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又不能打,跑也跑不快,我?guī)鍪裁??”羽瞳得意的說:“我把他丟一海島上了,放心吧,我把大雕留給他了,大雕會給他抓魚抓兔子,餓不死他的?!?p> 宋老九覺得自己再和她聊下去得活活被氣死:“他那個小身板,風吹日曬的挨不住啊?!?p> “你們真把他當瓷娃娃了,他哪有那么脆弱?”羽瞳撇撇嘴很是不滿的說:“自從他來了東海,你們都不疼我了。”
“那是因為你經(jīng)常欺負他。”宋老九揉著太陽穴:“他是你表哥,你就不能兄友妹恭的好好相處嗎?”
羽瞳一聽更加的不服氣了:“我對他還不夠好嗎?我都親自來幫他報仇了。”
張靈骨忍不住插嘴:“請問姑娘,你是如何知道熾炎門是當年底家血案的真兇呢?”
“滴血認親啊?!庇鹜f完之后看張靈骨眼中茫然一臉的不明白,她不想和宋老九嘰嘰歪歪的,便耐著性子給張靈骨解釋:“底家的烏啼刀和底家人是血脈相連的,這把刀是血傳的,也就是只有底家的人才能用,所以啊,我和底星河就想試試滴血認親這個辦法,結果啊,滴了他血的紙鶴落在了黑石城?!?p> “這件事你們怎么沒告訴過我?”宋老九一聽頭又痛了。
“當時也就試試看,沒想到真的能測到……”羽瞳干笑兩聲,這件事上她還是有點心虛的:“本來也說要回去找你和我爹商量一下的,可是呢,我當時看底星河那樣子,就是那種恨得牙癢癢可又報不了仇的憋屈樣,一沖動就留了字說七天后來報仇……”
“一時沖動你就把萬仙宗三十六門都留了個遍?”宋老九覺得自己這仙道是白修了,被這丫頭氣得能少活十年:“你以為你打遍東海無敵手就能橫著走了???那都是別人讓著你,你還來報仇,你還用了入魂,你爹知道非得把你屁股打成八瓣不可!”
“所以我就不回去了?!庇鹜峦律囝^:“天大地大我哪里不能去,非得回去送上門讓我爹打么?”
她看宋老九伸手要來抓自己,忙往后一跳:“可我也沒錯啊,你看,那個熾炎門的門主絕對有問題!遲早這件事都要掀出來弄個明白,擇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了唄?!?p> 張靈骨看著和六個劍靈打得不分伯仲的紅衣少年:“這位用的似乎正是底家的烏啼刀和月落刀法?!?p> 他指指騰淵:“那邊那位道長說的。”
宋老九一看,哦了一聲:“追星劍派劍主騰淵,他說是應該就是了吧?!?p> 羽瞳一挑眉毛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宋老九:“你不認識月落刀法?”
“我又不和姓底的打架怎么會認識?”宋老九回答得理所當然:“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懂嗎?你九哥我就憑這一張嘴,就能夠拿下一座城?!?p> “現(xiàn)在不用你拿下一座城,你拿下那個穿紅衣服的就行了?!庇鹜t衣少年的方向一指,要求提的也是理直氣壯。
張靈骨覺得奇怪:“既然底家刀必須要底家血脈才能繼承,難道這位也是底家的人?”
“不可能?!彼就角浣o熊山處理完傷口,看到這邊聊得火熱,也湊了過來想打探一下消息:“當初……”
他深吸了一口氣:“當初我們是對照族譜,還有星河親自確認,每一具尸體都確定了身份才安葬的,族譜上除了星河以外的一百七十八人一個不少?!?p> 司徒卿是五年前血案之后參與善后的人之一,他和底星河相處多年,當年也是寸步不離的陪在底星河身邊,這件事他非常確定自己不可能弄錯。
羽瞳很不服氣的指著半空中的紅衣少年:“那你說,這個為什么能用底家刀?”
司徒卿遲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回答:“之前聽師父提過,有一種換血之術,卻是一命抵一命的做法,名門正派是不會用的?!?p> 熾炎門是萬仙宗三十六門之一,算起來是正兒八經(jīng)的名門正派,這位紅衣少年看上去和熾炎門門主烈煊關系匪淺,可卻在他面前鋪開了月落刀陣。
張靈骨想了一下,把烏老仙在底云軒尸體上的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有沒有可能當時兇手根本沒殺死底堡主,而是用一具相似的尸體換走了底堡主,然后把底堡主的血換到了這個少年身上?”
路觀主也有同樣的疑惑:“這位少年看上去和烈門主很熟悉,聽說底家的刀是血脈相傳的,為什么他能施展出月落刀陣?”
騰淵心里堵得慌,當年他誣陷打劫一個小門派的事情被底云軒給抓到了一點端倪,有人帶了底云軒散功時刻的消息來找他合作,還帶了可以破底家刀的烈煊,事成之后烏啼刀被烈煊拿走,他和中間人分了底家的金銀珠寶。
他拿在手里的東西很實在,可現(xiàn)在看看,傳說只能底家人才能用的烏啼刀,現(xiàn)在就在他面前鋪開了刀陣,他覺得自己被騙了,他以為烏啼刀只是開千山大門的鑰匙,沒想到這把刀還有活過來的一天。
中間那個人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心中思緒萬千和猜疑難免帶了點在臉上,他立刻用氣憤來做掩飾,冷笑了一聲:“烈門主口口聲聲說自己和當年底家的事沒有關系,現(xiàn)在眼見為實烏啼刀就在黑石城,我們也不用在這里調(diào)停什么了,殺人償命,底家后人來報仇是理所應當?shù)??!?p> 紅衣少年和六位劍靈打得眼花繚亂應接不暇,可這些人都還在他的刀陣之中,他沒對這些人動手,不代表他不能對這些人下手,他看向了烈煊,有些秘密還是葬在今晚的好。
他又看向了還在和宋老九爭論的羽瞳,現(xiàn)成的兇手都在這兒了,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烈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騰淵和路觀主可是代表萬仙宗來,眼下已經(jīng)死了一個熊山了,不過熊山的死可以推到東海月境天身上去,可如果三位長老同時死在了黑石城,他該如何向萬仙宗其他人解釋?
紅衣少年看出了烈煊的猶豫不決,廢物!他在心中很是不屑的想,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現(xiàn)在必須得有一個人做出決斷了,他的目光掃過在刀陣中穿梭的六個劍靈,沒時間陪著六個無聊的東西玩了,是時候讓他們看看真正的月落刀法了。
地上黑色的火焰向上騰起寸許,陰寒之意鋪滿了整個黑石城,所有的刀光都消失了,紅衣少年也消失在月亮之下。