寄似是未曾料想許則弋會口出此言,竟愣怔了片刻,而后露出既無奈輕笑,帶著越發(fā)邪魅氣息:“此時此刻,許大師竟還能這般天真?柳淵和顧以嵐是何等人物,今日若是不能親眼見到他們氣絕身亡,來日只怕兵器尚未有新進展,你我便先一步化作他們刀下亡魂了。更何況,許大師緣何以為息妹知曉你的目的后,還會毫無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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