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雖刺的不深,桃玉卻很心痛。不是身體的痛,而是心里的痛。他苦澀道:“我說過讓你殺我,就不會閃躲。”
楚萱萱捂住臉,嗚咽的哭了起來。
她的命為何這么苦?北海國遇到了皇甫靖,羽國碰到了桃玉。兩個優(yōu)質(zhì)到世間僅有的男人,為何都不是主角?
她氣憤的走到床邊,拿來剪子將被單剪成條狀。端來凳子,把床單掛在屋梁上,打了個結(jié)。
桃玉滿頭黑線,她這是打算上吊自殺?
他勸道:“萱萱,有什么不滿你朝我發(fā)泄,莫要想不開尋短見。”
楚萱萱淚流滿面,她不活了,還是讓她死了算了。
又要重蹈北海國的覆轍,去追一個有心儀對象的男人,并且和她有過節(jié)的男人,女主也是和她有過節(jié)的女人,不如一死百了。
將脖子套入繩子,楚萱萱一腳將凳子踢開。
身子一懸空,脖子驟然一緊,整個人就呼吸不上來了。
好難受,她快要被勒死了。
桃玉是怎么回事?為何她要尋短見,他竟然無動于衷。
他就是這樣喜歡她的?也太假了吧!
一根飛鏢從空中劃過,楚萱萱的身體猛地往下墜去。
桃玉將她接住,見她大聲咳嗽,輕輕的給她揉著脖子,柔聲道:“上吊何其痛苦,我不論武功,還是名望,甚至財富,都不比秋白差。甚至財富比秋白不知多多少倍。”
“你很有錢?”楚萱萱上下打量著桃玉,看不出來啊。
她雖然穿越到羽國沒有多長時間,可劍云山莊的建筑面積有十個足球場那么大,桃玉不過是個醫(yī)生,哪里來的那么多銀子?
肯定是騙人的。
桃玉誘惑道:“只要你肯嫁給我,我那些金銀財寶,通通給你管。真的,我和你講,我富可敵國,宮里多少妃嬪覬覦的珍寶,都堆積在我家?!?p> 楚萱萱的腦海已經(jīng)浮現(xiàn)她站在數(shù)不盡的金銀財寶里仰天大笑,可現(xiàn)實是,她不能接受桃玉,她必須要讓秋白愛上她才算完成任務(wù)。
那么多的金銀財寶啊,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她推開桃玉,本欲把床單又掛上去,但上吊實在是太痛苦,經(jīng)歷了一遭,她又鼓不起勇氣。
死肯定是要死的,楚萱萱把床單扔在地上,扭身往外面跑去。
她記得劍云山莊有一條湖泊,被水淹死,應(yīng)該好過被勒死。
桃玉跟在楚萱萱的身后來到湖泊邊,楚萱萱瞪了桃玉一眼,噗通一下跳了進去。
“…”
她這是動真格嗎?應(yīng)該不是吧!
桃玉很有些費解,夜色雖黑,湖里的水花聲足以讓他判斷出楚萱萱在哪個位置。
在水里撲騰了許久,楚萱萱慢慢得沉入湖底。
她發(fā)覺跳湖自殺也很難受,她的鼻子里都進了水,肺部因長久的不呼吸,憋的快要炸了。
還有桃玉是怎么回事?她都跳水尋短見了,他為何還站在岸上看戲?
是真的打算等她停止掙扎,才跳入水里救她?
難道他就不怕為時已晚!
在這個世界上,果然只有皇甫靖對她是無私的愛。不論她要做什么,都無條件的依著她。
桃玉一直掐著時間,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沖下去救楚萱萱很簡單,就是想讓她和死亡來個近距離接觸,才懂生命的可貴。
楚萱萱在湖底已經(jīng)掙扎了許久,他正待下水救她,她已如游龍般飛快的往岸上劃去。
桃玉呆若木雞,她的求生欲還真是…
楚萱萱實在是憋不住氣了,要一個會游泳的人淹死,難度未免也太大了些。
走到岸邊,將楚萱萱拉了起來,桃玉褪掉長袍,披在她的身上,柔聲道:“其實我不僅有數(shù)不清的金銀珠寶,醉仙樓也是我的產(chǎn)業(yè)。你若嫁給我,你就是羽國最大商人的妻子?!?p> 太他么誘人了,桃玉越是有錢,她越是不想活。
無限幽怨的瞪他一眼,楚萱萱痛苦的哀嚎,又跑回了落月軒,越上屋頂。
吊不死也淹不死,她決定要跳樓自殺。
桃玉手足無措的站著,她會輕功啊,萬一她條件反射下使用了輕功,她還是白費力氣。
他勸道:“萱萱,你肯定是覺得我還不夠富有對不對?我告訴你,我名下不僅有醉仙樓,羽國所有的怡紅院都是我的。我,真的富可敵國?!?p> 和她說這些有什么用?為了錢她能不要命么?她像是愛慕虛榮的女人嗎?
楚萱萱閉上眼,從屋頂跳了下去。
桃玉腿才往前挪了一步,楚萱萱已條件反射下使用輕功穩(wěn)穩(wěn)的飛掠到了地上。
楚萱萱:“…”
她的臉火辣辣的,在桃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她已開口:“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我上吊你不攔著我,我跳湖你不拉我,我跳樓你也無動于衷。你就是這樣喜歡我的?”
“…”
面對楚萱萱的指責(zé),桃玉簡直不知道擺什么表情才好。
并非他不拉著她,只有讓她體會死亡的恐懼,她才會感恩活著的美好。
何況他時時刻刻都盯著她,一有風(fēng)吹草動他立刻就會出手。
是她不給他機會。
沉默了許久,他走到她面前,雙手攬住她的雙肩,認真道:“既然你那么歡喜秋白,你看這樣可好,我?guī)湍阋黄鹱非锇??!?p> 這下輪到楚萱萱不知該擺什么表情才好,原來他竟愛她到這個地步,為了她,寧愿自己傷心,也不愿看她傷心么!
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舍之情,可為了活命,她只能視而不見。
她的衣服都濕透了,桃玉唯恐她吹了冷風(fēng)病了,忙去拿來干凈的衣裳給她換上。
望著他汨汨流血的心口,楚萱萱跺腳:“你還有閑工夫管我,快去包扎傷口?!?p> 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桃玉柔情道:“我要你給我包扎?!?p> 無奈的揪他一眼,楚萱萱已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將他袍子褪掉,用酒精給傷口消毒。拿來針線,把流血不止的傷口包扎起來。
目光一直追隨著她,桃玉在想一個問題。要怎么做即能在楚萱萱面前表現(xiàn)出他幫助她的誠意,又能增加秋白對她的憎惡?
替他包扎好傷口后,楚萱萱仔細的觀察他的臉,除了氣色略微慘白了點,似乎并沒有什么大礙。
她還要考慮怎么和秋白緩和關(guān)系,嘆息道:“你好生休息,折騰了半夜,我也累了?!?p> 桃玉不敢挽留,不舍的看著她離去。
躺在床上,楚萱萱望著帷幔發(fā)呆。
她發(fā)覺她真的好愚蠢,連男主是誰都會搞錯。白浪費時間不說,還讓男女主增進了感情。
若她猜測的不錯,顏卿卿是女主無疑了。
哎,她怎么如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